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還真的有啊，前輩您看這是什麼？”
万俟凡的聲音傳過來，莫鬼鬼和玄武默契的沒有再多說什麼，彷彿默認一般，繼續做着各自的事情。
“運氣不錯，這是個水晶，”玄武看了一眼說道。
“有什麼用啊？”万俟凡眼睛亮起來，滿臉的期待，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
“裝飾，”玄武說完重新看向莫鬼鬼。
它看起來一臉無所謂，万俟凡聽到之後臉卻垮了下來，滿眼的不置信，“裝飾？就沒有什麼···什麼其他的用處嗎？”
“沒有，”玄武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唉！”万俟凡失望的看了手中的石頭一眼，真是白高興了，就一個裝飾品，想到這兒，他手腕一甩，就將石頭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你可知它在靈界可以賣多少？”玄武看着滾到它面前的石頭，切縫兒完整平滑，露出裡面大塊透明的水晶。
“又沒有什麼用處，裝飾而已，也就幾十魔石？”万俟凡無所謂的說道，後來想了想自己說魔石有些習慣，“不對，前輩在靈界用的是靈石？”
“確實是幾十···”玄武故意停住一瞬，“靈晶！”
靈界同樣以靈石來交換物品，不過因爲仙氣的緣故，有機會在上品靈石中間孕育出靈晶，只有高價的物品纔會用靈晶來交換，幾十靈晶，換成上品靈石怎麼也上千了。
万俟凡聽到這話一激靈，愣神的同時也不忘撿起石頭，“您不是說這就是個裝飾嗎？”
“嗯，就是裝飾，這叫變色水晶，在石頭內是透明的，可一旦取出，隨着溫度的不同會變化出不同的顏色，在靈界許多女修將它雕刻成不同的花樣，印在仙器上。”
“不過它很稀少，加上足夠漂亮，久而久之就炒的價格甚高，像這種沒有任何雜質，又這麼大塊的水晶就更值錢了。”
“這···就像是養顏草？”聽它這麼說，万俟凡立刻就懂了。
他一直不理解女修對於養顏丹的追求，按道理對於修士，哪怕幾千歲看着也不老啊，那養顏丹有那麼重要嗎？被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更離譜的是還供不應求！
“差不多，”玄武見他撿起來，“脫離石頭後很容易碎。”
“前輩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万俟凡直接裝在了儲物袋內，爲自己剛在的魯莽而自責，“玄靈界可是從未出現過，我這一塊，豈不就是唯一的，要是賣給···”
“嗖！”
万俟凡正估摸着到底能賣多少，就感到不遠處一陣靈氣波動，莫鬼鬼面前的傳送陣放出一道金光。
“成了？”就在万俟凡說話的時間，玄武已經走過去。
“只是這邊的傳送陣修復好了，”莫鬼鬼的神情並未放鬆下來，真正難的還在後頭，“也不知那邊的傳送陣如何。”
若是和這邊的陣法一般，只有兩處損壞，陣法雛形還在，莫鬼鬼倒是可以修復，可一旦陣法雛形都不在，任憑莫鬼鬼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
“損壞不大，幸運一點可以直接過去，”玄武倒是真的放了心，從傳送陣的氣息來看，還可以用。
“我先試試看，”玄武一族的天賦便在於空間之力，既然前輩都這麼說，想必那一頭問題不大，不過保險起見，莫鬼鬼還是試着稍稍修復一下。
她盤坐在地上，分出一縷神識觸碰傳送陣，與此同時，眉間的印記陡然亮了起來，發出溫熱。
在這一瞬間，莫鬼鬼只覺得整個天地間似是變了樣，原本看上去圓潤的弧線變得尖銳，不遠處的巨石棱角分明，她彷彿是一名旁觀者，置身於周身環境之外。
此前的傳送陣對於莫鬼鬼來講，能感受到的只有隱隱約約的虛幻之感，如今卻能清楚的感知到空間裂縫的氣息。
所謂的傳送陣，本質上也就是在傳送的兩端找到對應的空間裂縫，藉由陣法搭建出一條通道，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穿梭在兩地之間，其穩定的程度由佈陣者決定。
莫鬼鬼坐過不止一次傳送陣，從煉氣到如今的結嬰，每次的感覺都有不同，但這是第一次清楚的感知到裂縫。
她不再猶豫，神識進入傳送陣，只覺得冥冥間被什麼所吸引，順着一條無形的黑暗通道，找到一處閃着金光的陣圖，上面相同的氣息讓莫鬼鬼判定出正是傳送陣的另外一端。
神識覆上陣圖，與她剛剛發現的無二，迅速查探其完整性。
“怎麼樣？”万俟凡見她睜開了眼睛，沒有走上前，直接站在一旁詢問道。
“見到了陣法，問題不大，”莫鬼鬼點點頭，就這麼晃頭的時間，腦海裡一陣眩暈，顯然是神識使用的有些過度，拿出丹藥塞進嘴裡，噁心的感覺才少了些。
