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中的銀槍更加的冰冷。不多時進來了一位,眼若尖杏,耳似懸河,面如土灰,身材矮小,一副風都可以吹倒的人,這便是齊侯田榮。
自羸政死後齊侯田榮便擁兵自起,之後便整日沉溺於酒色之中,並且他這人膽小而且嫉妒心異勝,所以不少忠臣皆亡命在他手中。
“嗯?怎麼只有一個人,憂若羽呢?他可是寡人最大的禍患!”齊侯頓時怒髮衝冠,衆將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說,憂若羽他們人呢?”齊侯命人將文殳綁了起來,很小心地走了過去踹了文殳一腳,連忙躲閃回來。
文殳嘲諷地譏笑着:“他們啊!可能已經在項將軍仗下了,哈哈哈,你等着他帶大兵滅了你吧!哈哈哈……”
齊侯靈機一轉心想:“文殳雖不如憂若羽般勇猛,但也並不是省油的燈,爲何會如此輕易地呆在這,莫非是個圈套?”齊侯轉身怒喝:“叫秦焱來見我。”
站在一旁的監軍帶有幾分膽怯,怯怯地道:“秦將軍已被大將軍殺了。”
“啊?”齊侯頓時手足無措,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冒着,“你、你爲何不——不一同逃走,是、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快、說!”
文殳從容地笑道:“我是來帶馨兒走的。”
齊侯粗喘着氣,眼睛瞪得如牛眼睛一樣大:“你——你難道不怕死嗎?”
“怕,我當然怕,如果我死了又怎麼同馨兒在一起呢”“好,好那——我偏要殺了你,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謀臣武卿連忙上前勸阻:“主公,此人萬萬殺不得,他曾經也爲先王立下了不少功勞,早已深入百姓心中。而今秦已處劣勢,我們何不施一小惠讓他忠心效忠主公,爲齊國的大業鋪墊呢?”
“還齊反秦,寡人問你可願效忠於寡人,如你願意寡人可許諾將公主許配於你,否則殺無赦!”文殳瞥了武卿一眼,想起了從前憂若羽曾經跟他提起過這個人,說這個人城府很深是個厲害的角色。
武卿嘴角略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文殳皺了皺眉頭:“好,只要主公願意將馨兒許配給我,我必全心爲主公效命。”
齊侯暢快的笑着離開了,武士們也都離開了。將軍府瞬間又變得空蕩蕩的,文殳沿途觸摸着廊柱,朝當日救憂若羽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見兩個婢女正在打掃房間,婢女見到文殳便過來請安,文殳走到桌前摸了摸桌上的茶壺立了會兒吩咐着:“你們只需將每間房裡打掃的乾乾淨淨,不要改變原來的一切。”
說完文殳推開房門朝後花園走去,原本是桂樹的地方卻不見了桂樹,反而多了一棵晶瑩剔透的淚樹,“這棵樹是什麼時候移來的?我怎麼沒見過,我記得這應該這一棵桂樹?”
管家躬着腰道:“這棵樹小人也是今天才看到的,小人猜想一定是神靈保佑。”
“好了,你下去吧!”文殳走近了淚樹輕輕地把臉貼了上去,冰冰的涼涼的,很親切,又使人好難過,靈族的本性忽然間被召醒了,一種揪心的痛涌上心頭,好像親眼目睹了世界末日。
他此刻好生想念妹妹、大哥和鬱蕊,但是他心底裡還是捨不得馨兒:“蘇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殘月斜斜地掛在天邊,茫然的照着大地。幾顆星星點綴着孤獨的長空,時不時撩過一絲的微風,叫人好不舒服。
文殳獨自一個人立在馨兒的屋檐之下,靜靜地欣賞着馨兒彈奏出的每一個音符,音符中略帶有幾絲憂鬱。
沒多久殘月躲藏到了雲裡,星星也都藏了起來,空氣中時不時地刮過幾絲寒風,叫人心中爲之一顫。頓時烏雲密佈,片刻之間大雨傾盆,雷電交加,大雨淋溼了文殳一身。
“婉兒,父王有沒有抓到大將軍?”從屋內傳出了馨兒恬靜的聲音。
“我聽說大王只抓到了文殳將軍,沒有抓到大將軍。”婉兒答道。
“真的嗎?太好了父王沒有抓到大將軍,那你聽沒聽說大將軍去哪了?”
“這我說不知道了,但我聽小太監說大王好像要將公主許配給文殳將軍。”
“什麼?父王要把我許配給文殳將軍,不可以的,父王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感受呢!我喜歡的是大將軍不是文殳將軍。”馨兒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而屋檐下的文殳卻被大雨徹底地衝刷着靈魂,文殳傷心地逃離了現場。
“公主,有人!”
