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分身的速度快如閃電,一步間就已經跨越了百丈,直接出現在了清瘦老者面前,然後手中忽然多出了一面藍色符印,只是一個照面之間就已經狠狠的打在了那清瘦老者的額頭之上,隨即一陣藍色霧氣淡淡的浮出,將那清瘦老者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使之整個人都好似一個藍色的霧人一般。
“啊!”
清瘦老者瞬間回過神來,再想要繼續反抗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覺得渾身所有的真元法力、乃至於體內的所有血氣運行都被一股奇異的能量封鎖住了,甚至就連他修煉儒家秘法得來的強大神識,在此一刻竟然也絲毫的無法透出體外,這種情況直把他駭的面無人色,心中最後的那一份僥倖念頭也在這瞬間丟失的乾乾淨淨了。
“你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陰謀?”清瘦老者到底是修行有成的儒家天仙,雖然自覺已經沒有生路了,但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由得眼透奇光的看向面前的那位“劉正啓”。
“我是誰,對你來說已經是無所謂了,你知不知道其實都一樣。”“劉正啓”淡淡一笑,面貌再次變化,這次卻變成了一個面貌平凡身材正等的青年模樣,這人自然不必多說,正是被那龍猿大將追殺了億萬裡,不得不逃進這越國都城的薛懷華了。
“什麼?你竟然是天外之人?”清瘦老者再次大驚失色,心中只覺得他這一天裡受到的各種驚嚇實在比之前的大半生都要來的多。
薛懷華自然不會奇怪這清瘦老者爲什麼能夠認出他的身份來,只因他一旦顯露出了本體,其身上的那種玩家的氣息自然就無所隱藏,任何人面對他之時都能感應的出來。
“很奇怪嗎?我知道你此刻的心裡一定有着很多的疑問和好奇,就比如說我爲什麼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不被你們發覺,又爲什麼能夠變化成那劉正啓的樣貌之類的。不過很遺憾,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跟你解釋這些了,你只能帶着這股疑惑去閻王地府那裡報道了。”
薛懷華淡然一笑,話雖是如此說,便是他也不相信被自己刷散了魂魄真靈、並被煉化成身外分身的人還能死後前往那陰曹地府,怕是他們唯一的命運就是徹底的消散於這個天地之間吧。
說完之後,薛懷華也懶得再與那清瘦老者糾纏,當即上前一步,伸手一指眉心,立刻就從其中飛出了一道紫紅色的光線,如羅網一般瞬間就將那清瘦老者捆綁的密密麻麻,然後那光線的一端,又直接穿透了那藍色符印,從其眉心額頭上竄進了對方的紫府識海之中去了。
直到這時,薛懷華纔算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當即讓那天極分身在此平臺之旁看守,他則抓着那清瘦老者的身體飛進了前面的大殿之中,尋了一個密室之後,當場就開始煉化了起來。
一天之後,薛懷華再次出現時,已然將那劉正啓和清瘦老者都煉化成了分身,而他自己則直接變成了公子蘇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從那“羣山抱朴圖”中走了出來。
煉化那劉正啓容易,但是煉化那清瘦老者原本也沒有這般輕鬆,只是那清瘦老者先前被天極分身全力偷襲,仙體近乎受損了八九成,然後又被天極分身用封天神符給封禁住了紫府元神和全身的血脈精氣,這麼一來反倒是省卻了薛懷華大半的精力,全力施爲之下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便徹底將之煉化了,只是有一點不好,他這清瘦老者的分身此刻的實力竟然已經不及先前的十分之一了,雖然還是初階的天仙境界,但是受損的法力元神怕是非得一兩年才能完全的恢復過來,而且即便是徹底恢復過來之後其實力也只有先前那清瘦老者的五成罷了。
這清瘦老者乃是儒門在越國之內開辦的月舍書院的院主,名公孫正,字不歸,其身份地位在這越國之內也是有着極大的影響力的。
這越國雖小,也有數十億人口,可惜舉國盡奉道門的無爲而治,使得儒門、佛門等其他的教派都對其束手無措,這是東勝神州上的大勢,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越國,便是整個大夏皇朝,那也都是這等局面。道門統管東勝神州之地,這是自從大夏皇朝開國之時便早已註定的了,其他教派想要在這東勝神州上分去一杯羹,小打小鬧還可以,一旦用上了特殊手段的話,那可就是徹底的得罪道門大教了,到時有什麼後果那可真是可想而知了。
公孫正奉命在這越國開辦月舍書院,自然所謀不小,只是那越國自國君而下的大半權臣世家都已信奉道門甚久,使他難有作爲,只得把精力放在了越國王家一脈的第二代上了。不過這越國的世子——即國君的長子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道門堅定信徒,自然不會接受公孫正的好意,又有那國君的三子贏,雖然天生神力武勇過人,但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強悍的武將罷了,不值得推崇,倒是國君的二子蘇,野心勃勃又少年老誠,善喜接納各方修行的奇人異士,甚是符合他的標準,於是便千方百計的接近,使盡了各種手段,這才勉強成了公子蘇的掛名老師,並時常爲其參謀府事,儼然成了公子蘇府上的二號人物。
此次公子蘇偕同那招攬來的佛門大師鬆智和尚一起在那酒樓中偶遇劉正啓,並示意招攬,其實也並非是偶然,實則是早有謀劃的舉動罷了。那劉正啓的父親劉元侯,可不是什麼小人物,不但是越國的一員戰場猛將,還是這都城中的近衛都將,手下統管着十萬精兵,負責把守着越國的王宮近苑,就算是公子蘇的府邸也在其監管之列。以公子蘇的野心和謀劃,又豈能放過這麼一支近在眼前的龐大力量呢?
先前曾有幾次,公子蘇都裝作與那劉正啓偶遇,但每回那劉正啓都是小心翼翼的對付,身邊又都跟着不少隨從兵丁,他自然是無法說出招攬的話來,此次則是聽到密報,說是那劉正啓單身獨自在酒樓中吃酒,他自然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