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厲紅卿,唐錚全然看不出半點她以前那種氣質,只覺得一種詭異的氣息縈繞在她身上,令人心悸。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尤其是齊邵文和老魏,心說怎麼看都覺得這人像瘋了一樣。
秦霸天面露心疼之色,大叫一聲紅卿,快步衝了過去。
厲紅卿臉上閃過猙獰之色,揮動菜刀,兇狠地劈向了秦霸天。秦霸天眼中閃過駭然之色,不知爲何妻子要朝自己行兇。
不過,秦霸天一把抓住了妻子了手腕,厲紅卿奮力掙扎,竟然力大無窮,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衆人不由驚呼一聲,這真是出乎預料,可畢竟秦霸天乃是高手,反應很迅速,飛快地躲過了菜刀,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妻子。
厲紅卿不停地反抗,口中還發出尖厲的怒吼聲,雙目變得赤紅,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
“紅卿,是我啊,我是霸天,你究竟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秦霸天痛心疾首地問道。
厲紅卿卻充耳不聞,依舊掙扎個不停,尖叫不止。
“這……怎麼像中邪了?”慄笑天遲疑着說道。
中邪?
幾人悚然一驚,是啊,厲紅卿與傳說中邪的樣子很像。
秦霸天心中一寒,若是醫學方面問題那還好說,可這種玄之又玄的問題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
他求助似的望向唐錚,問道:“唐錚,你又辦法嗎?”
唐錚不置可否,徑直走了過去,手指朝那枚血紅的平安扣探去,厲紅卿穿着睡衣,那枚平安扣幾乎要陷入胸口的縫隙之中了。
不過,唐錚卻沒有一點旖旎的點頭,秦霸天面露狐疑之色,卻也沒有制止。
當唐錚的手指觸碰到血玉的時候,厲紅卿眼中突然爆發出駭人的冷光,尖叫聲陡然高亢,力氣陡然增加,竟然從秦霸天的懷抱之中掙脫了出來,手指向唐錚臉上抓去。
“唐錚,小心!“齊邵文焦急地喊道。
唐錚紋絲不動,手指閃電般地點在了厲紅卿的額頭正中央,尖叫聲的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紋絲不動了。
只不過她臉上依舊是猙獰的掙扎之色,很是嚇人。
其他人目瞪口呆,這簡直就像是魔術一樣,其他人不根本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僅僅是一根手指就讓她這般安靜了呢?
秦霸天眉頭一揚,露出了幾分驚喜之色,既然唐錚可以控制住她,那就說明他有希望治好她。
厲紅卿漸漸閉上了眼睛,而臉色也終於恢復了平靜,唐錚閃電出手,取下了那枚血玉,入手冰寒至極。
唐錚心中一凜,方纔他點出那一指可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當他的指尖接觸厲紅卿的肌膚時,一股瘋狂而陰冷的靈力瞬間就透過他的指尖傳到了他的體內。
若是普通人被這股靈力纏住肯定不會有下場,但唐錚體內的真氣迅速地化解了這股靈力,並且把這股靈力轉化爲了自身的真氣。
這股靈力與唐錚先前吸收的那些靈力十分相似,只不過更具有攻擊性,而且十分陰冷。
這股靈力就是血玉傳到她體內的,如今已經盤
桓在了她的體內,控制了她的身心。
“秦先生,麻煩你把尊夫人抱回房間去。”唐錚暫時控制住了她體內的陰氣,讓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秦霸天連忙扶住厲紅卿,焦急地問道:“唐錚,你有辦法救她嗎?”
唐錚並沒有打包票,淡淡地說:“我有一點頭緒了,會盡力而爲的。”
秦霸天聞言,大喜過望,不由鬆了口氣,他已經束手無策,幾乎絕望了,沒有到真的又有了一線生機。
“唐錚,謝謝你,你救了我妻子,我秦某人一定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秦霸天激動地說道。
齊邵文本來想叫住唐錚,不要讓他這麼魯莽,畢竟救人不是光靠感覺就可以辦到的。
不過見秦霸天如此信任他,他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卻也有些好奇,不知唐錚究竟怎樣救人。
“不知她究竟是得了什麼病?”老魏關切地問道,這事關他的責任問題。
唐錚攤開手,血玉靜靜地躺在他手心,泛着紅潤的光澤,他問道:“魏老,這塊血玉究竟有什麼來頭?”
