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南越蕭勉,果然了得!”
卻是嶽東華,率先打破了沉默。
直勾勾的盯着蕭勉,嶽東華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前番那人向自己說起南越蕭勉的事情時,自己還不屑一顧,一個南越州出來的小子,能有多大花頭?
卻不想,一個照面,蕭勉就幾乎廢了陸雲溪!
到了此時,嶽東華哪裡還會不知道:陸雲溪自作聰明的種在孔元仁身上的神識標記,恐怕早就被蕭勉等人識破了,但是他們卻隱而不發,將計就計,直到隱有自己上鉤爲止。
以實力稍弱的孔元仁,假冒名頭最大的蕭勉。
與此同時,真正的蕭勉卻隱匿在一旁,對警惕性最弱的陸雲溪,發動了堪稱絕殺的一擊。
一擊之後,雙方形勢逆轉!
再想深一層,蕭勉莫非連自己爲求審慎,刻意保存實力這一點也考慮到了?
自己若全力以赴,那孔元仁如何能是自己的對手?
若真如此,這南越蕭勉,也未嘗太恐懼了一些……
嶽東華越想,便越是覺得看不透蕭勉。
蕭勉卻渾不在意,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知道了對方的目的,蕭勉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似嶽東華這等名門弟子,遠比蔡賢那等無名小卒要好對付的多——只要能拿捏好其中的分寸的話!
“在下南越蕭勉,見過傲都城嶽兄和其他三位兄臺!”
話雖如此,蕭勉的目光和注意力,卻一直都在嶽東華身上,誰叫這嶽東華,是領頭之人?
“別以爲這樣就沒事了!該比的還是要比!”
“蕭某,也正有此意!”點了點頭,蕭勉話鋒一轉:“不過想必四位都是忙人,浪費七天工夫來追趕我等,已經讓我等深感不安,若再因比鬥發生了什麼意外,蕭某心難安矣!”
“放心!此番你我鬥劍,無關對錯,只論勝負!”
嶽東華,一言表明了立場。
其實就算嶽東華沒有這個承諾,蕭勉又何曾手軟?
不然,陸雲溪也不會那麼悽慘了……
只是有了嶽東華這個承諾,自然是要好得多。
“此其一也!其二,不光諸位傲都城的公子哥們是大忙人,其實我們南越州修士,也不是閒人。要比鬥?可以!只是這麼平白浪費工夫,總有些可惜啊,不如,咱們加些彩頭!”
“哦?蕭兄有何高見?”
“看陸兄的樣子,恐怕是不能再戰了,咱們就三對三鬥三場,三局兩勝,負者支付給勝者一千萬中靈!”
蕭勉這話一出口,不光嶽東華等人錯愕不已,便是殷劍生三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此前的計劃中,可是沒有賭鬥這一段的……
這自然是蕭勉在洞悉了嶽東華等四人的身份之後,突然形成的一個主意——以嶽東華四人傲都城四大公子的身份,若是突然在同一天死於一處,引來的騷動和風波,絕對比當日風月老祖的隕落,還要強烈,這四人,可是傲都城四大世家的心尖肉,四人一死,整個傲都城甚至殷商境都會炸鍋。
何況四人追趕蕭勉等人之事,想來傲都城中也不是沒有人知道,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談何容易?
既然無法徹底抹殺四人,那就只能儘量佔些便宜了……
眼見嶽東華就要開口,蕭勉先一步出聲。
“在下看諸位這艘飛舟,似乎是中品土屬性飛舟啊?”
“是,又如何?”
“既如此,彩頭便再加一樣——飛舟!”
“飛舟?以我這中品‘巖晶飛舟’,賭你那艘下品冰屬性飛舟?蕭勉,你的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吧?”
“怎麼?以準元嬰修士之境界,對付我等金丹高階修士,嶽兄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既如此,不比也罷!”
“……”
蕭勉這話,讓嶽東華凝眉不語。
蕭勉以下品的冰璃飛舟賭鬥嶽東華的中品飛舟,固然是有些無賴,但嶽東華以準元嬰修士比鬥蕭勉這金丹高階修士,難道就是公平嗎?
嶽東華勝了蕭勉,是理所當然,蕭勉勝了嶽東華,那可就是爆冷門了——爆冷門的賠率,必然要高的多!
若只是千萬中靈,嶽東華幾乎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若再加上巖晶飛舟,便是嶽東華,也有些吃不消。
不過再一想,這南越蕭勉,莫非是在以退爲進、以死搏生?
故意提出獨鬥,又故意提出這等堪稱嚴苛的交換條件,一旦自己不答應,他就有了避而不戰的藉口!
是了!
按理說,以蕭勉三人的修爲,沒有一個人凝聚了神識,而嶽東華這邊三人,卻個個都是準元嬰修士。
怎麼看,蕭勉等人也是毫無勝算纔對,更別說三局兩勝了。
可是這南越蕭勉,豈會如此不智?
誰又會明知必敗無疑,還要押上千萬中靈和一艘飛舟?
看不透!
