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萱真的是有苦難言,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倒黴的事情總是能準確地找上她。五年牢獄之災就不說了,這才脫離苦海一個月,今日竟又遭遇了這番生死兩難的局面。
南萱委頓在地上,嬌軀連同兩條手臂被一道翠綠的圓環牢牢套住,丁點也動彈不得,一身靈力也是絲毫不能運使。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隨便出來一趟,也能遇到如此極品爐鼎!嘖嘖,真是極品!莫非是天意如此,要讓本少的修爲再上層樓?”
一名藍衣消瘦男子懸在半空,拈着兩縷山羊鬚,色迷迷地在南萱身上看來看去,白得嚇人的面目上盡是得意之色。
南萱這一個月忙着修煉法術和煉製丹藥,連番地使用靈力,已經恢復了女修應有的靈動氣質。她本來就有幾分姿色,此時被藍衣男子拿住,焦急惱怒之下,臉泛紅潮、氣喘吁吁,愈發地楚楚動人,瞧得藍衣男子食指大動。得意地欣賞片刻,藍衣男子從空中一撲而下,扯住南萱的衣衫,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放開我!別碰我!”南萱被男子碰到關鍵之處,驚駭得不知怎麼辦纔好,卻被那道綠環牢牢地套住身軀,半點也動彈不得,直急得鳳目含淚,如夜鳥鳴啼,悽婉地喊叫起來。
這藍衣男子專好女色,與那烏道光乃是同類,精研雙修之道,碰見南萱這副絕好的爐鼎,又豈能將她放過?只是看她兩眼,藍山男子便已經忍不住慾望,南萱的嬌弱喊叫聽在耳中,更是如聞天籟,將一腔獸慾推上了頂峰。
單薄的衣衫被一撕而開,玉體橫陳,肉色耀眼,眼看就要事成,忽然傳來一聲炸喝:
“兀那畜生!還不住手!”
接着便是一聲尖嘯,淒厲刺耳,直達頸項,藍衣男子聽得汗毛倒豎,就地一個翻滾,舍了幾絲頭髮,於毫釐之間撿回了一條性命。一柄銀光閃閃的飛劍,矯如游龍,飛快地撤回了空中。卻是一名皁衫中年儒生,似乎是見不得南萱一身春色,一擊不成便回過身去,同時撤走了飛劍。
“哼,找死!”藍衣男子飛快地爬起身,驚怒交加,飛快伸手,掌心中靈光生滅數次,滋滋聲中,身上浮現出一道三色靈罩,又有兩面棕色圓形靈盾護住前胸後背,這纔不慌不忙地騰上空中,與此同時掐出一柄硃紅飛劍,惡狠狠地刺向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聽到風聲,遽然回頭,看清藍衣男子身上的三層靈罩和兩面靈盾,已是大驚失色!沒有絲毫猶豫,也顧不上南萱了,收劍回身,望風急遁。
靈器靈寶如此之多,此獠定然不是普通人!本想路見不平,替天行道,卻不想招惹到如此狠人,中年儒生叫苦不迭。
“哪裡走!”藍衣男子緊追不捨,惡狠狠地叫道:“壞了小爺好事,須得拿命來還!”
等閆羅趕到南萱所在之地時,打鬥的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抽抽搭搭的南萱,嬌軀半裸,被那道綠環牢牢套住,孤單無助地躺在山洞前。
閆羅瞧見南萱的玉白軀體、兩點嫣紅,心頭已是狂跳不已,好不容易纔穩住心神,從儲物戒中摸出一件黑袍,覆蓋在南萱身上。
“師兄……”南萱羞慚得說不出話來。
“沒事吧?”閆羅問。
南萱面目低垂,緩緩搖頭。
在星靈的探查之下,閆羅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就連中年儒生出手也知道得很清楚,只是有些細節弄不明白。爲何那人一上來就急匆匆地找南萱雙修?雙修的一方明明不是自願,難道修煉會有成果嗎?……這樣的問題,已經困擾閆羅很久了。
在星靈的指點下,閆羅拿住那隻綠環,催運靈力,摧枯拉朽地毀掉了綠環中的靈力禁制,隨即打入識印,想要將綠環化爲己有,沒想到綠環中原有的識印非常頑固,閆羅的靈識根本不能將其撼動絲毫,最後還是由星靈出面,直接抹掉了那道原有的識印。
閆羅順利打入了識印,同時從綠環裡的靈音法陣獲取了這件靈寶的使用方法,隨後揮手一指,綠環嗖地一下就往外飛漲。卻因爲初次使用,閆羅沒能將其控制自如,又因爲天煞靈力太過迅疾,小小的綠環一眨眼變成了一道高達兩丈的圓圈,將覆蓋在南萱身上的黑袍一掀而開,無限的春光再一次袒露在閆羅眼前。
黑袍滑落的瞬間,星靈飄身而至,飛快地擋住了閆羅的視線。然而南萱卻看不見星靈,只看見閆羅有些驚異的目光。
“星靈,你幹嘛?”閆羅驚異的是這個。
“不準小羅看唄。”星靈轉動着眼珠,滿臉的俏皮之色。
被綠環緊緊箍過的身軀還很麻木,南萱羞慚萬分之下,想擡起手臂掩藏酥胸,一時之間卻是難以辦到。還好這位師兄雖然有些驚異,卻沒有那種讓南萱感到害怕的神情。心中一安的同時,南萱又不由得有些失望,心情之複雜,實在是一言難盡……
綠環很快從南萱身上脫離下來,變成巴掌大小,落到閆羅手中。南萱也終於恢復了知覺,自己撿起黑袍披在身上,雙臂環住小腿蜷坐着,神色看起來不太自然。
把玩着通體碧綠的玉質小環,閆羅望向遠方天際,隨口問道:
“煉丹還順手嗎?”