傳送陣乃是七階的陣法，只有化神修士且領悟了空間之力的陣法師才能完整的佈置出，尋常的元嬰修士也只是輔助而已。
莫鬼鬼此次是修復陣法，對於元嬰修士來講也可做，不過難度在於空間裂縫內修復，若非藉助玄武前輩的空間之力，她連空間裂縫都進不去。
“損壞了多少？”玄武開口詢問道。
“只有一個節點有些鬆動，陣圖都是完好的，”莫鬼鬼服下一瓶凝神露，神識恢復清明。
“如此說來，可以不用修復了啊？”万俟凡不會佈陣，但對於陣法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傳送陣的陣圖完好，便可以使用，節點鬆動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是不需要，”莫鬼鬼收起藥瓶，“但我想試一試。”
若是想嘗試，單靠神識是不行的，需要元嬰離體，進入空間裂縫，將另外一端的節點加固。說起來簡單，可一旦元嬰進入空間裂縫，誰也不敢保證絕對的安全，一個意外便會魂飛魄散。
“想清楚了？”玄武只問了一句。
“嗯，”莫鬼鬼點頭，“我打坐一個周天，便開始嘗試。”
她也知道這其中的危險，可實在是機會難得，節點鬆動是最簡單的陣法問題，現在又有前輩的空間之力，一旦修復成功，日後學起傳送陣要簡單的多。
想要再找到如現在一般的歷練機會，基本不可能，若是錯過，必定會後悔。
打定主意後，莫鬼鬼便開始打坐，再次睜開眼，玄武依舊安靜的等在一旁，万俟凡又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四處閒逛，她也沒有詢問，來到了陣法前。
不同於此前的分出一縷神識即可查探，想要真正的修復陣法，必須要元嬰離體，這也是空間類陣法向來由化神修士來完成的原因。
以元嬰修士來講，通常肉身要遠遠強於元嬰，只除了一處，便是空間裂縫內，未經過化神雷劫洗禮的肉身之軀，在裂縫內宛如一個孩童妄想遊過翻涌的海浪一般，堅持不到一炷香便要湮滅。
而元嬰融合了神識，在這裂縫內反而更具有韌性，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些事情。
但與此同時，元嬰離體入空間裂縫的危險要高上幾倍不止，畢竟軀體有機會重新尋找，但若是稍有不慎，元嬰湮滅於其中，便再無復生的可能。
“最多一刻鐘，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出來，”眼見着她的元嬰已然站在陣法前，玄武開口道。
“我知道。”
莫鬼鬼說完，元嬰虛晃，只留下盤坐在原地的軀體。
在她消失的一瞬，玄武眼睛的瞳仁內出現一個藍綠色的光點，裡面似乎模糊有人影閃過。
與此同時，進入裂縫的莫鬼鬼周身泛起藍綠色的熒光，由額頭上的印記發出，將她籠罩在其中，除了剛進來時一瞬間的目眩，很快便恢復過來。
莫鬼鬼的神識發散，感知着剛剛查探的陣法，幾息後眼神看向一處，腳下踏空着慢慢走過去。
她的速度並不快，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畢竟是在這裡，她不敢有一絲懈怠。
憑藉着玄武的空間之力，雖不至於迷失方向，但裂縫內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空間裂縫的擠壓，還是縈繞着危險的氣息。彷彿一隻巨獸，潛伏在黑暗中等着她露出破綻。
小心順着兩邊陣法之間建立起的隧道走過，很快便見到了黑暗中泛着微弱靈光的陣圖。
幾步上前，伸手覆在其上，確認是她剛剛見過的沒錯，上面離位的某個節點，靈光明顯較其他暗淡不少，還有些忽明忽暗。
莫鬼鬼沒有急着動手，仔細打量着這副陣圖。
每一位陣法師在刻畫陣圖時，都會有獨特的手法，圖紙是一樣的，但從哪個方位下手，靈力運用多少都會造成不同的效果。
想要修復一個損壞的陣圖，首先要想的是爲什麼會造成這個節點的鬆動，找到與之對應部分的陣圖起始點，將整個陣圖按照損壞的程度重新刻畫一遍，將鬆動的節點加固即可。
而面前這副陣圖，和剛剛秘境內見到的是同一個，很明顯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個鬆動的節點便是外面損壞幾個其中之一，如今修復倒是不難。
空間內的還存放着剛剛煉化的靈石靈液，莫鬼鬼將它拿出，神識控制着，從中拿出一縷，如同絲線一般。
當靈液接觸陣圖的那刻，莫鬼鬼的神識陡然恍惚起來。
陣法外，玄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向來平靜的眼內多了一分考量，但也沒有猶豫太久，丹田內靈力蓄積，眼內的光點光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