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可惡!還不給我去追!”
“少主息怒!追,怕是追不上了!”此前負責和萱草交涉的那名修士,來到李家少主身邊耳語一番:“倒不如密切監視傳送陣!那丫頭是三天前通過傳送陣出現在櫟陽城的,這三天來,她一直在傳送陣附近轉悠,就算不是在等人,也必定是在等待時機,恐怕還必須通過傳送陣離開櫟陽城呢!”
“唔……,就這麼辦!李三兒!這回的事情若是辦好了,前番你害我被那火光獸所傷之事一筆勾銷,若是不成……哼哼!咱們就新帳老賬一起算,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幾兩肉!”
“是!是!少主放心!三兒必定爲少主搞到那兩頭無主妖獸,便是那水靈靈的小娘子,若是少主有意……”
“罷了!此事若成,那賤婢便賞給你了!”
“多謝少主!”
這邊主僕倆在爲還沒有到手的好處分贓,那邊蕭勉神情微動,心思暗轉。
火光獸?
能夠傷及那金丹中階少主的火光獸,舉世之間,怕也只有青菁獨一份了,難不成青菁他們也到過櫟陽城?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此說來,還真要新賬老賬一起算了!
眼看着那李姓少主帶着其他四人遊蕩而去,現場只留下了名喚“李三兒”的家奴守着傳送陣,蕭勉微微一笑。
此前的衝突兔起鶻落,加之那李姓少主在櫟陽城似乎真有些勢力,倒也沒多少人前來插手。
蕭勉自顧自得走到那李三兒面前,卻不停留,反倒是故作不覺得,掉出一個儲物袋,而後昂首闊步的離去。
李三兒本就是市井出身,之所以能夠結丹,還是因爲他老李家,和櫟陽城兩大世家之一的隴右李家有些宗親,加之這李三兒頗有幾分眼色,辦事穩妥,這才得了李家資助。
此等人物,自然不知道路不拾遺爲何物。
不着痕跡的收取了蕭勉故意掉下的儲物袋,李三兒倒也沉得住氣,只將其收入袖口,卻並沒有立刻打開查看。
他不急,蕭勉自然更不急。
通過北斗司南盤,蕭勉已經聯絡上了萱草,得知對方已經找到一家修行客棧,蕭勉便決定好好會會這隴右李家!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晚。
有一個修士走到李三兒身邊,兩人交頭接耳一番,李三兒這才顛顛得離開了傳送陣——顯然那李家少主對萱草或者說兩頭無主妖獸是真上心了,竟真的派人來死守傳送陣。
這對於想利用傳送陣離開櫟陽城的蕭勉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亦步亦趨的,蕭勉隨着那李三兒漸行漸遠。
終於到了李三兒的住處,蕭勉使用《真空無影道》上記載的化影遁,化入影中,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了小院。
到了院內,蕭勉目瞪口呆。
只因爲這毫不起眼的小院,竟被鐫刻了十分高明的空間陣法,外邊看似不過三丈的小院,內部竟是異常寬廣。
這還不算,小院內亭閣幢幢,別有洞天。
李三兒才一進入小院,便有一名面目姣好的築基期女修前來服侍,頃刻之間,之前在李家少主面前卑躬屈膝的李三兒,搖身一變,成爲了這處大院中說一不二的殺伐決斷者。
眼看着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李三兒,蕭勉差點沒有轉過彎來……
不過很快,蕭勉就看出些蹊蹺。
那築基期的女修,雖然在無微不至的服侍李三兒,但是眉角眼底,卻不自覺的透露出些許悲涼。
事有蹊蹺,搞不好這女修是被李三兒擄來的呢!
享受完了那女修的一通按摩,李三兒惦記起日間撿到的那個儲物袋,揮退了女修,便取出那個要命的儲物袋。
打開一看,上品靈石獨有的靈光充斥閣樓。
大驚之下,李三兒連忙合攏儲物袋。
四顧一番,發現閣樓內只有自己一人,李三兒的臉上笑逐顏開,最後更是情不自禁的大笑出聲。
也難怪李三兒如此得意忘形,實在是儲物袋中封裝的,足足有一千塊上平靈石,即便是在物價高昂的中州,這一千塊上品靈石也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鉅富,他又如何能不動容?
所謂財帛動人心,莫過於此!
便在這時,一個腳步聲清晰的傳入了李三兒耳中。
打個機靈,李三兒挺直了身子,東張西望,卻壓根就沒有見到任何人影,偏生那腳步聲,卻越發的清晰起來。
大喜之後,復又大驚,李三兒的臉色忽紅乍白。
轉了個身子,也沒找到那腳步聲的主人,李三兒陰沉着臉,便要衝出閣樓。
不想就在這時,一抹青影突然閃現。
“死!”