南萱點點頭,見閆羅並未將視線投過來,又嗯了一聲。
閆羅也不多問,抖袖掐訣,呼地騰上半空,衣袂颯颯,似乎只是閃了一閃,便出現在百丈開外。南萱安靜地坐着,擡頭目送着閆羅飛遠,秀目中盡是迷濛之色。
百里之外,中年儒生和藍衣男子激戰正酣。一白一紅兩道劍光在空中交纏不休,金鐵交鳴的鏘鏘之音聲傳十里,劍光交接之處火星四射,一時難分勝負。
中年儒生看上去雖然神情平靜,靜氣凝神地御使着飛劍與對手相鬥,內心卻是一片焦急。
察覺藍衣男子身份非凡之後,中年儒生本想飛遁而走,卻不想還是被此人纏住,劍光相交,一時卻是難以擺脫。讓中年儒生叫苦不堪的是,對方的飛劍材質明顯要比自己的飛劍高出許多。只是這短短兩刻時間,儒生的飛劍就已經是缺口遍佈,接近報廢的邊緣了!
比拼靈器靈寶,可不比淨身鬥法,只要修爲相當,比較的就是靈器和靈寶的品質。中年儒生偶得一柄下品飛劍,自認爲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飛劍是修真界最流行的攻擊性靈器,尋常的修士根本難得見到。哪曾想這一次遇上的對手,竟然渾身都是靈器!三道靈罩,兩面靈盾,一柄飛劍……從飛劍的品質看來,靈罩和靈盾的品質也絕不會低!
這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大門派弟子?或者是超級大門派的弟子?
“是誰!誰收了本少的靈器!”
就在中年儒生苦思之時,藍衣男子忽然間爆喝一聲,緊接着竟然開始爆發靈力,全力御使飛劍。硃紅色的劍光頓時暴漲了一倍,將儒生的銀色飛劍拼鬥得黯淡無光、節節後退。儒生一咬牙,全速轉動靈力漩渦,顧不得靈力飛快損耗,御使着殘破的飛劍咬牙苦撐。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拼着飛劍報廢,也不能速死在這小人手中!
鬥到這個時候,雙方的靈力修爲已經明朗,都是二重天二靈。幸好儒生的御劍手法比藍衣男子高超許多,即便飛劍的品級比不過對手,也能穩穩地纏住速度明顯更快的硃紅飛劍,總算沒有立時落到下風。
即便如此,中年儒生也沒能撐得太久,被對手寸寸壓制之下,終究響起了“叮”地一聲輕響。中年儒生當機立斷,捨棄兩截報廢的飛劍,爆發靈力,轉身就飛,同時架起一道白光閃閃的靈罩,想要博取那一線生機。
咻地一聲尖嘯,一縷銳風極快地盪到中年儒生背後。只聽噌噌兩聲,白光靈罩已是抵擋不住,宣告破滅。中年儒生無路可逃,撤掉遁訣就往下方跌落,只求躲過一時,同時在心中慘呼道:“我命休矣!”
嘭!
便在此時,後方傳來一聲悶響,極爲震耳。在藍衣男子連串的喝罵聲中,一道硃紅的光芒劃過儒生的眼角,晃晃悠悠地落下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