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試煉谷內,無名洞旁,皇甫衛和蕭勉、傅青瓊兩人對峙。
“說起來,我還真要多謝二位!”渾然不顧蕭勉和傅青瓊一個比一個難看的臉色,皇甫衛自顧自的說着:“其實以我的宗門貢獻早就可以換取一枚下品築基丹了,但就在半年前我發現了這株蛇信草,若是能夠將之得到手的話,我就可以換取一枚上品築基丹!那樣我築基成功的機率大增,所成道基也必定會品階上升,只是一直無法強殺赤冠飛羽蛇,這才隱忍至今。不想蕭師兄不愧是內門弟子之中的翹楚,略施小計就搞定了這練氣期修士的殺手,真是讓在下佩服。敢問蕭師兄,蛇信草味道如何?”
皇甫衛這番半真半假的說辭讓蕭勉和傅青瓊面面相覷,從他的毫不避諱便能看出今日他是要必殺兩人的,不然日後若是雙方碰面那可就不死不休之局了。
“皇甫衛,你不要以爲就吃定老孃了!惹急了,我就把這蛇信草毀掉,大不了一拍兩散!”
“想毀就毀吧!”目光掃過傅青瓊手上的蛇信草,皇甫衛眼中閃過一絲火熱,那可是他朝思暮想之物,若能得到豈會輕言放棄?可是下一刻皇甫衛就緊盯着緩緩站起身來的蕭勉,陰測測的一笑:“你今日毀了蛇信草,他日我還可以再去找虎尾草、鶴喙草;可若是錯失擊殺這小子的機會,即便日後我也能成爲內門弟子,也不好再找這種千載難逢之機啊!青瓊師妹是明白人,你說,我該怎麼選擇?”
“他和你有什麼過節,你非要置他於死地?”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看不慣他而已!”
“你!不可理喻!”
打從皇甫衛現身之後,蕭勉除了站起身子便一直保持沉默,未免刺激皇甫衛連掉在地上的混元石都不敢碰。
此時聽到皇甫衛必殺自己的理由,蕭勉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也沒幹什麼人神共憤的壞事啊!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其實蕭勉也知道皇甫衛對自己的怨憤從何而來,大抵不是和自己被元虛收爲入室弟子有關。平心而論,若是易地而處,蕭勉也會心生不忿,當然也僅僅是不忿而已。
人性就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但蕭勉沒想到皇甫衛對自己如此仇視,竟是寧可不要蛇信草這種可以換取築基丹的靈藥也要殺死自己。
既然已經是不死不休,蕭勉也不是哀聲求饒或者引頸待戮的個性。
“傅師妹,你帶着蛇信草儘快離去,蕭某雖不才,總能阻他一阻!只要你能夠安然返回宗門,我縱身死,皇甫師弟也必定不得善終!”兩人相識以來,蕭勉從沒喚過傅青瓊師妹,此時叫來卻也頗有幾分師兄的氣勢。蕭勉這話綿裡藏針,字字如刀砍在皇甫衛心上,只是還不等皇甫衛做出反應,傅青瓊就沒好氣的反駁道:“你拿內門師兄的架子來阻他嗎?還是你先走,我縱不敵他,總有自保之力!”
一時間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卻是皇甫衛突然哈哈一笑。
“真是讓人感動啊,我皇甫衛竟然要親手做這棒打鴛鴦的事情,真真罪過也!只是,你們跑得了嗎?起!”
一聲斷喝,皇甫衛五指成爪,虛握於空中。
傅青瓊意識到什麼而臉色大變、蕭勉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然而隨着皇甫衛的動作,距離兩人足有三十丈開外的五處空地上分別升起一個黑漆漆的圓盤,五個圓盤成等份的將兩人和皇甫衛包圍起來,並且開始慢慢旋轉,越轉越快。
“陣盤?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套陣盤!?”傅青瓊雖然心頭巨震,卻還是故作鎮定得質問:“這陣盤看着甚是眼熟,敢問皇甫師兄,當日以‘五方困獸陣’聞名外門弟子的諸葛無我師兄,現在何處?”
“諸葛無我?哼!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哈哈……”
狂笑着,皇甫衛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顯然這套陣盤是皇甫衛從那倒黴的諸葛無我身上得來的,至於諸葛無我的下場,蕭勉實在是不感興趣,他只是感慨:原來這皇甫衛殺人奪寶是有前科的,難怪如此心狠手辣。還沒感慨完呢,蕭勉和傅青瓊四周已經是烏雲蔽日,一圈圈的陰風如孤魂野鬼一般繞着兩人飛旋,漸漸地將兩人分割開來,眼見傅青瓊的身影漸漸消失,蕭勉不由得着急起來。
着急歸着急,蕭勉內心卻分外冷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皇甫衛你想殺我,我便站着讓你殺!
“當年皇甫英在炎柱峰上和呂師兄衝突的事情,是你策劃的吧?”蕭勉說這話時彷彿皇甫衛就在他眼前,閒似話家常一般:“不管怎麼說,是我幫你弄走了皇甫英,不然你要成爲外門第一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今天的事情我蕭勉認了,人死不過頭點地,只求給個痛快……嗚!你……”
打斷蕭勉說話的是一把飛劍,只是這飛劍並非棘刺而來。
也因此,飛劍的劍尖扎在蕭勉肩膀上,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口。
殷紅的鮮血從蕭勉的肩膀處流淌下來,將潔白的五行袍染成一團紅花。
“怎麼?害怕了?嘖嘖……不應該啊!當年趾高氣揚得教訓我的蕭師兄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將飛劍抽離蕭勉的身體,欣賞着一股鮮血飆射的場面,皇甫衛御使着飛劍來回比劃:“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劍斃命?”
噗呲,又是一劍,紮在蕭勉小腹處,血流如注。
“我這裡有元虛長老親手煉製的‘止血丹’,治療外傷最有神效,師兄要不要試試?話說回來,元虛那老不死的也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會看上你這種廢柴作入室弟子。論資質、論勤奮我哪點不比你強過百倍?修道這麼些年竟然還是練氣期,我若有那麼多丹藥,早就築基有成了!就你這樣還想騎在我皇甫衛頭上羞辱我?你能和我比嗎?你能走的比我更遠嗎?不能發揮自身價值卻還霸佔着那些資源,這是罪過!諸葛無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既然有罪,就去死吧!”
起初皇甫衛還頗爲平靜,每說一句他便在蕭勉身上刺上一劍,但到後來他越說越激動,越刺越狠辣,幾近瘋癲。
這些傷口雖然細碎而不致命,卻也讓蕭勉遍體鱗傷。
“想……想知道爲什麼我比你強嗎?咳咳……”蕭勉的話說得很輕,即便如此,他還是咳出一口鮮血,他的傷雖然不重,卻架不住傷口多,一直在流血。皇甫衛聞言一愣,而後失聲輕笑,最後直至大笑狂笑。好不容易笑累了,他才說道:“你想引我上前,伺機殺我?哈哈哈……”
“……”
也不知道是被識破了心思還是失血過多,蕭勉的臉色異常蒼白,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