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之外的萬福山入口密林,一場激烈的爭吵正在進行當中。
“對不起了薛副舫主,你可以置門下弟子而不顧,我不能,我捨不得我的那些姐妹。那位劉君懷是我們萬丈舫可以招惹的麼?爲什麼在行動之前你不講出來是他?把我們全體萬丈舫拉扯進這場無謂的爭鬥你是何居心?我願意退出這場爭鬥,哪怕萬丈舫把我清除,我也不能看着門下弟子眼睜睜送死。”
講這話的是一位合體後期中年女修士,她顯然已經氣憤之極,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
她身後的一名女修士同樣氣憤的說道:“我不清楚我們的目標爲何是這位煞星!臨行前薛副舫主可是講的要爲郭舫主主持公道,她要爲一位故人討回血債,以報幾十年前的血仇!即使你不講出是這位劉君懷也還罷了,這劉君懷纔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何來的幾十年前的血仇?該不會是你與郭舫主同樣覬覦那年輕人手中的陰陽丹吧?”
那位薛副舫主黑瘦的臉變得更黑,眼睛裡發出怒火,嘴張開露出尖銳的黃牙,顯露出一副吃人般地凶煞:“就是爲了陰陽丹如何!你身爲萬丈舫二長老,不設身處地爲門派着想,竟然心生反意,意圖拉攏門下弟子反叛,意欲何爲?”
先前的合體後期中年女修士怒道:“薛副舫主,你這是把整個門派往火坑裡推!我身爲大長老,有權阻止你這種以娥撲火的愚蠢行爲!二長老有何錯誤?我不知道你與郭芷卉是如何想的,你以爲能夠一夜之間斬殺一千多名大乘期的狠人,是我們萬丈舫可以應付的?”
她激憤的說着,眼睛望向了身側的幾百名萬丈舫門人高聲道,“姐妹們,如果你們能夠眼望着萬丈舫被這幾位蠢女人拉入萬劫不復境地,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她薛芳蓮的陰謀我要揭出來!她與郭芷卉皆是太掌門趙愉心趙前輩愛徒,而趙前輩乃前任東域域主趙仕閔之胞妹,那趙仕閔就是命喪劉君懷之手,這就是她與郭芷卉要與劉君懷爭鬥的主要原因!”
那位二長老也是高聲說道:“大家都知道那位前任東域域主趙仕閔乃弒血盟之人,太掌門趙愉心是何用心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吧?即使這薛芳蓮能殺得了劉君懷,星天議會會放過我們嗎?修真界會放過萬丈舫嗎?她們已經被仇怨衝昏了頭腦,不惜拿我們萬丈舫近千名弟子做犧牲,我們應該怎麼辦?”
薛芳蓮背後的一位大乘初期修士男修士突然出手,犀利的掌風重重擊打在那二長老的背心處,二長老“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倒地身亡!
“古歉,你做什麼!”大長老失聲怒吼道,她眼睛冒着怒火,兩頰慘白,雙手不知不覺地抽動着。
男修士古歉陰沉的說道:“竟然膽敢對太掌門出口不遜,就該死!還有你,梅巧蘭!你也該死!”
言罷,漆黑如墨的雙掌拍向了大長老,凜冽的呼呼風聲裡夾帶着一股腥臭。
就在此時,一道銳利的破空而來,剎那間,古歉只感覺渾身上下的寒毛瞬間
倒立起來,一股恐怖的危機感頓時從他的背後傳來。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外一道更加凌厲的攻擊瞬間從天而降,一道恐怖的銀色光芒一閃而過,他的一雙黑掌已被齊根斬落。
一股恐怖的巨力瞬間襲在古歉的身體一側,古歉一口逆血瞬間噴涌而出,身體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臉色瞬間也是變得一片慘白,委作一團。
“砰!砰!”
兩聲巨響傳來,兩道身影自天而降,重重踏落在地,震撼的大地一陣顫動,激起煙塵瀰漫,兩位黑衣人目光森寒的望着四處,眼神之中不帶絲毫的感情。
而見到這一幕,幾百人彷彿見鬼了一般呆望着,雖說已然掩飾情緒,但是眼底的驚恐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半空又是一陣“簌簌”風聲,又一道身影落到地面,一身白衣的劉君懷神情冷漠,張手一位雪鬢霜毛的老年女修士被重重拋到了地上。
“師傅!”
“太掌門!”
......
