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憂若羽,蘇鷫,鬱蕊離開了村子,朝羊苴咩城(今大理唐朝時南詔國都)而去,這一路上道路顛簸,比起長安,洛陽那等大道自然不好受。
憂若羽三人走的時候,老漢給他們備齊了食物乾糧,離開之後蘇鷫一直望着車窗外天空發着呆,而鬱蕊則一直低頭玩弄着在落水洞中收集的漂亮石頭,憂若羽負責駕車。
清晨太陽新出,還有一些寒冷的陽光透過了林間照到地上,微風徐徐而來,空氣之中瀰漫着花香的氣息。
“駕。”憂若羽揮動着馬鞭駕着馬車。
一日無話,馬車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夜晚的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憂若羽,蘇鷫,鬱蕊下了馬車在林中休息,也讓馬兒吃些草。
“蘇鷫,鬱蕊你們累嗎?肚子餓了嗎?”憂若羽將水袋遞給了鬱蕊,鬱蕊喝了一口遞給了蘇鷫,蘇鷫接了過去喝了一小口,搖頭道:“蘇鷫不餓。”
鬱蕊也搖了搖頭,憂若羽點了點頭出去拾了寫柴禾回來,生了堆火,烤了些糉子,蘇鷫和鬱蕊一人吃了半個,憂若羽也只吃了一個,便又上了馬車繼續趕路了。
憂若羽三人就這麼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走了數月的功夫纔打倒了羊苴咩城,憂若羽駕着馬車進了城。
“叔叔,你知道袁憶城住哪嗎?”蘇鷫撩開了車簾子問道,憂若羽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我們可以先住下來慢慢的找便是了。”這些天的車旅顛簸,鬱蕊一聽可以住下來了,高興地手舞足蹈的。
於是憂若羽駕着馬車到了一家客棧前,這客棧雖不大,卻清雅非常,憂若羽一看便決定在此先住下了。
“客官,裡面請,請問三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店小二非常熱情的上前迎客。憂若羽隨口答道:“住店,要三間上房。再有勞小二哥把馬車帶到後院,喂些草。”
“好勒。”店小二請讓憂若羽三人坐下,上了壺茶,然後把馬車拉到了後院,扔了些草。便出來招呼憂若羽嗩吶人了,“客官吃點什麼,吃完了小的帶三位上樓。”
“上幾個你們的特色菜。”憂若羽答道。
不一會上,菜上齊了,憂若羽拉住了店小二尋問道:“小二哥,你可認得一個比我稍矮,左手有六指的中原人?”
店小二撓了撓頭,問道:“客官說的人可是姓袁?”
憂若羽喜道:“他可是叫袁憶城?”
店小二點了點頭應道:“正是,正是。”
憂若羽接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店小二嘆了氣答道:“袁老爺,就在前個月被處腰斬。”
憂若羽緊皺着眉頭,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胳臂,追問道:“爲何會這樣?快告訴我!”
