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聲不斷響起,桌椅早已碎成木屑,非常雅緻的靜室被打得殘破不堪,若不是有禁制存在,牆體恐怕也被打穿了。
兩人都已打出了真火,張小名在一次碰撞後,突然取出了一把適合近戰的匕首,龍剛一時不查,手臂被刺傷,惱羞成怒的他也取出了一把短刀,法寶一出,這就是以性命相搏了!
有人不嫌事大,還在一旁鼓勁,“龍剛,加把勁,千萬不要給咱們龍家丟臉!”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那龍淵,金甲修士瞪了他一眼,終於決定出手製止,否則事情鬧大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住手!”大喝一聲衝入戰團,意圖將二人分開,可惜他修爲雖然比二人高的多,近身搏殺卻是稀鬆平常,不但沒能分開二人,險些被二人分屍。
見此情形,他只得選擇暫且將其中一方擊退,然後纔有機會讓二人罷戰,不過他的想法很好,實施起來難度有點大,看上去就像是在幫一方打另一方。
龍淵又在一旁撫掌大叫,“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十九叔,龍剛,你們加油!”
陳鵬不樂意了,這不是欺負人嘛!於是大喝了一聲,招出一把飛劍直刺金甲修士,事出突然,距離又近,金甲修士發覺不好,爲時已晚,倉促間只好用手中長劍格擋,結果飛劍擦着麪皮和耳朵飛過,帶走了一條血線。
龍威見此情形,招呼那些護衛也衝了上去,一時間過道中的和雅室中徹底成了戰場。
秦川嘆息一聲,不出手是不行了,於是展開八荒擒龍功,如同虎入羊羣,“噼裡啪啦”一通胖揍,頃刻間被他打趴下一地,隨後衝入雅室中,突然一聲暴喝,正和張小名激斗的龍剛腦子“嗡”的一聲,而就是這一剎那的迷糊,一個記重拳擊在他後腦上,當場昏死過去。
張小名已經殺紅了眼,剛要趁機索命,胳膊被一隻巨手抓住動彈不得,“張兄,適可而止!”
“好吧,便宜他了!”
金甲修士見張小名罷手,也鬆了口氣,再看看外邊趟下的一地人,心中不由駭然,他沒想到還有一個高手隱藏在側,剛纔如果要對他下手,恐怕和龍剛一樣的下場,不過他看向陳鵬的眼光卻是不善,剛纔那一下雖然是皮外傷,如果不是反應迅速,這腦袋就搬家了。
“張兄,陳兄,把請柬給他看看!”
張小名和陳鵬會意,將龍家老祖的請柬展示了一遍。
金甲修士一看請柬就知道了這二人的身份,心裡不由後悔該早出手阻止,萬一因此得罪了天陣宗和太乙門兩大超級門派,以龍家眼下烈火烹油的現狀,被當作替罪羊送出去簡直是一定的。
“原來是天陣宗和太乙門的道友,之前的事實屬誤會,請三位先去會館一趟,也好讓老祖知道你們已經到了!”
“善後的事就麻煩道友了,如果需要賠償什麼的,儘可到會館找我們!”陳鵬客氣了一句,然後拉着秦川和張小名離開了,張小名在路過龍剛身邊時,不忘報復的在其臉上踩了一腳,“奶奶`的,弄得老子渾身是傷,真特麼晦氣!”
金甲修士目送三人離去,再看看滿地的狼藉,一時無語。
“哎喲…這人是誰,下手也太狠了!”龍淵捂着後腦勺爬了起來,他剛纔也沒能倖免,被秦川一手刀打的暈頭轉向。
金甲修士忽然想到忘了問那人的來歷,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想來身份也不會低,“哼,今天的事肯定會落到老祖耳中,你們就等着接受懲罰吧!”
“有我什麼事,我不過是看看熱鬧!”
“你自己跟老祖解釋去吧!”