現場一片驚呼聲,有幾道身影猛撲向地上之人,一旁站立的黑衣人手臂舞動,一道罡風掃過,那幾人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的紛紛被擊出十幾丈外。
“不錯,這就是你們的太長老!她一直隱身在距離此處的十里之外,等着看你們被屠殺!”劉君懷的語氣森然,一股強大的氣息也是從他的身上散出來,望向衆人的目光之中也充滿了殺意。
“我就是你們要殺的劉君懷,有誰還要斬殺於我,速速拍馬過來!”他的目光緊緊盯着薛芳蓮,殺伐之意毫不掩飾的逼向了她,竟使得薛芳蓮渾身汗毛立起,一股濃郁的恐懼令她低頭不敢直視。
那位大長老卻是昂首走出人羣,向着劉君懷拱手說道:“劉宗主,我們萬丈舫衆門人並不知內中詳情,皆是這位薛副舫主之命前來潛伏,所爲何事也是毫不知情,還請劉宗主能夠探明因果!”
劉君懷抱手回禮,“這位前輩有禮了,你們的談話我都清楚,十分慶幸你們萬丈舫還有你與二長老這般的明事理之人!”
他指了指地上已然昏厥的太掌門趙愉心說道,“所有事情皆是這個老巫婆在背後策劃!她的家人因爲與弒血盟有勾連,已經被星天議會所滅殺,此人便把一腔怨恨傾覆在我的頭上,你們大部分皆是被其利用而已!多虧了大長老的即使阻止,才免除了萬丈舫的被屠戮一空!只是老巫婆的跟隨者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還請大長老能夠理解!”
大長老深嘆一口氣,說道:“我能夠理解劉宗主的這種忿怒,想必具體爲何人你心中已經有了分寸,只是莫要多傷及無辜纔是道理!”
劉君懷擺手道:“願意跟你離開的就走吧,不願意離開的就徹地留下吧!”
大長老高聲向着門下弟子說道:“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弒血盟餘孽,有願意留下者已經與萬丈舫無關,
從此這些人就不屬於萬丈舫了!”
那名薛副舫主驚聲怒道:“梅巧蘭,你有何資格命令萬丈舫?你......”
劉君懷一擺手,“殺了!”
一道黑影閃過,殘影剛剛顯現出來,一隻巨拳已經揮打在薛芳蓮的面部,她嘴中的話還未曾講完,頭顱已經變爲一團血霧,元神也被一拳打至潰散。
劉君懷指着其中的十幾人,“這幾人全部滅殺,有欲阻攔者一同殺掉!”
說着揹負兩手退至一邊,元神之力罩向全場,細細探知每一寸範圍。
幾聲慘呼傳來,劉君懷指認出的十幾人身魂湮滅,遠遠退出十幾裡的萬丈舫衆人心中驚魂未定,眼望着所留之人無一生還,那種自骨子裡滲出的恐懼感久久縈繞,沒有人有死裡逃生的慶幸,更多的是對劉君懷發自心底的駭然。
過得不久,練家的幾十名高階修士飛奔而到,緊隨其後的便是東域域府一干人等,有幾名與劉君懷熟識的修士近前與之交談幾句,餘光卻是頻頻瞥向不遠處的兩具戰道武裝。
劉君懷說道:“星天議會已經接到了消息,天黑之前便會有高層前來處理此事,我希望域府能夠將郭家人統一看守,暫時不能有一人無故消失,以便聽由星天議會做出裁決!”
與幾人告辭,劉君懷招過了戰道武裝收起,匯合練家人回到了練府。
衆人就坐,那練超勝說道:“感謝君懷能夠保得小女的人身安全,說來慚愧,你來到了千羽城,練家竟然沒有保護好你的安全,這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劉君懷笑道:“伯父這是哪裡話?那些人是爲了我而來,即使身在何處也不會躲的過去,好在早出現就比晚來要強上些,沒有人願意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倒是那玉計茶樓的老闆與練家關係如何?他的身後是不是還有什麼人?”
練超勝說道:“玉計茶樓的老闆玉涇川平日裡與我倒是相熟,他身後是千羽城的最大門派飛花旗,他們的掌門叫做茅建中,大乘後期修士,他是玉涇川的近親!怎麼了,是不是他招惹到你了?”
練羽塵“嘁”的一聲,道:“招惹到君懷哥哥?那他早沒命了!只是在那益承運一幫人找上我們之時,那玉涇川倒是前來阻止了,其意卻是要我們出去再開打,還虧我上次一口一聲伯伯的叫着,一牽扯到自身利益,便沒有一絲關係了!”
“嘭”的一聲,練超勝的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好你個玉老頭,竟然無視了我們多年的交情,看來在危難之下,這人性立時就彰顯無遺!我這就去拆了他那座茶樓!”
劉君懷連忙阻止道,“這種人沒必要太計較,我講與伯父聽,就是小心此類人的反戈一擊!這種人爲了自身利益,不會考慮其他,一會兒我還要去那裡一趟,只要明白與練家的關係就好了!”
練稟書奇怪地問道:“君懷,你還去那裡幹什麼,落下東西我叫人取回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