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的心魔來的突然,沒來得及服用任何靈丹靈藥。
她隱隱有感覺,冥塵並沒有給她服用任何祛魔類的靈丹。
“冥塵去閉關了,他剛纔傳音給我,說等老大醒了跟老大說一聲,他要閉一個長點的關。啊!對了,我找他幫老大時,他就在閉關。”
在第二層宮殿裡。
冥塵冰冷無情的眼眸裡,紅光比前幾天更盛了些,他多打了一倍的手訣,才壓制住了紅光。
若是林千藍用神識稍一掃,就能發現冥塵的異常。
可聽騰二說冥塵閉關了,出於尊重和信任,她沒有放出神識,怕打擾到他。
“老大,是那個姓蘇合的使的陰招,老大才會起心魔。”
“是說蘇合滿?怎麼說?”
蘇合滿是蘇閤家的七長老。
七長老殺了滅蒙鳥之後,騰二的風障趁機把他困住,林千藍補雷,生生弄死了他這個金丹,有風障在,他的神魂沒能逃掉,被騰二吞了。
林千藍因受傷,回來就閉關了,沒與騰二怎麼交流蘇合滿的記憶的事。
“就是他。他最後自爆的那件法器上,淬了夢魔藤的毒汁,法器一爆,毒汁就變成了毒氣,老大一定是吸進去毒汁了,纔會引發心魔。”
林千藍讀過的有關玉簡上說,夢魔藤的毒液有致幻的作用,沒有說能引發心魔。
她之前剖析了自己心魔的由來,以及可能的是誘因。可分析過後,她總覺着就那點誘因,不足以讓她起了心魔。
並不是說潛伏在心底的負面情緒只會增長不會減少,正如她不察中滋生了些不滿與不甘,也會在不察中,因經歷和見識的增多,使得心境的提升的情況下,那些悄悄滋生的不滿與不甘,悄悄地消亡。
她雖覺着藤二說的夢魔藤的毒汁引發她的心魔的說法不靠譜,但或許真有個她不知道的因素,是造成她起了心魔的主因。
接下來,林千藍沒有急着出去,而是讓騰二出去跟蕭堯幾人說一聲她的傷已好,不必擔心,就又閉了關,以徹底釐清心魔幻境對她記憶的影響。
兩天後,林千藍出了浮音宮,踏出帳篷,就看到了正在修習劍法的蕭堯。
蕭堯所修習的乾陽劍法,以劍氣化陣,前期時威力不顯,等劍陣練成,一劍之出,即時成陣,劍陣的威力可十倍甚至數十倍於單劍一斬。
佈陣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布成,劍陣也一樣。若在對戰中,從開始佈陣到陣成,在這個時間差內,很容易被對手破壞掉,布不成陣。
所以要儘量縮減佈陣的時間,最終達到即時佈陣。
只是,要達到即時成陣,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練成的,悟性低的,甚至百年都不見得能練成。
蕭堯在得到乾陽劍後,還有修煉另一個較易練成的劍法可供選擇,而蕭堯選擇了修煉難度大的乾陽劍法。
乾陽劍飛出,化成八道劍氣,分入八個方位,結成一個劍陣,凌利之威從劍陣透出,頓時周邊的空氣變得森然。
見她出來,蕭堯手一招,八道劍氣飛向上空,重聚成乾陽劍,回到了鞘中。
呆在營地另一頭的屠敖搶了蕭堯的話,“林千藍,你沒事了吧?”
把林千藍的視線吸收了過去,“傷都好了,我順勢多閉了幾天關。”
蕭堯無所謂地樣子,笑着掃了屠敖一眼,屠敖得意吹了下口哨。
看兩個又相殺起來,林千藍倍感親切。
交流了下這些天的事宜,林千藍問屠敖,“那天爲什麼滅蒙鳥和猙虎一起追你們?”
屠敖提起此事就起氣,“我就說是那個錢駿拖累了阡風,全都是他乾的好事!”
阡風與他們走散後,本來有可能當天趕來與他們匯合的,可在他們稍做休息時,錢駿對靈氣亂流起了研究的心思,找到附近的靈氣亂流,扔了幾塊靈石進去,想看靈氣亂流的方向。
這本沒什麼,遇到靈氣亂流,試探的事誰都做過。
可就那麼寸,錢駿扔靈石時,有一塊隨手扔的時候,偏離了方向,砸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驚了一樹的枯葉妖蝶。
枯葉妖蝶十分易怒,數萬只妖蝶當即撲向了兩人。
雖是三階妖蟲,可架不住數量多,身上全是毒粉,兩人邊戰邊跑,就離林千藍他們越來越遠。
在阡風的看管下,錢駿什麼都不敢擅動,兩人相對平安地過了一夜。
次日,阡風靠着跟屠敖的心神聯繫,往他們這邊趕。
因需要避開靈氣亂流,走的不是很快,不過,前一半路走的還算順暢。
後來,他們遠遠地看到一羣滅蒙鳥與兩隻猙虎在羣鬥,阡風自然帶着錢駿繞開。
可也該着他們要捲進去,一件亮晶晶的東西從羣斗的中心被甩了出來,錢駿的手欠,反應還迅速,掐個訣把那東西撈在了手上。
此後的事就是滅蒙鳥跟猙虎不打了,一起殺向了兩人,在阡風殺了兩隻滅蒙鳥之後,衝出了重圍。
阡風讓錢駿把那東西扔出去,而錢駿說什麼都不扔,說是六階妖獸爭搶的東西一定是寶物。
然後就是他們看到的,他們在前面逃,後面跟了一羣的鳥獸。
錢駿也是知道離林千藍他們不遠了,纔會捨不得扔。
“你們兩個修煉吧,我去看看錢駿。”
蕭堯知道她是想看錢駿搶的是什麼東西,引得滅蒙鳥和猙虎一起合作追他們。
蕭堯見過那個東西,沒看出是什麼來,但也知道不是件普通的東西。
屠敖在前幾天已教訓過錢駿一回了,卻尤在不滿,“林千藍,以後你的人你自己看好,不要再拖累我們。”
林千藍一口答應,“知道了。”
屠敖對林千藍的態度滿意,“你知道就好。”
林千藍來到錢駿的帳篷前,挑了下眉,錢駿又沒打開帳篷外的禁制,倒是方便她進去。
揮下手,帳篷上的簾門移到一邊,讓她看到了裡面的情形,跟她想的場景差不多,錢駿坐在地上,旁邊胡亂堆着十多件造型特別的器具,有的是法寶,有的不是。
玉簡和紙筆散落在地毯上,錢駿的心神沉在了手裡的一塊淡黃色的水晶碎片裡,沒有發現林千藍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