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招攬劉正啓只是那公子蘇的第一步,接下來自然順理成章的將其延請至公子蘇的府邸中酒宴,而那公子蘇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要徹底的將這劉正啓控制住,使之成爲自己的一顆潛藏的棋子罷了。若是再能夠通過這劉正啓來徹底的掌控住他的老子劉元侯,那就更加的理想了,而事實上那公孫正爲公子蘇真正謀劃的最終目的,也確實就是暗中徹底的掌控住那劉元侯手中的那股不小的勢力。
將劉正啓請入自己的書房中以做心腹,再請其參觀自己的“珍寶庫藏”以表明心跡,這正是一個上位者常常慣用的手段之一,而公子蘇這樣做的目的看似是在不遺餘力的招攬劉正啓,實則只是爲了麻痹他罷了。
一旦劉正啓隨着那公子蘇進了“羣山抱朴圖”之中,一切事情的發展自然便會按照公子蘇和公孫正預想中的來發生,將劉正啓煉做傀儡,然後再將那劉元侯誆騙過來,也如此這般做,到時候整個近衛都軍的十萬精兵自然便可順利落入到公子蘇的暗中掌控之中。
那公孫正的手中,掌有一件煉製傀儡奇兵的秘寶,一旦傀儡煉製成功,其神情、性格、行事都與之前無不相同,原本的意識也依舊存在,甚至就連對方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被煉成了傀儡。只需等待時機一到,煉製傀儡的主人暗中下達了指令之後,這些被煉成的傀儡立刻就會徹底失去了自我,變成徹頭徹尾的惟命是從的木偶傀儡,從此之後也再不會恢復過來,甚至就連其真靈魂魄都會逐漸的消散,永遠的失去了轉世投胎的機會。
此法可謂是歹毒異常,公孫正輕易都不會將那秘寶拿出來使用,此次也是事態緊急,不得不爲了。那越國的國君已經開始有意讓公子蘇調出都城,打算給他一個封地城池,讓其自食其力了。一旦此事發生,公子蘇的前途也就註定了,而那公孫正數十年來的謀劃自然也就成空了,這卻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結果。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被公子蘇刻意招攬的“劉正啓”以非是原本的劉正啓了,公子蘇將之請到自己的府邸對其暗算,實在是自找死路,反倒是給了薛懷華反過來偷襲暗算他們的機會。眼下,不但是公子蘇被薛懷華給李代桃僵了,就連那公孫正也成了其傀儡分身,這真可謂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啊!
短短的一天多時間,薛懷華就在這越國的都城裡又多了三個身份來,而且一個比一個顯赫,一個比一個尊貴,那龍猿大將再想繼續追殺他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除非是對方能夠將整個越國都城都給平了不可。
薛懷華剛剛出了“羣山抱朴圖”,就已經隱約聽到了書房之外有人在喧譁,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當即帶着公孫正和劉正啓這兩個分身走出了書房內間,然後就在那書房外間的主座上坐下,心中微微動念,已成爲其分身之一的公孫正立刻輕喝一聲道:“外面何人,爲何喧譁?”
說着的同時,那公孫正已經走到了門前,緩緩將那書房的大門打了開來。
書房之外的喧譁之聲立刻停止了下來,薛懷華注視過去,發現門外竟然聚集了不下十多人,其中有四人是公子蘇的近衛武士,個個面目冰冷眼透殺機,手中各執刀劍,將面前的一行人全都攔阻在外。
而那對面的七人中,也有四人乃是公子蘇府邸上的食客,其中就有那鬆智和尚在,另外的三人則一個是那同樣出身太林寺的裘莫白,一個是出身拜火教的鐵不離,最後的一個卻是出身道門紫清派的冷斐然。
這四人中的後面兩人都是玩家出身,竟然也能深得之前的那位公子蘇的信任,可見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啊!特別是那冷斐然,先前薛懷華還不知道他的真正出身來歷,但是此刻將公子蘇和公孫正都煉化了之後,自然就明白了許多事。
那紫清派乃是越國中的道門大派,幾乎就是一國之支柱,冷斐然已一介玩家之身竟然能拜進這個門派之中,可見這是多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也就怪不得他即便是在這公子蘇的府邸中也會如此驕狂和冷傲了。
七人中另外的三人,爲首的一個身着明綠色的袍服,中年模樣,面上無須,頭上帶着一頂平底冠,眼中透着一絲絲的狡黠之色,嘴角卻是未語先笑,給人一種甚爲奇特的詭異感覺。
而那剩下的兩人,則都是武將打扮,雖然是赤手空拳而來,卻絲毫不掩他們身上的那股浴血衝鋒的煞氣,個個都有一身不遜任何武仙的修爲。此刻這兩人的面上正有一種悲憤和焦急的神情,若不是有那四個近衛武士手執刀劍攔在面前的話,怕不就要直接闖進公子蘇的書房中去了。
“原來是不歸先生,請問不歸先生,公子蘇可在書房之中?”見到書房門大開,公孫正面目冷然的站在門前發怒,那鬆智和尚當先搶上一步,略帶焦急之色的低聲說道。
“原來是鬆智大師啊!有什麼事嗎?”薛懷華早已通過公孫正“看”到了書房外面的情景,所以也不用公孫正那具分身答話,他卻是在裡面直接出聲詢問了起來。
此刻薛懷華化身公子蘇,說話行止和做一切事情自然要符合公子蘇的脾性來,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其身邊原有的人給懷疑了。
鬆智和尚還沒答話,那另一邊的身穿明綠色袍服的中年無須男子已然款步走上前來,停身在那書房的門口之外,未語先笑,自帶一種陰柔好聽的語調說道:“公子蘇可在房中嗎?奴家圖樂,奉大王之命,前來拜見。”
薛懷華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就吃了一驚。這圖樂在越國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身在王宮之中,乃是那國君身邊的近侍,雖然只是一個太監的身份,但掌管的權柄卻絕對不小,甚至還能輕易的影響那越國國君的意志,修爲也自不弱,據說已經接連侍奉了越國的五代國主,真正的可以說是越國之內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物了。
只是,這樣的一位大人物,怎麼就突然來到了公子蘇的府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