一聲厲喝,李三兒朝着蕭勉便飛出了自己的飛劍。
中階法寶級別的飛劍,對於李三兒這等家奴身份而言,這等身家實在是讓人無語,不過即便如此,蕭勉也不會多看一眼,混沌劍光過處,李三兒的飛劍被整個磕飛開去。
即便同樣是中階法寶級別的飛劍,也是有天壤之別的!
悲鳴聲中,那把被李三兒視若性命的飛劍,掉在地上。
“你……,前輩饒命!”噗通一聲,李三兒已經跪在蕭勉面前,雙手高舉着那個催命的儲物袋,連連告饒:“前輩息怒!三兒一時被靈石矇蔽了心竅,不該霸佔前輩資產……”
任由李三兒大哭小叫,蕭勉自顧自得坐在主座上,隨手拿過一旁架子上的一個三足小鼎,不斷地把玩着。
“無妨!這些靈石都送給你了!”
“不敢!萬萬不敢!”
“你若再說不敢,我便殺了你!你看可好?”
“這……”
“我有話問你,若是你問答的讓我滿意,這些靈石才真是屬於你的,若是你的問答不能讓我滿意……,哈!”
“前輩有何事垂詢?三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別的不敢說,這櫟陽城一畝三分地上的事,就沒有三兒不知道的!”
“那就好!我且問你:年前是否有一頭變異的火光獸出現在櫟陽城,那頭火光獸無主,而且會御使三色火焰!”
“這……”
“嗯?”
“有的!有的!前輩所言不差,在前年吧,確實有這麼一頭似乎是變異的火光獸,經過了櫟陽城!”
“前年?那頭火光獸可是單獨前來?”
“……,是!”
“是嗎?”
漫不經心的,蕭勉雙眼緊盯着那李三兒,李三兒被他盯得後背發涼,瑟瑟發抖,便是連臉色也蒼白起來。
李三兒只覺得今日的自己怎麼如此不堪,平日裡,他可是說謊不打草稿的主,怎的面對這青衣人就不敢說謊了?
他哪裡知道,早在那個儲物袋上,蕭勉就依附上了一枚心魔劍,此後乍見千塊上品靈石,便是喜魔劍,聽到腳步聲,又是驚魔劍,如今動用的,便是能喚起人心恐懼的恐魔劍。
這李三兒雖然也是金丹修士,一身修爲卻全靠丹藥靈石堆砌起來的,本身神魂弱小,哪裡是蕭勉之敵?
“不……不全是……,似乎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跟着那火光獸一同前來的!”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家少主見獵心喜,想霸佔那頭火光獸,卻不想反倒是被那毫不起眼的火光獸好一通收拾……”
“你家少主,姓甚名誰?”
“隴右李家,李卓!”
連李三兒自己都好奇,自己怎麼這麼配合?
難不成還真的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卓?”沉吟片刻,蕭勉話鋒一轉:“你家少主,似乎對那些無主的高階妖獸,很有興趣啊?”
“這……三兒只是李家小小家奴,如何能揣度少主的意思?不過照三兒的想法,那等無主的高階妖獸,不是人人慾得之而後快的寶貝嗎?”
“也對!不過你小小家奴,坐擁豪宅,是不是有些逾越啊?方纔那築基期的女修,是你什麼人?”
“那……那是賤內!”
“再說一遍!”
“那……那是三兒託人買來的一個鼎爐……”
鼎爐,本是指煉丹師煉製丹藥的器具。
但也有不少雙修法門,將女子稱爲爐鼎,並與之行房中氣功導引及採補之術,以煉自身之內丹,以祈長壽。
選擇好的鼎爐,對修士修行大有裨益。
然則被充當鼎爐的一方,往往是元氣大損,輕則修爲不能精進,重則修爲倒退,最終元氣耗盡,精盡人亡。
也因此,雙修法門中使用鼎爐,乃是相當惡毒的做法。
冷冷的看了李三兒一眼,蕭勉才自躊躇着要不要將這李三兒就地正法,忽而那築基期女修適時迴轉,撞見了蕭勉。
不等那女修驚呼出聲,蕭勉隨手一揮,便有一道真元鎖禁錮了對方的真氣,將之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且問你:你是想讓他活,還是想讓他死?”
蕭勉此言一出,那女修固然是呆若木雞,李三兒卻也是瑟瑟發抖,癱軟在了地上。
平日裡李三兒對那女修所做的事情,他自然是最心知肚明,如今蕭勉將他的生殺大權放給了女修,他自忖必死無疑。
眼見蕭勉不似作僞,那女修這才平復下來,呆呆的看着李三兒。
此時的李三兒,癱軟在地上,看不清面目。
輕嘆一聲,女修緩緩開口。
“三兒!你雖對我慕容倩無情,我卻對你有意!”眼看着猛然擡頭的李三兒,那女修搖頭苦笑:“今日你我兩人之間若註定要有一人死於非命,我慕容倩,願代你受死!”
此言既出,莫說是那李三兒,便是蕭勉,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女修,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