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千絕陣嘛!也可以推說是那人佈下,爲了搶奪噬魂劍。他現在打傷了您,搶了墨非的噬魂劍,坐傳送陣逃了。”俏皮的眨眨眼,魚幼薇露出狡黠的笑意。
陳風在外闖蕩經驗豐富,也是頗有心計之輩,眼下的局面他除了殺人滅口,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對魚幼薇的主意自然贊同,看她就彷彿看一隻快成精的狐狸。
“狗賊,哪裡走!”
一聲驚吼響起,陳風猛的跳起來朝拍賣臺的方向撲去,卻在半空硬生生的砸落在地,“噗”的狂噴一口血箭,身體像死魚在地上彈了兩下不動了。
五個紫睛猿人分從幾處撲向拍賣臺,哥幾個像發狂的兇獸一齊轟擊拍賣臺,早在之前衆人與黑袍人的戰鬥中被轟得滿目瘡夷的拍賣臺徹底散架,露出下面的通道。
魚幼薇也是驚呼一聲:“墨非,你不要死啊!”
隔得最近的長生莫名其妙的被一股掌風擊中,昏死過去。原本像死人的寧國棟也被他帶着翻了身,居然發出輕微的呻吟,倒讓魚幼薇聽得一喜,不過,她絲毫不露喜色,抱着寧墨非慘然哭道:“墨非,你不要嚇我啊!”
寧國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形同受傷的猛獅嘶吼:“誰殺了墨非!”
早在紫睛猿人轟擊拍賣臺就掠過去的幾道人影中,有個紫臉膛漢子大叫:“這裡有個傳送陣,兇手搶了噬魂劍逃了!”
陳風跟魚幼薇都沒有說噬魂劍被搶,但陳風拼着重傷衝向拍賣臺,而個個掛彩的紫睛猿人哥五個也是突然掉頭去砸拍賣臺,在場的人想當然的認爲是噬魂劍被人搶了,而搶劍的人逃向拍賣臺,所以那些人也第一時間衝到拍賣臺想揀便宜,結果由他們發現了拍賣臺下的傳送陣,這搶噬魂劍逃逸的黑鍋自然是拍賣場的內賊背定了。
“爹,墨非快死了,要趕緊帶他回家去找老祖宗啊!”魚幼薇白淨雪膩的臉龐上滿是惶急,珠淚漣漣,任誰也看不出她這時是作戲。連躺着裝死的陳風都差點以爲寧墨非真的出什麼岔子要死了,畢竟接受傳承也是存在相當大的風險。
“走,回家。”寧國棟真以爲兒子快死了,陡然間爆發出無窮的潛力,搖搖欲墜的身體沉穩如山,一步一步走到大門口。
魚幼薇抱着寧墨非跟在後面,看到寧國棟拿出一個楓葉形玉牌,口中念念有辭。她知道那就是御獸牌,也算是儲物空間的一種,不過御獸牌能儲存活物,並且有屬性靈氣,能讓妖獸在空間裡修煉,這種御獸牌相當罕見,沒想到公爹居然有一個,看得她眼熱不止。
十息之後,玉牌上涌出一道光柱,光柱裡有一隻獅類妖獸的影子。她在《妖獸圖鑑》裡看到過這種妖獸,記得是叫赤雲猊。
光柱裡的赤雲猊一躍下地,蹲坐在寧國棟身邊也比他高出一截,目測最低也有兩米五高,通體都是赤色長髮,有淡淡的赤色光華流轉,眼似銅鈴暴凸,威風凜凜。
“老夥計,這次要靠你了。”寧國棟撫着赤雲猊的頭說。
一看寧國棟把赤雲猊都召喚出來,陳風沒法再躺着裝死:“兄弟,你的赤雲猊還未恢復,現在出來戰鬥會損它根基啊!”
“大伯,墨非被搶走了劍,血快流盡,再不出去找老祖宗救治就要死了,赤雲猊再重要,能重要過墨非嗎?”梨花帶雨的魚幼薇顫聲尖叫,纖細的身體簌簌發抖,柔弱堪憐中又帶着一種歇斯底里的絕望。
“我要帶墨非回家。”寧國棟毅色決然的說。視赤雲猊爲夥伴,而不僅僅是獸寵,擱別的時候他肯定要顧及它的傷勢,但在兒子生死關頭,他只能先顧兒子。
赤雲猊仰天嘶吼一聲,似乎表示明白主人的心事。然後,張口向緊閉的大門噴吐火球。一顆顆椰果大的火球噴出去,彷彿無窮無盡,轟在布有防禦陣的大門中,火球爆開,只震起淺淺的能量漣漪。
“兄弟,這樣轟炸沒有用的!”陳風急得又是一口血箭吐出去。這一次不像剛纔是運功逼出血箭噴吐,而是真心急引動傷勢噴血。
魚幼薇也淚水漣漣的哽咽說:“是啊,爹,好像真的沒用,先讓赤雲猊停下吧。”
寧國棟這才讓赤雲猊停下來,氣色不佳的他面色更灰敗了。
陳風忍不住想用靈識傳音把內情告訴寧國棟,卻被魚幼薇看穿他的心思,搶着說:“那些人剛纔說什麼傳送陣,大伯還撐得住就過去看看,讓爹歇一會兒。”明白這是不想讓他保守秘密,讓這齣戲演得更逼真。
拍賣場的防禦陣在這時被從外面攻破,拍賣場的負責人項存勖帶着一羣修士破門而入,看到裡面慘狀,麪皮白淨的項存勖頓時成黑臉,瘋了似的大吼:“是誰幹的!”
旁邊有老者說:“爺,先救治傷者。”
項存勖壓下火氣,趕緊指揮手下救治傷者,並表態會在十日內給大家一個交待。然後安排人送傷者回家。
天源拍賣場有皇族背景,項存勖本身就是皇室中人,就算是寧家也要賣他的面子,在場還活着的人都沒任何怨言,而寧國棟噴了一口血直接暈過去,他沒說話,魚幼薇跟陳風自然也沒話說,任由項存勖安排人送回了寧家。
還沒進寧府大門,魚幼薇就抱着寧墨非跳下馬車,旋風般的衝進去,邊跑邊尖聲哭喊:“老祖宗,墨非快死了!爹也快死了!”
安靜的寧府沸騰起來,無數道人影從四面八方涌來,寧大爺跟寧九爺剛從外面回來,進府沒多久,聞聲立刻返身掠來,剛衝到魚幼薇面前,準備去接她抱着的寧墨非,寧二爺領着一幫人也趕到了,隔老遠就大聲喝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魚幼薇不想跟寧二爺這些人起衝突,抱着宛若死人的寧墨非往後一縮,收聲不語,水眸含悲像是受到莫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