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張凡現在原地，一動未動，淡淡的看着憤怒的湯天則，笑道，“我是張凡，天元宗的內門弟子，你的徒弟。”
“這點你不是清楚嗎？怎麼還要問我？”
一道道光鏈不斷纏繞住湯天則，打散一個，不過片刻的功夫，又恢復過來，繼續纏繞住湯天則的身體。
光鏈似沒有窮盡，湯天則的靈氣卻在急劇消散。
“不可能，你肯定隱瞞了身份。”湯天則驚怒交加，“你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強？”
“爲什麼這麼強？”張凡手中法訣掐動，更多的光鏈蜂擁而出，“因爲我也是結丹境！”
張凡不只是結丹境，更是曾封頂過北域仙帝，創立過北域仙界第一仙宗，北玄仙宗的人。
“什麼？！”湯天則如遭雷擊，目瞪口呆，但張凡的話他沒懷疑，因爲張凡身上噴涌而出的靈氣波動，無一不表露着張凡的實力。
結丹境！
張凡是結丹境的高手！
“雷來！”張凡手一招，一道雷電握在了手中，而後甩了出去。
湯天則身周浮現出光罩，可眨眼的功夫，就被九轉金雷破掉。
一聲慘叫，湯天則躺在地上。
“你如此年輕，怎麼可能已經達到結丹境？”湯天則腦袋焦黑一片，模樣悽楚，擡着腦袋看着張凡，“地球之上，一介散修，怎麼可能會有結丹境的修仙之人？”
地球，靈氣匱乏，靈草仙藥稀少，而這些對於修仙之人又尤爲重要。
湯天則在半仙之地，而且是在靈草園這種靈氣充裕的地方，尚且花了數萬年的時間，才達到結丹境。
張凡，如此年輕，況且是在那般匱乏的地方，居然達到了結丹境。
兩相比較之下，湯天則心中震驚無比，同時又有一股酸澀。
同是結丹境，實力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傷在了張凡的手下。
“跟我說一說，上貢是怎麼回事？”張凡走到湯天則面前，俯視着他，“還有，天元宗招收散修弟子，到底又有何目的？”
“我說了，你能饒了我嗎？”湯天則道。
張凡冷冷看着湯天則，而後笑了，沒作聲。
湯天則的心卻冷了下去。
“我是你師傅，我一時糊塗，星靈草我會還給你的，種植方法我也不要了。”湯天則祈求道，“包括這靈草園，我也可以都送給你。”
“我個人還有一些私藏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只求你饒過我一命。”
“現在知道你是我師傅了？”張凡注視着湯天則，玩味的道，“先前搶奪我星靈草，逼我交出種植靈草仙藥方法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是我師傅？”
“修仙之人，講究的是實力，實力強，便可以不用顧忌規則，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
“你當真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湯天則問道，面若死灰。
張凡瞥了眼湯天則。
“放了你，你去告密，我的身份泄露了怎麼辦？”張凡問道。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到死都不會泄露你的身份分毫。”湯天則似又看到了存活下來的希望，立刻發誓道。
“你的話，我敢信嗎？”張凡搖頭，“你要我放了你，不是不可以，但爲了防止你泄露我的身份，我必須留一縷神識在你的丹田中。”
神識入了旁人的丹田，便能控制他人的生死。
不只如此，自身的一切行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無論何時何地，別人只需一個念頭，被旁人神識入了丹田的這人就會立刻死亡。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湯天則自然知曉其中的厲害，看着張凡，“這樣做，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傀儡？”
“成了我的傀儡，我才能放心。”張凡看着湯天則，“我放心了，你才能活。”
“我沒多少時間陪你耗着，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若是不同意，我就殺了你。”
湯天則如喪考妣，人一瞬間似乎老了許多。
“罷了，罷了，誰讓我實力不如人呢，苟活着，總好過身死。”湯天則重重了嘆了幾口氣，看着張凡，說道，“來吧，做了傀儡便做了傀儡。”
“算你識時務。”張凡冷冷一笑，分出一縷神識，沒入湯天則丹田之中。
湯天則沒有一點抵抗，亦沒有守護丹田，任由張凡的這一縷神識落在了丹田之中，佔據了一方位置。
丹田，修仙之人的命門所在。
張凡一縷神識落入湯天則的丹田中，今後無論湯天則做什麼，張凡都會知曉。
哪怕湯天則心中有任何想法，張凡也會知道。
只要張凡不高興，就能讓湯天則的丹田bào zhà，瞬間要了他的性命。
“行了，起來吧，能跟着我，是你的機緣。”張凡瞥了眼垂頭喪氣的湯天則，“跟我說一說，上貢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元宗突然招收地球上的散修，又有什麼目的？”
“是。”湯天則恭敬的道，站了起來，“上仙你說的這兩個問題，實際上是一個問題。”
“天元宗招收散修的目的，就是爲了上貢。”
“哦？”張凡輕咦了聲，看了眼湯天則，“天元宗要給誰上貢，上貢的東西又是什麼？”
“說到這個，就必須清楚如今天元宗的處境。”湯天則道，“天元宗只是一個小型門派，依附在玄月宗之下。”
“鄭伊伶所在的仙宗？”張凡問道。
“不錯。”湯天則點頭，“玄月宗其實也不算大門派，但比我們天元宗要強，門內弟子有近乎十萬人。”
“結丹境的長老，有十五人，更有幾名榮譽長老，實力更是強悍。玄月宗的宗主，聽說只差一步，就能達到大乘境。”
“哦？”張凡聽了這話，有些意外，“玄月宗的宗主，只是結丹境？”
“只是？”湯天則苦笑了聲，“上仙你當真以爲旁人修仙有你那般容易嗎？”
“五千年前，我便已是結丹境前期的修爲，可如今五千過去了，我仍舊停留在這個境界，不得寸進。”
“玄月宗宗主結丹境大圓滿境界，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玄月宗的宗主實力是結丹境大圓滿境界，那天元宗呢？”張凡問道，“是不是不如玄月宗的宗主實力強？”
“不，這點上仙你錯了。”湯天則語氣中帶着一股驕傲的氣息，說道，“天元宗雖然只是一個小型仙宗，但宗主的實力並不比玄月宗宗主差，同樣也達到了結丹境大圓滿期的修爲。”
張凡點頭，示意湯天則繼續。
“小型的仙宗門派，依附在中型的仙宗門派之下，每年都要上貢，貢品除了靈石，草藥，仙丹之外，還有人。”湯天則道，“天元宗之所以招你們進來，是爲了讓你們代替門內的弟子，作爲貢品，給玄月宗。”
“要人作爲貢品？”張凡奇怪道，“難道是玄月宗的宗主所修煉的gōng fǎ，需要用到人？”
“不是。”湯天則搖頭，“這一處半仙之地，並非只有天元宗和玄月宗。”
“而資源又有限，各仙宗門派之間，爲了爭奪資源，又時常會有戰鬥。上貢的這些人，便是替玄月宗看守各類修仙資源。”
“如靈礦石，靈草園，甚至是洞天福地之內的地方。當然，上貢的這些人過去後，玄月宗每個月都會有一些獎勵發放。”
“甚至於說，還有小培元丹這種丹藥發放。”
“既然這樣，爲什麼天元宗不派自己的內門弟子去？”張凡道。
“因爲死亡率太高了！”湯天則苦笑道，“數千年來，天元宗派去上貢的內門弟子，死亡率在九層以上。”
“餘下的一層，也多是受傷嚴重，從此修爲再難有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