便是嶽東華這等往日裡自詡智計無雙的人中龍鳳,一時間,也看不透蕭勉的佈局和謀算。
然則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嶽東華退讓。
不然的話,此事傳揚出去,豈非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堂堂傲都城四大公子,眼巴巴的花費七天工夫追趕上了南越州修士,卻不敢和對方獨鬥?
好說不好聽啊……
何況,嶽東華還真想不到,蕭勉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從自己三人手中,奪走那千萬中靈和巖晶飛舟。
退一步說,若蕭勉真有這本事,嶽東華也認了!
不過是千萬中靈,權當是買一個驚喜的機會吧……
至於薛影胤和裴青衣,自然也都聽到了蕭勉和嶽東華之間的交涉,兩人一個無心,一個有意,都同意了蕭勉的提議。
當下,第一局,荊楚對陣裴青衣。
因爲有着前番的短暫試探,兩人很快就鬥在一處,打出了真火。
裴青衣的飛劍,名爲青梭,中階法寶級別飛劍。
青梭劍化成一道純粹的青光,急攻向遠方的荊楚。
荊楚隨手翻飛,便有一道道無形劍氣被他甩飛出去,擊打在青梭劍化成的青色劍光上,叮叮咚咚,一陣亂響。
原本直勾勾的朝着荊楚攻去的青梭劍,被荊楚這一番無形劍氣,硬生生的打偏了方向,與荊楚擦身而過。
裴青衣卻毫不氣餒,繼續動用青梭劍,攻擊荊楚。
通過之前的試探,裴青衣已經對荊楚的攻擊手段略有些瞭解,雖然荊楚使用的無形劍氣頗有些防不勝防,但裴青衣很篤定,只要荊楚沒有其他攻擊手段,勝利者一定是他!
無形劍氣雖然防不勝防,但在沒有飛劍實體作爲載體的情況下,每一道無形劍氣,都必須由荊楚提供靈能。
比如說,荊楚發動一道無形劍氣的真元量,裴青衣可以發動青梭劍攻擊三次。
短時間內,自然是沒什麼要緊的。
但是時間一長,荊楚的真元絕對會先一步耗盡。
更何況,荊楚不過是金丹高階修士,本身的真元就比不上身爲準元嬰修士的裴青衣。
果然,不過片刻工夫,荊楚就有些力不從心。
然則荊楚卻渾不在意,只顧一味的發動着無形劍氣。
這小子,莫非是明知必敗無疑,這才自暴自棄?
罷了!
和這等金丹高階的貨色有什麼好玩的?更何況還是來自南越州那等蠻夷之地!
此念一生,裴青衣便有了速勝的打算。
當下,青梭劍劍光暴漲,衝擊開了荊楚發動的那些無形劍氣。
青光激射,猶如游龍,吞噬向了一動不動的荊楚。
眼看着那道越來越近的劍光,荊楚雙目如劍,神情凝重。
青光及體,血光乍現。
一時間,荊楚身上爆發起青紅雙色,顯然,荊楚已經被裴青衣的青梭劍重創。
然則,事情還沒有完!
荊楚固然是被青梭劍所傷,卻在劍光及體之前,猛然大喝一聲。
一聲過後,整個戰團的空氣爲之一凝。
緊接着,四散在周圍的那些無形劍氣,便好似戲水的游魚,聽到了某種召喚,逐漸的聚集起來……
一道無形劍氣,固然是無足輕重。
十道無形劍氣,也只是小菜一碟。
但若是百道、千道、萬道呢!?
霎時間,便有成千上萬道無形劍氣,受到某種招引和控制,匯聚在一起,化成一條劍氣之龍,攻向裴青衣。
劍念——一劍之念,一心之念!
在身受重創的同時,荊楚絕地反擊,以劍念駕馭數千道無形劍氣,給勝券在握的裴青衣,送上了一份驚喜大禮。
便是裴青衣這等準元嬰修士,面對荊楚發動的這道劍氣之龍,也被駭的目瞪口呆。
虧得裴青衣畢竟是準元嬰修士,這就意味着,他擁有神識,並且可以動用神識。
倉促間,神識一掃,裴青衣就洞悉了劍氣之龍的攻擊軌跡。
周身青光一閃,裴青衣身上捲起一頁三角形的旗幟。
旗面湛青,上邊繪着一條張牙舞爪的灰白色蒼龍……
三角形旗幟飛騰起來,包裹住了裴青衣的身形,與此同時,那條蒼龍脫離了旗幟,昂頭迎向那道劍氣之龍。
兩龍相爭,必有一傷。
荊楚發出的劍氣之龍,固然被消耗殆盡,裴青衣發出的那條灰白色蒼龍,卻也是一聲哀嚎,退回了三角形旗幟上。
裴青衣大驚失色,定睛看去,就見青色的旗面上,那條灰白色的蒼龍圖案,多出了一道尺許長的裂痕……
驚怒交加之下,裴青衣控制着青梭劍,再度攻向荊楚。
他必要荊楚——身死道消!
只因爲,裴青衣這面三角形的旗幟,名喚蒼龍青旂。
蒼龍青旂,高階防禦法寶,乃是裴青衣的心頭摯愛。
想不到,今時今日,竟然被一個南越州的野蠻修士,對蒼龍青旂造成了損壞,怎能不叫裴青衣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