沐家老祖臉色陰冷之極,“周鬆,你爲什麼要這樣,難道沐家虧待了你不成?”
“老祖,別忘了二十年前,是你親手殺死了我舅父!”
“原來是因爲這個…”沐老祖不說什麼了,只是眼中的厲色更甚,當初沐、雲兩家相鬥,就是周鬆的舅父帶頭內訌,差點導致沐家數千年基業斷送,所以他才以雷霆手段穩定了大局,此時周鬆又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真真讓他動了殺機。
沐傾城此時終於搞清了狀況,銀牙緊咬,“好,周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表妹,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雲家老祖已經答應我,只要你和親過來,就轉送於我…”
“呸…姓周的,別癡心妄想了,我沐傾城就是死也不會和你這樣忘恩負義之徒在一起!”
周鬆臉色一寒,“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我很想看到素來傲嬌的沐家公主,在胯下婉轉承歡是什麼樣子!”
“你無恥!”沐傾城氣得渾身慄抖。
“哈哈,表妹,我在演武場上等着你!”說完飄身飛到了演武臺上空。
沐傾城剛要跟過去,一旁有人拉住了她,“你這個樣子,能打的贏他嗎,還是我來吧!”說完御劍飛上了演武場。
出場的正是秦川,他看到沐傾城已經喪失了理智,就算原本能勝過周鬆,此時也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來,可以說是必敗無疑。
當然了,他也很清楚自己和周鬆之間的實力差距,如果沒有相當於金丹期的老白暗中相助,再加上法寶上的優勢,他是斷然不會出這個頭的,另外,他也想檢驗一下一些新的手段。
“是你啊,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我又能向齊長老那裡領一份人情了!”
“不知死活的是你吧,看來你還沒搞清狀況,就算你們五行宗的程老祖在此,也未必敢把我怎麼樣,軒轅前輩的脾氣可不怎麼好!”秦川一邊取出得自鐵飛龍的玄冥白骨劍,一邊不忘玩心理戰術,讓對方心生忌憚。
周松明知對方的用意,臉色還是變了數變,天元城程老祖吃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不過他馬上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以後窩在宗門不出,爛賭鬼再狂也不可能打上門去。
正在這時,忽然心生警兆,以爲秦川又玩偷襲那一套,身子一下平移一丈有餘,但是突然出現的並非靈犀一指,而是一面巨盾封住了他的退路,正面一道白光激`射而來。
左手屈指一彈,一道青色電弧擊向白光,同時身上騰起淡綠色氣旋,眨眼在身前匯聚成了一個直徑丈許的漩渦。
白光被電弧打個正着,玄冥白骨劍顯出真形,不過只是略一停頓,立即衝入了綠色漩渦中,綠色漩渦飛速旋轉,竟將力道完全卸去。
秦川心中暗贊,對方沒動用任何法寶,居然輕鬆擋下這一擊,就衝這一點就比以往的對手強上不少。
手掐法訣,對着白骨劍遙遙點指,一聲嗡鳴傳出,緊接着森然白光從漩渦中透射出來,隨即一道巨大劍芒疾刺而出。
“恩,極品飛劍!”周鬆吃了一驚,身上青光大起,一下遁出數丈躲過一擊,但是劍芒收斂,立即又分化出十數道劍光攢擊而來。
拖大了,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次他沒有躲閃,而是招出一把翠綠的小尺,小尺甫一飛出,立即化作一片光幕,一陣“叮叮噹噹”脆響,擋住了劍光,但就在這時,他忽然大叫一聲“不好”,身形猛然又是一個平移,一根手指幾乎是擦着身子按在了空處。
危機還沒解除,不知何時秦川已到了他數丈開外,一道巨大拳影向他搗來,躲閃已經來不及,張口一道青光噴出,拳影被直接洞穿,卻是一口數寸長的玉色小劍,小劍只是微微一頓,立即刺向秦川面門。