“聽說是販賣私鹽,若我像他那般富有我定是不會去做那些個掉腦袋的事情的。”
聽到袁憶城被處以腰斬這一消息,着實令憂若羽三人驚煞不少。
“什麼袁憶城死了……“憂若羽一時之間竟癡了起來,蘇鷫則轉身抽噎起來,鬱蕊也垂首輕泣起來。雖然袁憶城已經不在是文殳了,可是每個人對其都還有着對文殳的感情。
“哈哈哈哈……”憂若羽癡笑着朝後院走去到了後院,憂若羽縱身便上了屋頂,就這麼坐在那癡癡的望着遠方不說話,也沒有大的動作。
鬱蕊剛想開口,卻便蘇鷫給攔住了,“鬱蕊我們就不要再去打擾叔叔了,讓他一個人好好的靜靜。”鬱蕊點了點頭同蘇鷫一起上了樓,各自回發盎房了就沒有出來過。
房中
蘇鷫佇立在窗前,靜靜地望着窗外。而鬱蕊則安靜地躺在牀上,同樣一言不發。
城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空依舊星光燦爛,只是在這個林中卻便的安靜起來,憂若羽一個來到了安葬袁憶城的墓地。
憂若羽抱着一罈酒坐在袁憶城的墓碑旁,“來兄弟陪我喝一杯!”這時一片枯黃的樹葉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劃過憂若羽的臉龐緩緩下落,憂若羽又灌了一口,吟道;“執筆難言只片語,欲酒苦對君漸去。葉落枯黃逢晚秋,兩鬢斑白夢已虛。”
“來,文殳兄弟,幹。”憂若羽又狠狠的灌了一氣,便依在墓前睡着了。
蘇鷫知道憂若羽心情不好,便想去看看他,可是去了憂若羽的房裡卻不見憂若羽的人,蘇鷫向店小二打聽到了袁憶城所葬的地方,便朝之而去,見到了喝得爛醉的憂若羽。
蘇鷫走到了憂若羽的身旁跪坐在憂若羽的身旁,讓憂若羽靠着自己,這樣憂若羽會好一些,“叔叔,你別太傷心了,蘇鷫見叔叔這樣好生心痛。”蘇鷫因爲太過於的激動以至於又觸動了自己的老病根,身子顫抖起來,面色也變得蒼白一直嬌川不止,香漢也不停的出着。
憂若羽喝得爛醉根本毫無知覺,蘇鷫蒼白的望着憂若羽,低吟着,“叔叔,蘇鷫會,會戰勝病魔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憂若羽這才清醒過來,拍了拍腦袋,喃喃道:“又喝酒了。”剛站起來見看見了躺在一旁的蘇鷫,憂若羽一時間所有的醉意全清醒了,連忙將蘇鷫摟在懷裡,呼喚着:“蘇鷫”
憂若羽把着蘇鷫的脈象,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蘇鷫,快醒醒,不能睡,睡了就回不來了。”
憂若羽緊咬了脣,將蘇鷫扶正,給其輸送靈力,這些年來蘇鷫的心疼病一直沒有絲毫好轉,憂若羽給其輸送靈力好比是在給一個黑洞一般,沒有多久憂若羽便疲憊的睡着了。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了,蘇鷫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沒有太多的不適,只稍有疲憊的感覺,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血,這纔好受一些。
蘇鷫轉過身望着憂若羽,淚水不自然的滑落了下來,“叔叔,你還真能睡,要是蘇鷫真的醒不過來了,看你怎麼辦。”一想到這裡蘇鷫便忍不住哭了起來,“若是蘇鷫真的離開了,叔叔一定會很傷心的,蘇鷫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蘇鷫不會讓叔叔再傷心了!”
蘇鷫吃力的將憂若羽扶回了客棧,一回到客棧鬱蕊便迎了上來,見憂若羽同蘇鷫一樣滿身污泥,身上還有弄重的酒味,便捏着鼻子,道:“蘇鷫姐姐你們都去哪了,弄得這一身的污泥。”
蘇鷫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叔叔去袁憶城的墓地喝醉了,我的心疼病又犯了,所以才弄得如此不堪。”
鬱蕊一聽蘇鷫的心疼病犯了,不禁緊張的切問着,“蘇鷫姐姐你沒事吧?”
