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不要嘛!”牀上的嫩白菜忽然呢喃了一句,然後換了個睡覺的姿勢,正好離開了張耀東的懷抱。
秦川心中一喜,暗道天助我也,直接對那個校花施展了魂念入夢的術法。
片刻後,女子輕輕坐起身子,如同傀儡一般去取張耀東脖子上掛的玉觀音。
“小寶貝,幹什麼呢?”張耀東的覺很輕,有點動靜就醒了,但是他的話沒有得到迴應,反而脖子上的掛件被硬生生拉扯了下來,
“啊,臭****,你要幹什麼!”
脖子吃痛迅速坐起身來,用手一摸疼痛處,手上隱約有黏糊糊的液體,分明是被剛纔那一拽勒出了血。
“嫩白菜”仍然沒有回答他,反手將玉觀音扔到了牀底下。
“你…你到底怎麼回事?”此時,他已經發現了不對,眼前那張俏麗的面孔有點像傳說中的被夢魘了,張耀東抓住女子的胳膊使緊搖晃,試圖將其喚醒,忽然感覺身後涼氣嗖嗖,回頭一看,並沒發現什麼,但是馬上感覺有東西貼在了他身上。
二號鬼奴幾次想附身上去,但是對方身上陽氣旺盛,反而將自身的陰煞消磨了不少,出於本能,它有點畏懼不前。
秦川見此立即用心念發出另一條指令:“三號上!”
三號的陰煞之軀比二號強數倍,肉眼幾乎能看到若有若無的黑影,張耀東已經預感到不妙,伸手去開燈,猛然眼前多了一張扭曲無比的面容,嘴邊和眼角全是血淚。
“啊,鬼呀…”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張耀東干的惡事幾乎能用罄竹難書來形容,此時他的革命無畏精神全然拋到了九霄雲外,一下滾下了牀,三號鬼奴直接撲在了他身上,然後肥碩的身子在地上抽搐起來,片刻後眼珠一翻,只露眼白。
剛從夢魘中驚醒的“嫩白菜”突然看到這一幕,嚇得驚叫一聲,用枕頭捂住頭,渾身顫抖做起了鴕鳥!
眼看張耀東被控制住,秦川真想上去咬他幾口,好在他的理智還在。
“去撞牆,狠狠的撞!”
劇烈掙扎幾下,最後張耀東還是向牆上猛撞過去,“咣咣咣!”很快頭上滿是鮮血。
“哈哈,把眼珠摳下來!”
軀體發生了更強烈的反應,抱着頭努力抗拒,顯然他極不情願!
“一號二號一起上,消磨他的陽氣!”
兩個鬼奴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這種對耗的辦法無異於自殺,但是此時它們已經沒有一絲靈智,完全被秦川的魂念所控制。
陽氣損耗殆盡,張耀東喪失了最後的抵抗能力,令人咋舌的血腥一幕出現了,他竟然用自己的雙手摳掉了眼球。
見到此景,秦川真是快意無比,一直以來,仇恨像壓在心中的巨石,讓他無法發泄,此時終於感到了一絲輕鬆。
張耀東被折騰了半個小時,終於死透了,三號鬼奴從其身體上浮現出來,吞噬了剛剛脫體而出的靈魂,其面目更加猙獰可怖,秦川並不意外,厲鬼每殺一名生人,其陰邪之意便增一分。
殺一個怎麼夠?秦川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趁夜一舉把和張耀東狼狽爲奸的幾個傢伙一起幹掉,他甚至想起了一句偉光正的口號:我代表人民審判你!
這一夜對於許多人來說註定是無眠的,一共五名國家幹部離奇死亡,死狀極其恐怖,並且還有一個被嚇瘋的年輕女人,這絕對可以算是滔天大案,但是經過刑偵專家的勘察,竟然排除了人爲作案的可能,這讓聽到如此結論的人無不難以置信,於是案情通報給了有關部門,由於張靜玄正在本地,被上級委以重任,開始着手調查這些離奇的案件!
秦川不知道危機臨近,他用了兩天時間,晝伏夜出,終於回到了老家。
大門上的白紙還在,在門外隱約能聽到母親的咳嗽聲,秦川心如刀割,父母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還沒來的及盡一點孝心,如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如何能心安?
秦父秦母已經睡下,看他們的面容似乎老了許多,老年喪子是人生最悲慘的事情之一,能夠撐下來對兩個老人來說已經殊爲不易!
秦川很想叫醒他們,告訴他們兒子就在他們身邊,然而理智告訴他,如果這樣出現在老人面前,只會讓他們更加傷心,讓他們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次掀起波瀾。
秦家家庭條件一般,秦川回家一方面想看看父母,另一方面是打算送給他們一場機緣,縱使不能在堂前盡孝心,也要他們晚年過得寬裕些。
這場機緣就是徐國忠藏匿的金銀財寶,這老小子挖墳掘墓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幹,幾十年來積聚了大量的財富,存入銀行的那些沒辦法取出來,不過還有一些是他爲防備不測特意埋藏的,秦川繼承了他的所有記憶,自然知道具體的藏匿地點。
無法直接告訴老兩口取寶地點,只能用魂念入夢的辦法。
十幾分鍾後,秦母忽然坐起,“老頭子,快起來,我夢見小川了!”
秦父開了燈,“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給你倒點水,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不是,小川告訴我有一個地方藏了寶貝,讓我們去挖!”
“唉,你是說小川給你託夢了?”
“恩!他說的非常清楚,是在一座山的山洞裡!”
秦父搖搖頭,“哪有這麼好的好事,我聽人說死了的人會託夢要錢,哪有託夢送錢的?”
秦母也覺得不靠譜,於是吃了藥又重新睡下了。
秦川聽了父母的對話心中有些焦急,見二人睡下,不得不對秦父再次動用了魂念入夢的辦法。
當秦父醒來並叫醒秦母后,兩人認爲即便此事有假,但是兒子特意託夢過來,怎麼也要去看看。
藏寶的地點比較遙遠,第二天一早夫妻倆出門,兩天後纔回來,回來後神神秘秘的,又在院裡的桃樹下挖了個深坑,將一些東西埋了起來。
秦川對父母的謹慎很滿意,這些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足夠普通人幾輩子的花銷,如果被外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做好了這件事,總算了(liao)了一樁心願,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陰魄珠能聚集陰氣,常期留在家中對父母的身體極爲不利,接下來他開始爲自己打算,要想重回世間,除了虛無縹緲的輪迴,就只有奪舍這一條路,而要增加奪舍的成功率只有增強自身神魂的強度,根據徐國忠的記憶,這世上有幾條適合修魂的陰脈,他決定過兩天就離開找個合適的地方修煉。
三天後,秦父秦母過了發財的興奮勁,終於能安穩的睡覺了,秦川在心底給父母磕了頭,默默的唸叨着希望父母晚年安康,希望遠嫁的姐姐時常能回家看看,最後依依不捨地操縱陰魄珠飛出了家門,跟着他的還有三號鬼奴,至於一號和二號已經消散於人世間了。
秋雨綿綿,這樣的夜晚誰不在溫暖的家裡享受溫情?除了鬼,也許只有那些隱匿於世間的特殊人類了。
一個打着黑傘的老者站在農家院的不遠處,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秦川發現了那名老者,心中的恨意沖天而起,不過這股恨意明顯是屬於徐國忠的,他不知道張靜玄是如何找到他的,但是他知道今天恐怕在劫難逃了。
“哈哈,想不到真是陰魄珠,你叫秦川吧,我想你能聽到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