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十五的毛遂自薦,姬玄並沒有生氣,他嗤笑一聲對着冥惑心說道:“你信他?他若是知道如何離開的話,也就不會這麼多年還被困在這裡了。”
雲十五被姬玄的一番話頓時說的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
從前他之所以敢對姬玄放肆,是因爲他知道姬玄將他給當成了一個解悶的玩意兒。
就像是一隻寵物一樣,他會允許你偶爾伸爪子,但決對不會允許你挑戰他的威嚴。
所以在察覺到姬玄的不悅之後,雲十五立刻閉上嘴巴。
畢竟,他雖然被困住了,但好歹還活着,只要好好反思己過,再過個幾百年她就能夠離開這裡了。
若是真的將姬玄幾激怒了,他怕是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冥惑心看着滿臉寫着“我不高興”的姬玄說道:“天道之所以將本座送到這懲罰之塔,想必也是打着讓我將你一起帶走的想法,你覺得呢。”
雖然說姬玄在這裡不吵不鬧,堪稱模範犯人,但架不住他能吃啊。
姬玄原身乃是這世間誕生的第一隻鯤鵬。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徒與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出自山海經)
姬玄的誕生時間甚至比冥惑心還要久遠,但誕生靈智的時間卻遠不比冥惑心。
天道當初爲了防止還未誕生靈智的姬玄將這世間所有東西都吞掉,便將其關在了這懲罰之塔中。
懲罰之塔原本是爲了關押姬玄而存在的,隨着姬玄誕生靈智,能夠控制自己的食慾離開之後,懲罰之塔這才變成如今這般樣子。
聽到冥惑心的話,姬玄語氣中帶着不屑的說道:“當初他死活要將我關在這個鬼地方,現在又想將我趕出去,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我是不會離開的。”
聞言冥惑心點了點頭,到是也沒有勉強姬玄。
畢竟,再冥惑心看來,姬玄還是繼續待在這懲罰之塔中,這是最好不過的。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不強求了,你繼續在這裡待着吧,本座還有要事,要先行離開了。”
說罷,冥惑心拖着身下華麗的魚尾轉身準備去往上一層。
而隨着他的離開,幾人腳下的水位也在迅速的增長着,很快便填滿了一般的空間。
由此可見,冥惑心這一路走來,怕是走到哪一層便淹到哪裡。
對此,姬玄和毒蟒一臉淡然,畢竟這兩人都誕生於水中,唯獨雲十五,他似乎非常不適應被水打溼身體,被困住的四肢不斷掙扎着。
與此同時,洛挽凝帶着楚落落與青玉兩人在教訓了上官喬木之後便離開了破雲城。
看着身後越來越遠的破雲城,楚落落這才意識到自己終於徹底離開那個魔鬼一樣的地方。
“人偶師工會的爆炸是你做的。”
雖然是詢問,但楚落落的語氣中卻帶着篤定的語氣,同時心中不由的想到,洛挽凝這樣做難道是爲她出氣嗎?
洛挽凝一眼便看出了楚落落此時的想法,開口解釋道:“事情不是我做的,是他做的。”
洛挽凝指了指肩膀上的青玉,繼續說道:“而且,也是他發現了你。”
聽完洛挽凝的話,楚落落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這人怎麼……”
“對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師尊他們,他們也飛昇了。”
雖然祁陽仙尊當初飛昇的時候拋棄了她,楚落落雖然心中有所怨言,但心中是明白原因的。
畢竟當初她之所以能夠成爲祁陽仙尊的弟子,完全是因爲洛挽凝並沒有出現,或許打從心底,祁陽仙尊也並不認可她的身份。
可是,同樣身爲千雲大陸中的人,楚落落覺得自己若是想要報仇,就必須要集結足夠多的助力。
雖然如今洛挽凝就在她的身邊,但在她看來,洛挽凝的年紀畢竟在這裡,實力終究是比不上祁陽仙尊的。
畢竟祁陽仙尊是靠自己的實力飛昇的,而洛挽凝則是依靠外力(父母)。
“這裡是九天之上。”洛挽凝強調道。
對於洛挽凝的話,楚落落不明所以的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
“祁陽仙尊他們飛昇之後去的是上界,而這裡是九天之上的另一個世界。”
聞言,楚落落愣了一下,她被抓來這裡之後便一直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只是偶爾從守衛的隻字片語中得知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叫做九天的地方。
身爲修煉者,最希望的事情便是飛昇上界,所以楚落落便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個飛昇上界中的上界指的便是九天。
當時她還自嘲的想,祁陽仙尊帶走了所有人,唯獨落下了她,到最後她依舊來到了這裡,只不過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過巨大了,她幾乎失去了一切。
楚落落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不對,既然這裡不是上界,那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你與其關心這個,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背後的奴印。”洛挽凝指了指楚落落的背後,“它在發光。”
聽到洛挽凝提起奴印,楚落落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刺下奴印的地方隱隱有些發燙。
兩人找了一個乾淨的山洞,稍微清理一下之後,楚落落將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白皙的後背。
原本刺在楚落落後背的圖案此時正微微泛紅,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圖案開始停止消失,楚落落後背上原本的圖案此時也只剩下了一般。
洛挽凝看着消失一般的奴印詢問道:“蒼影,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爲楚姑娘刺下奴印的人並非一人而是多個人,現在其中一人死了,他所刺下得到奴印自然也就消失了,但其他人還活着,所以奴印並沒有完全消失。”
這時楚落落也想起,當初爲他刺下奴印的應該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已經死掉的澹臺滿,其餘的兩個人似乎是兩個女人,因爲她曾經在兩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幽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