攻守瞬間易位,御劍的靈活性到底無法和金丹修士的遁光相比,所以秦川沒有躲閃,同樣張口噴出一道金光,小劍被擊中偏移了出去,不過那根翠綠的小尺又緊隨而至。
虛空浮動,小尺紮在了突然出現的巨盾虛影上,一道白光緊隨而至,小尺閃避不及被斬中,悲鳴一聲向演武臺落去。
周鬆心中肉痛,對着玉色小劍一點指,小劍瞬間巨大化,自下而上,一個撩陰斬,同時身上再次騰起淡綠色氣旋,眨眼化爲一道颶風漩渦席捲而去。
秦川御劍向後倒射,同時落雪神通施展開來,那颶風猶如風捲殘雲般,那些星光之網根本無法抵擋,不過卻大大延遲了其攻擊速度。
巨劍剛要從側面阻擊,玄冥白骨劍也化爲巨劍,一青一白兩把極品飛劍正面撞在一起,結果不分高下。
突然,周鬆打出一個法訣,秦川御使的飛劍被無形的屏障擋住,隨後他雙手虛劃,周圍的天元地氣迅速凝聚,轉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錘型。
觀戰臺上一片驚歎聲,金丹期和築基期最大的區別,除了真元更加精粹渾厚,更主要的是操縱天元地氣的能力,周鬆能凝聚靈力錘,而非靈力掌印,足見其對天元地氣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秦川的反應也令人意外,他並沒有急於衝破“畫地爲牢”,反而在大口大口的灌還靈液,衆人一想也就瞭然了,畢竟是築基初期,駕馭一件極品飛劍實在太耗費法力了,不過所有人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好笑,能和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正面對撼良久而不落下風,僅這憑這份實力就足以自傲了。
所有術法都有時限,畫地爲牢的持續時間頂多四五個呼吸,當無形屏障散去,靈氣大錘砸下,而那颶風忽然分化成四小股的氣旋將前後左右的去路全部封死。
所有人都以爲秦川會拿出手段硬抗靈力錘,而周鬆也再次取出一枚梭形法寶,準備適時給於其致命一擊。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秦川腳下的飛劍忽然撤去,整個人直墜而下。
“恩?這是什麼意思?”正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時,一個背生肉翅的怪物忽然飛出,將秦川拖起,靈力錘砸在了空處。
在場有不少見多識廣的高階修士,有人大叫,“那是飛天夜叉,他居然有一頭四階木行屍!”
周鬆對什麼殭屍鬼物並不太瞭解,不過此時對他來說仍然是個機會,抖手梭形法寶化爲一道流光射向夜叉飛屍,同時,法訣凝聚,一道粗大的青色雷柱轟然砸下。
飛天夜叉極其敏捷的躲過了梭形法寶一擊,而青色雷柱被忽然出現的符盾擋住了,玄冥白骨劍猛然脫離和玉色飛劍的糾纏疾刺向周鬆。
周鬆身上遁光閃現,同時指揮玉色飛劍,梭形法寶,以及原本受損的翠綠小尺一起攻擊向秦川,同時法訣接連打出,無數藤蔓幻化而出,阻擋夜叉飛屍的騰挪,大有畢其攻於一役的氣勢。
夜叉飛屍肉翅振動,十數道風刃攢射而出,那些藤蔓瞬間消散,同時“噗”一口粘稠的褐色液體噴出,準確無比的擊中了飛刺而來的玉色飛劍,液體對飛劍並未有太多阻擋作用,但是卻如有靈性一般牢牢粘附在其上。
秦川當然也沒閒着,三張光盾符飛出,隨即落雪神通施展開來,待三件法寶飛至近前,去勢已竭,被夜叉飛屍輕易避開了。
正在躲避白骨劍追擊的周鬆,忽然感應到本命法寶靈性受損,聯想到剛纔殭屍噴出的粘液,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念一動,玉色飛劍寶光大炙,然後猛的一震,意圖將劍上粘液震散,但是粘液已經化爲絲絲縷縷,將飛劍緊緊捆縛住了。
這時,夜叉飛屍突然泛起濃稠的慘綠色煙霧,這些煙霧頃刻化爲七八條霧蛇,阻擋周鬆的遁光。
周鬆不敢大意,身上再次騰出淡綠色氣漩,這些氣漩不出意料,輕易將那些霧蛇絞散,但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劇變,“這…這怎麼可能,我的烈風元罡怎麼減少了?”