蘇鷫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搖了搖頭道:“咱們先把叔叔弄回房吧!他可重着呢!”鬱蕊一時給蘇鷫可愛的表情給逗樂了,之後二女合力才勉強把憂若羽弄上了樓,上了樓之後鬱蕊都不敢想像蘇鷫是如何把憂若羽從城外給弄回來的。
蘇鷫與鬱蕊把憂若羽給弄進了房後,蘇鷫柔聲呵道:“鬱蕊,你去睡吧!叔叔就交給我吧!”鬱蕊衝着蘇鷫眨巴着眼睛點了點頭,回了房。蘇鷫則去廚房給去燒熱水了,水燒好後,蘇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憂若羽弄到了洗澡的木桶裡,細心的幫憂若羽擦洗着,因爲蘇鷫在水面撒了花瓣一時間整個屋子裡滿是花香。幫憂若羽擦洗好後,蘇鷫又幫憂若羽修了修鬍子,這一修正憂若羽好像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臉上那道疤格外的醒眼,這道疤痕不但沒有使之難看,反倒增添了幾分冷醒的感覺。
憂若羽心性好,在加上相貌堂堂的,喜歡他的女子自然不少,女媧後人穎薇,靈族公主蕭嬈,夕緗,還有蘇鷫無一不是五界美伊,同樣也傾心於他。
把憂若羽的事情忙完以後,蘇鷫這才自己洗浴,洗浴罷,蘇鷫一直放心不下憂若羽便守候在牀邊,不知道不決就睡着了。
天微亮,鬱蕊便醒了,來到了憂若羽的房間見蘇鷫爬在牀邊睡着了,便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蘇鷫的身上,剛一披上蘇鷫便醒了見鬱蕊給自己披衣服,便對之笑了笑。
“蘇鷫姐姐,你回房裡睡吧!”
蘇鷫搖了搖頭。微笑着:“沒事的,我不困。”
鬱蕊立時板起了臉,叱道:“快去睡覺,要不爹爹醒了會心疼的,你不好好休息萬一心疼病又犯了這如何是好?”
蘇鷫見鬱蕊有些惱怒了,只好點了點頭,望了一眼還在沉睡的憂若羽,轉身出去回了房。蘇鷫回去之後躺在牀上起初還睡不着,但沒過一會便睡着了。
鬱蕊走到了蘇鷫的房間,見蘇鷫睡着了,便拉好了被子給其蓋好,撅着小嘴嘟噥着:“呵呵,還說不困呢!這不睡得很沉嗎?”說着便笑着出去了。
回到憂若羽的房間後,鬱蕊打了盆清水回來,給憂若羽擦了擦臉,嘟噥着:“哼,喝了九就這樣子,到現在還不醒。”
鬱蕊見憂若羽跟蘇鷫都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於是到街上閒逛着,正午十分回來,見憂若羽與蘇鷫依舊睡得很沉又出去遊玩了,這次鬱蕊一直玩到了天黑盡時纔回來。
剛推開憂若羽的門見蘇鷫正在張羅着碗筷,蘇鷫見鬱蕊回來了,便喝道,“鬱蕊回來的正好,快坐下來吃飯。”
鬱蕊點了點坐了下來,蘇鷫淡淡的笑了笑也坐了下來。鬱蕊拿了一雙遞給憂若羽,嬌嗔道:“爹爹,吃飯了!”可憂若羽半天都沒有反應,蘇鷫輕輕地推了推憂若羽,呵道:“叔叔,吃飯了。”
誰知憂若羽仍舊沒有反應,鬱蕊一見憂若羽沒有反應便急噪了起來,拉着蘇鷫的袖子,喊道:“蘇鷫姐姐,你不是懂得醫術嗎?你看看爹爹到底怎麼了?”
蘇鷫因爲鬱蕊的一句話被驚醒了,手忙腳亂的把着憂若羽的脈息,皺起了眉頭,“脈象空虛,靈元劇減,想必定是叔叔將靈元輸送到我的體內所致的,我原以爲是自己醒過來的,誰料竟是叔叔將靈元輸送與我,我才醒過來的。叔叔沒事,叔叔是因爲靈元消耗過度引起的休眠,三日之後叔叔便會清醒過來。”
鬱蕊聽了蘇鷫的話,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長輸了口氣,道:“幸好爹爹無事,蘇鷫姐姐那咱們先吃飯吧!一會喂爹爹一些吃的便可。”
蘇鷫點了點頭隨便吃了一點,便急着給憂若羽盛了一碗燙很細心的喂着憂若羽,蘇鷫每喂憂若羽一口便用絲巾擦一擦憂若羽嘴角。這一切也全都看在鬱蕊的眼中,鬱蕊微笑的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心想,“這個世界上輸了蘇鷫姐姐,沒有人會對爹爹這麼好,也沒有人會懂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