金甲修士將幾名護衛弄醒,又叫來管事收拾殘局。
話分兩頭,再說秦川三人,經歷了這樣的事,自然再無心遊逛龍城,於是找到了會館的所在。
所謂的會館,是龍城專門招待貴賓的地方,陳鵬和張小名拿出請柬,受到到了會館主事龍十六的熱情招待,至於秦川則被當成了陪襯,從安排的住處就能看出差別,人家住的是貴賓樓的豪華套間,而他的待遇和隨行護衛差不多,被安置在一棟舊樓的單間裡。
陳、張兩人有點過意不去,不過秦川卻不在意,有個地方棲身就不錯。
這邊安頓好住下的同時,在龍城中心的一座宏偉大殿內,龍十九將瑤池宮發生了事講述了一遍,坐在主座上鬍鬚花白的老者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做過多評述,反倒是身旁的紅衣少女沉吟片刻說道:“十九兄,你剛纔說那個用音攻術法偷襲,然後一拳打暈龍剛的人叫什麼名子,來自何門何派?”
“稟告三小姐,我忘記問了?”龍十九略顯尷尬的說道。
“那你跟我描述一下他的樣貌吧!”
“此人身長七尺有餘,面容略帶忠厚,中等身材,後來我從彩蝶那裡得知,他好像是姓秦,張小名和陳鵬都稱他爲秦兄!”
聽到了他的描述,紅衣少女笑了,“十九兄,他們現在都住進會館了嘛?”
“應該是的!”
居中而坐的老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哈哈,丫頭,不會是你那位恩公來了吧?”
“十有八`九是他!”
“恩,回頭確認一下,如果真是他,老夫當親自表示謝意!”
龍十九聽到這祖孫倆的言語,臉色不由變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初,等堂上老者讓他退下,出了大殿後,在城內轉了一圈,掃視了一下週圍,確定無人跟蹤後,向着城內的一種僻靜院落而去,他不知道了的是,不久後一個老嫗在那院落外駐足片刻,然後悄然離去。
又是一個美麗的清晨,龍十六心情很不錯,會館最近接待了上百位各門各派的青年精英,作爲商賈之家的一員,深知人際關係的重要性,和這些人搞好關係,對他以後在家族上位極有幫助,尤其他們中的一員未來還有可能成爲龍家最有權勢的外戚,所以他力求讓每一位貴賓都滿意。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了巳時,今日老祖要見見那些青年俊彥,所以他一早就準備好了迎接事宜。
街上一陣喧譁,他知道人快到了,馬上命令站成兩排的護衛和服務人員打起精神。
在一隊銀甲城衛的引領下,龍家老祖龍傲天在衆人的簇擁下到來了會館前,身後盛裝打扮的正是那位龍飛雪龍三小姐!
“龍十六見過老祖!”
“恩,都安排好了嘛?”
“都已安排就緒,各派和各世家青年才俊都已在正殿大廳等候!”
龍傲天點點頭,率先進入了會館,龍飛雪在孫姓老嫗的陪伴下,跟在後邊。
若大的廳堂內座無虛席,上百號青年見到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來,即使不認識,也知道這位便是龍騰商盟的掌舵人,紛紛拱手行禮,然後便向其身後逡巡,當他們看到了雍容美麗的少女,一個個俱都眼前一亮,如果能得到這位美女的垂青,就算沒有億萬家產,也是非常值得的。
“各位小友,歡迎你們來到龍城做客,這位是我那孫女龍飛雪!”
“見過各位世兄!”龍飛雪翩翩福了一禮。
“見過世妹!”下邊亂哄哄一片還禮聲。
等雙方禮畢,龍傲天繼續說道:“這次請各位來,除了參加太虛鏡天試煉,還有就是希望能鞏固龍家和各派各世家的友誼,我們這些人都老了,希望你們這些晚輩多親多近……”
短暫的場面話結束之後,宴會開始,接下來便是各種拉關係、談友情的過程,龍飛雪自然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不過她在應付這些人之餘,時不時在大殿內掃視幾眼,但是始終沒發現秦川的蹤影,不覺有些奇怪,明明就在會館內,爲何不來參加宴會?
張小名和陳鵬,在突破重重阻礙後,終於得以和龍飛雪說上話,“在下太乙門張小名,見過龍世妹!”
“在下天陣宗陳鵬!”
“原來是張世兄和陳世兄,飛雪有禮了!”