也難怪他會驚駭,剛纔發生了事,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要知道修士築基後煉化的罡煞,幾乎相當於身體的一部分,即使出現損耗也是極其細微的,根本不可能發生大幅度減少的情況。
問題自然是出在那些慘綠色的霧氣上面,此正是萬毒靈屍凝聚的混元毒罡。
混元毒罡和其它類型的罡煞完全不同,它具有腐蝕、融合和同化的作用,只要不是屬性相剋的罡煞都有可能被其融合。
秦川的這頭萬毒靈屍,前身是一頭飛天夜叉,本身已經自帶有特殊的噬靈罡煞,在培育成萬毒靈屍後,又融合了九陰絕煞和極品桃花煞,其形成的混元毒罡簡直是大部分罡煞的剋星,也正因爲此,他纔對萬毒靈屍格外看中,如果僅有施毒一個技能,還不值得他大力培養。
感應到本命法寶靈性正迅速散失,此時周鬆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招回翠綠小尺抵擋白骨劍的追擊,同時噴出一口丹火,意欲化去本命法寶上的毒液,但是秦川豈能讓他如願,十數團黃色雲朵飛出,其中一朵直接將丹火炸散,其餘全部激`射向周鬆。
周鬆急忙駕馭遁光躲閃,同時一點指,想要直接收回本命飛劍,但卻在這時,他心中警兆再生,急忙一個側身閃避,靈犀一指按在了空處。
就是這半個呼吸的耽擱,劫雷元罡已經飛至,隨後一陣“轟隆隆”爆響,他狼狽的從雷光電弧中遁出,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遠處“咔嚓”一聲,那把翠綠的小尺被玄冥白骨劍斬成了兩截,一件上品法寶就此報廢了。
沒有了阻擋,玄冥白骨劍再次如附骨之蛆糾纏上來,而前方又飛來數條慘綠色的霧蛇擋住了去路。
這次周鬆真急了,迅速招出一面下品的寶盾抵擋白骨劍,同時一把火雷符砸出,身上青光大炙,瞬間遁出數十丈,本命飛劍終於收回,不過此時玉色小劍表面已經被腐蝕的坑坑窪窪,即使修復成功,恐怕也要下降一個檔次了。
“秦川,我跟你沒完!”他的豪言壯語被一聲悶響所打破,卻是剛纔放出的寶盾又被白骨劍擊破了,此時還可以用的唯有那件梭形法寶。
“那就接着打唄!”
看臺上一陣噓聲傳來,傻子都知道,周鬆如果沒有其它強大的後手,基本上敗局已定,當然了,他們噓的是秦川,認爲他靠一頭能噴毒的飛天夜叉和一口極品飛劍取勝有點勝之不武。
周鬆最終放棄了繼續比鬥,他不是沒有強大的後手,但那是用來保命的手段,而且即使用出來也不一定能贏。
輸給了一個築基期修士,他沒臉回再呆下去,直接飛出了演武場。
前四場,沐、雲兩家戰了個二比二平,懸念留在了第五場。
秦川收了萬毒靈屍和白骨劍,御劍優哉遊哉飛向看臺,迎面正遇上沐傾城,“你行不行啊,不行這一場我也幫你打了!”
此時,沐傾城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放心吧,我的命運我自己把握,即使輸了,我也認栽!”
“你這又何必呢?”
“沒事的,不管如何都要謝謝你!”
“恩,那一你定要贏哦,不然你欠我的人情誰來還?對了,千萬不要說來世當牛做馬的話,我家皇甫現在正缺個小妹!”
“去你的!”沐傾城嫣然一笑,飛到了演武臺上空。
雲家第五場派出了一個和雲家老祖有三分相似的大漢,修爲在金丹中期,而且還有一頭五階靈獸山嶽巨猿,從表面的實力對比,沐傾城明顯勝算不大,但是雙方一交手,秦川的心放下了大半,雲家的修士雖然威猛之極,卻不擅長遠程攻擊,而他的靈獸也是如此,沐傾城只憑一手風遁術就基本立於不敗之地了。
風遁術也屬於五行遁法中的一種,論速度只比雷遁術略慢,用“來去如風”來形容一點不爲過,比之普通修士的遁光快了近五成,遇到這樣的對手,如果沒有限制速度的手段,幾乎有輸無贏。
沐傾城的攻擊力雖稍顯不足,但是她的一套針型法寶,讓對方吃盡了苦頭,那頭山嶽巨猿一不小心還被扎瞎了一隻眼,這一人一猿空有力量卻施展不出來,真可謂是憋屈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