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呆子好,多安全啊。”魚幼薇瞟了瞟二哥,慢悠悠的說:“只是你以後留在二哥身邊太危險了,自己要多長個心眼,別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被嚼得渣都不剩了。”
朝魚世玉瞅了一眼,沐語嫣垂頭不語,尖削的下巴上泛起一抹緋紅,羞澀如蕾,看得他心裡也有些悸動,讓魚幼薇着實氣悶又難免擔心:這花心二哥果然是老少通吃,語嫣縱然之前不樂意,現在又情不自禁喜歡上他了,只怕她要強行帶語嫣走,以後還會招語嫣怨恨。
“九妹,二哥一諾千金,會護得語嫣周全。”
“她還小。”
“在她成年禮之前,在家裡與別的妹子無異。”
“最好如此,否則語嫣跟沐家有事,我發誓會把你變成鹹魚幹。”看魚世玉笑得雲淡風輕毫不在意,魚幼薇想了想,大大方方拿出一個彩珠筒:“語嫣,記住要防着我二哥,這個彩珠筒你收着,遇到危險就捏碎,百里飛煙姐姐就會派人來救你。”
魚世玉眸色一深,盯着彩珠筒不語。
“飛煙姐姐也在東陵府住麼?”沐語嫣沒有留意到魚世玉的眼神,喜笑顏開的問。
“她不管在不在,總在東陵府留着有人,不過,這件事別跟旁人說。”說完,魚語嫣平靜的看着魚世玉,沒有威脅的意思,但卻實實在在讓魚世玉感到了威脅。
“你跟百曉樓什麼關係。”
“沒關係,恰好認識百曉樓主的小女兒,她也喜歡語嫣。”
“這算是在威脅二哥嗎?”魚世玉沉聲問,有淡淡的威壓散開,頓時凍結了沐語嫣臉上的甜美笑容。
“二哥這樣認爲也可,語嫣對我而言,比魚家任何人都來得重要,一旦她有事,我不介意傾盡所有之力爲她報仇。”魚幼薇淡淡的說,有濃黑的幽光劃過她的眼底,似粉櫻初綻的脣露出清冷淺笑。
天才跟瘋子本來就是一線之隔,擱別的男人肯定怒了,魚世玉竟然笑了:“沒想到這次去沐家倒揀到寶了,我還正想怎麼跟百曉樓拉關係,不想語嫣就是百里飛煙的妹子,好九妹,再給露個底,你還有什麼底牌,如果夠份量,語嫣就是做二哥的正室也可以啊。”
“咳咳”,即便以魚幼薇前世也沒碰到過魚世玉這種極品男,似乎以吃軟飯爲榮,可他本身又是個修煉天才,這不由得讓她把心底那點輕視去盡。想想魚世玉的提議也不錯,只要沐語嫣的靠山夠硬,能讓語嫣做了魚世玉的正室,以後語嫣受欺負的機會也少很多。
沐語嫣的頭埋得更低了,半個身子都偎在魚幼薇懷裡,一動不動。
原本打算做些安排後,過段時間就把語嫣從魚府接走,這時見小妮子似乎對魚世玉並不排斥,他們又是有過合體之緣的,魚幼薇輕嘆一聲,捧起她的臉認真的問:“語嫣,想做他的妻麼?”
頰上的緋紅逐漸蔓延到頸根,沐語嫣羞澀的搖頭又慌不迭的點頭。魚世玉遊戲花叢也很少碰到這樣清純如帶露花蕾的姑娘,眸裡泛起異樣的神采,魚幼薇卻看得出他花心卻無情,只怕語嫣墜入情網終是將落花付流水了。
“毒娘子就是我,算不上什麼底牌,可若是語嫣受了氣,也能找到一幫朋友幫她出出氣。”魚幼薇慢悠悠的說,凝脂白玉的臉更是繃緊不見一絲多餘的線條。
眼瞳微凜,魚世玉卻沒有追問,笑了笑扯開話題:“這個院子跟老祖宗的院子毗鄰,老人家長年累月足不出屋,卻耳聰目明到誇張的地步,這邊院裡芝麻大小的事情都別想瞞她。”
這意思是說老祖宗已經默許沐語嫣做魚世玉的正妻麼?魚幼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沒注意魚世玉什麼時間離開的。
“薇姐姐,我的事情讓你爲難了麼?”沐語嫣怯怯的問。
低頭,看到沐語嫣臉上濃濃的關切,魚幼薇心裡一暖:“沒有,我在想別的事情。嗯,今天的事情不要再跟別人提。就算是鹹魚幹提,你也當成聽不懂,明白嗎?”
“嗯,我聽薇姐姐的話。”沐語嫣用力的點頭。
小雷鷹雖小,幹偵察的活還真是不賴,飛進院子轉悠一圈,就找到守衛死角,帶着小白熊溜進後宅,找到了魚幼薇住的院子。
深灰色的雨雲,低低的壓着屋頂。魚幼薇從窗口向外看,能看到院子西北角一樹紫薇花開正繁,有紫藤從牆頭宛如瓔珞披垂搖曳,小白熊從紫藤裡鑽出來,她的脣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不賴嘛,這麼快就找到我的。”
小白熊警惕的四處看看,一聲不吭的躥進屋裡來。小雷鷹在院空清唳一聲,箭一般的射向雲空。院外有人叫:“有隻小雷鷹飛走了!”
魚世玉從蘭蔚居出來,剛踏進旁邊老祖宗住的安慶堂院子門口,聞鷹唳擡頭,又扭頭朝蘭蔚居方向瞟了一眼,他喝了一聲:“休得喧譁!”然後撣了撣衣衫邁進院門。
安慶堂的院子中間有一株枯禿的鳳凰木,褐色的苔蘚掩住它身上的皺紋,兩隻枯葉蝶在掉光了葉片的枝椏間盤旋飛舞。這株鳳凰木是魚家老祖宗親手栽的,即便不長葉子好些年,也沒人說把它砍倒了當柴燒掉。
老祖宗晚年愛研究陣法,院子裡都布有陣法。從院門有一條黑白相間的鵝卵石路通往的廳堂的臺階下。魚世玉儘管是常來,也像是怕踩死螞蟻一樣走得很慢。順着石子路走到鳳凰木之側,他忽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驚覺不對要退,卻聽到廳堂裡有人喝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走呢!”
魚世玉下意識的擡頭四顧,發現院牆上突然冒出好多弓駑手,黑黝黝的箭頭對準了他,而廳堂的門口也出現一名藍袍蒙面人,拿着一柄厚背大刀。
老祖宗喜靜,府裡這西院除了相鄰的蘭蔚居住進了魚幼薇兩人,餘下的院子都空着,這幫賊子能潛進來必定有內賊接應,不知道老祖宗怎樣了!魚世玉心頭大急,表面上卻不露聲色。他陰鷙的打量着體形有些熟悉的蒙面人,冷喝道:“既然來了,還不敢露出真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