“飛雪妹子,這是小兄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說完手上多了一對用極品靈玉雕琢的玉鐲,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張世兄太客氣了,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我代龍剛他們跟世兄賠罪,祖父已經嚴懲了他們!”
“呵呵,無妨,一點誤會而已!”
“兩位世兄的寬宏令小妹欽佩,對了,聽說秦兄和你們在一起,爲何不見他?”
張小名乃是聰明人,一見人家轉移了話題,就知道自己恐怕沒戲,“哦,秦兄他沒有請柬,說是不來湊熱鬧了,他的目的主要是爲了參加太虛鏡天的試煉!”
“這樣啊,秦兄曾對小妹有救命之恩,小妹理當去問候一下,張世兄和陳世兄,我先少陪一會!”
“世妹隨意!”
看着龍飛雪翩然離去,張小名嘆息一聲,“昨天的事把老子的名聲都敗壞了,說不定在她心目中,我就是個爲了妓子爭風吃醋的浪蕩子!”
“呵呵,張兄,你恐怕是自作多情了,我看她對秦道友似乎有點意思!”
“不管怎麼說都是龍威和龍剛那兩個傢伙害的,哼,不要讓我再遇到他們!”
……
龍飛雪走到龍傲天身邊小聲說了幾句,祖孫倆暫時離開了大殿,然後命人叫來了龍十六。
“十六啊,秦川住在哪個房間?”
“秦川?”龍十六一臉茫然。
“怎麼,你不知道此人?”龍傲天臉色一沉。
“老祖,貴賓中沒有叫秦川的人啊!”
“沒有?你確定?”
龍十六又想了一會,還是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龍飛雪提醒道:“和張小名、陳鵬一起來的!”
“啊…你說是那個隨行護從?”
“什麼隨行護從?人家是冥王宗弟子,天才煉器師!”龍飛雪臉色難看了,自家恩人被當成的下人,這要讓人知道了還不說她是忘恩負義之輩?
龍傲天人老成精,立即猜到是龍十六狗眼看人低,“哼,你乾的好事,還不頭前帶路!”
龍十六額頭的汗馬上下來了,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回想當時,兩位公子只帶一名隨從,顯然是不太合理,自己怎麼就一時糊塗呢?隨即他又埋怨起秦川來,你說你一個名門大派的弟子,又是煉器大師,高調一點會死嘛?明說出你的身份,難道我還能怠慢不成?
三人進入了偏殿後的舊樓裡,這裡的環境比之貴賓樓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敲開一間靜室的門,秦川看到外邊站着的三人,有點意外,“原來是龍仙子,你怎麼知道我在此?”
“秦兄,小妹不知你來了龍城,失禮了!”
“沒什麼,這位前輩是?”
“老夫龍傲天,委屈秦小友了!”
“呵呵,前輩客氣了,這裡挺好的!”
秦川馬上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急忙將三人讓進屋中。
這是一個獨立的單間,一張牀,一桌一椅,除此之外便沒有其它擺設,談不上簡陋,但是的確有點寒酸,龍飛雪狠狠瞪了龍十六一眼,大方的坐在了牀邊。
挺好你妹啊!龍十六慾哭無淚,老實的站在了門口當門神。
“感謝秦小友對飛雪的兩次救命之恩,老夫曾命人給貴宗送過請柬,聽聞你在外遊歷,深恨無緣一見,沒想到能在龍城見到,這個蠢材有眼不識金鑲玉,是老夫馭下無方,小友千萬不要見怪!”
“前輩無須自責,我輩追尋仙道,其它均是外物,有一落腳之處足矣,至於幫龍仙子的忙,也是適逢其會,前輩和龍仙子都不用放在心上!”
“小友能如此想,實在令人欽佩,龍十六,你快去準備宴席,我要和小友敘談一番!”
龍傲天不愧爲久在商界打拼的老鳥,很快消除了初次見面的生疏感,問了他修煉情況,在宗門順不順心,旁敲側擊的問了他家庭情況,當得知他沒什麼靠山,又有了道侶,雖然沒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以秦川的聰明,自知對方所想,不覺有些好笑,他不想把自己的老底兜出來,於是轉移話題道:“前輩,龍仙子爲何屢遭刺殺,莫非龍家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