“這……莫非真的與血玉有關?”老魏心中一緊,齊邵文也面露關切之色,先前二人信誓旦旦地說血玉絕對不會有問題,可看了厲紅卿瘋狂的樣子,他們心中又開始打鼓了,畢竟從來沒有聽說過一種病是她這個樣子。
秦霸天與慄笑天也頗爲好奇,望着唐錚,等着他的答案。
唐錚點頭:“確實與它有關,所以我要知道這枚血玉的來歷。”
齊邵文與老魏面色一紅,露出愧疚之色,方纔他們那樣信誓旦旦,沒想到秦霸天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然,沒有人懷疑唐錚這個判斷的真假,畢竟他憑藉一根手指就讓厲紅卿平靜下來,這一手功夫已經震住了他們。
老魏思索了一會兒,娓娓道來,這枚血玉與那三足青銅鼎乃是同一個地方出土的古玩,都是幾千年前的物件兒,但這枚血玉究竟有多少作用,老魏卻並沒有研究出來。
不過毫無疑問,血玉的色澤水頭都是極好的,所以是御寶齋的珍藏之一。而前幾天秦霸天專程來御寶齋挑選妻子的生日禮物,恰好就相中了這枚血玉。
因爲厲紅卿是愛玉之人,秦霸天對於古玩玉石沒有多少了解,只是認爲這枚血玉紅豔豔的很漂亮,於是就毫不猶豫地買來送給了妻子。
厲紅卿也很喜歡,沒想到佩戴幾天後厲紅卿竟然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最後直接昏迷不醒了。
厲紅卿平常的身體很好,秦霸天思索許久才懷疑到血玉身上,並且專門血玉從妻子身上取下來,束之高閣。
沒想到妻子竟然醒了過來,而且還找到了血玉,又佩戴在了胸口。
“那這枚血玉以前是不是也用於祭祀?”唐錚問道。
老魏與齊邵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頭:“這一點我們並不知曉,這血玉究竟有什麼問題,爲何放在我們店鋪之中沒問題,秦先生買回去就出現這種事了?”
唐錚已然明白了緣由,這塊血玉肯定與祭祀有關,否則它內部不會有那股靈力,但顯然血玉與青銅鼎這些古玩又截然不同。
這枚血玉確實是因爲被鮮血浸泡後變成了這個樣子,鮮血就代表着殺戮,所以那股靈力之中就參雜着許多邪異的力量,從而把這股靈力變得十分具有攻擊性。
血玉在御寶齋的時候被束之高閣,當然不會對人有多少影響,但厲紅卿十分喜歡血玉,所以隨身佩戴,這股靈力就滲透進了她的身體,這纔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當然,他沒有解釋這個緣由,畢竟其中涉及的事太匪夷所思了,於是敷衍道:“我可以肯定她的病情與這枚血玉有關,但具體緣由我卻說不準,但只要治療好她後,她不與血玉接觸,那就沒有問題了。”
秦霸天是人精,瞬間就讀懂了唐錚話中的敷衍之意,但並沒有深究,只要唐錚可以治好他妻子,那其他事情都微不足道了。
老魏慚愧地道歉道:“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因爲這種事情我從未遇到過。”
秦霸天見唐錚與對方關係匪淺,雖然心中依舊有些怒氣,卻沒有發作,道:“這件事大家事先都不清楚,所以我也不去怪誰了,只要求治好紅卿的病。”
老魏鬆了口氣,若是不得到秦霸天的諒解,那他的御寶齋真的走到盡頭了,不禁深深地朝唐錚看了一眼,難掩感激之色。
看見老夥計的樣子,齊邵文與有榮焉,畢竟唐錚可是他的徒弟,徒弟如此有本事,雖然不是他傳授的,他也面上有光,十分開心。
“唐錚,那什麼時候開始治療?”秦霸天迫不及待地問道。
幾人來到厲紅卿的臥室,她就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面色安詳,全然沒有方纔的猙獰恐怖之色。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單獨給她治療,無論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我的允許都不準進來。”唐錚沉聲說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免讓人想入非非,齊邵文正覺得不妥,準備勸說,卻見秦霸天毫不見外地說:“沒問題,我們馬上就出去,有什麼需要叫一聲就行,絕對不會有人打擾你治療。”
唐錚暗暗點頭。
“我留下幫忙。”突然,慄笑天說道,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她,慄笑天卻嚴肅地看着唐錚。
顯然,她是想更多的瞭解唐錚,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而給厲紅卿的治療過程中肯定會涉及到許多修者的秘密。
見她神色堅定,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唐錚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反正她知道他的身份,讓她見證治療過程也沒關係,否則她真的鬧騰起來纔是麻煩事。
其他人自然沒意見,不一會兒,他們就退了出去,而秦霸天更是守在門口不遠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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