馨兒探出頭望着那人的背影嘆聲道:“是文殳將軍。”
“文殳將軍怎麼會來這,那剛纔的話他不是全聽見了?”丫環婉兒突然驚叫起來。馨兒望着那漸漸消失的背影沉默了。
相思成淚詩成曲,
明月陰缺空悲許。
莫問前路身何居,
須攬青天學唐雎。
旁白:乞求下一個明天,有她相伴。卻舍不棄前一個昨天,與她分別。明明深愛着她卻總是口是心非的說無所謂。冥冥之中在人海之,你我相識到相知,又從相知變成了陌生。命運的戲弄讓兩人天各一方,期待下一個明天遇到另一個她,放棄從前重新來過,可是記憶中的她又再次舞蹈,返回從前。不想被命運wannong,只想走到她的面前緊緊擁抱着她,哪怕是世界的最後一秒,也要用我的身軀保護着她。
文殳回到了將軍府中在花園裡默默地站了一夜,直到天微微放光,他纔回了房換上了朝服朝宮殿走去,他的心情異常沉重,以至於見齊侯的時候也稍帶幾分迷糊。
齊侯則是睡眼惺忪地走到文殳面前囹圄問道:“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文殳單腿跪地以武將之禮那肅然拜道:“主公,臣請主公收回賜婚之約!”
齊侯一時驚醒暴跳如雷:“你當你是誰,要寡人賜就賜,要寡人收回就收回呀!你當寡人說話是放屁呀?”
“主公——”
“休要多言,三日之後準備完婚,完婚之後你率兵收齊之失地,護齊之土地。”齊侯轉身便離開了。
文殳此刻好生後悔,後悔因爲自己的一時貪念害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公主,大王已召令天下三日後便將公主下嫁於文殳將軍。”馨兒的侍女婉兒急喘地跑了進來,此時馨兒正拿着銅鏡梳妝打扮,一聽到消息手中的銅鏡“咣噹”掉到了地上摔個粉碎。一瞬間萬念俱灰,子虛烏有,呆呆地坐在梳妝檯前沉默了。
旁白:曾山盟海誓,地老天荒可真走到地老天荒時,你卻放開了手,說你很累,忽然間整個世界山崩地裂,前面的路已斷,而我也將安靜離去……。
每個人的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個最愛的人,但最愛的人並非是最終的人。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珍惜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人生中最寶貴的親情、友情、愛情,勿讓自己後悔一生。
三日之後,按照旨意文殳與馨兒即將完婚,文殳雖不願強奪別人之意志,但事已至此已是迴天乏力了,只能硬着頭皮走到底,爲了彌補虧欠他至始至終都對自己說:“我一定好好疼愛她!”
文殳此刻的心情好似針尖的松子,又害怕又高興。噼噼啪啪的爆竹聲響起,文殳帶着雙重心態走到了喜轎前用頭磕了三個轎門,將新娘子背進了喜屋,跨過了黴運。正式拜堂成親,伴隨着喜樂的響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正當要“夫妻交拜”時,馨兒突然倒了下去,文殳第一時間抱住了馨兒那纖弱的腰肢,隨手扯掉了紅蓋頭。
只見馨兒印堂發黑,嘴脣發紫,臉色發青,一見就知道是中了毒。文殳抱起馨兒奪門而去找了十幾家郎中,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抱着馨兒騎着馬奔到城外的楓樹林中,一時沒扶穩兩人摔了下來,文殳連忙呵切:“馨兒有沒有摔壞,傷到哪了?”他把馨兒一次次地放到肩上又一次次地滑落下來。文殳把側臉緊緊地貼在馨兒的前額上癡癡地坐着。
“馨兒、穎薇——哈哈哈……蒼天爲什麼這麼對我?我盼了一千年眼看就要在一起了,你卻再次伸出無情的魔爪,爲什麼,爲什麼呀?”文殳零亂的頭髮散落一肩,顯得百般憔悴。
他緊緊地摟着馨兒不放。天漸漸布暮了,金色的陽光散落一地,給整片樹林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大衣,火紅的楓葉染醉了每個人,叫人久久沉浸在金色的記憶之中……
誰就有情不負癡情郎,長夜獨風君泣飲。誰奈花落空折技,傷心夜裡有見君。
誰說兩情可以長相守,牛郎織女見幾夕。誰人知曉相思愁,夜半空見影獨寂。
誰說花下男兒戲多情,花醉男兒幾多情。誰人知曉癡情難,惟見君泣不見情。
誰就天下男兒皆薄興,幾人知曉男兒心。誰人見君神自傷,男兒多情無人知。
武卿在林子裡尋了一圈方纔找到文殳,但他只是遠遠地觀望並沒有前去打擾,一直守到天亮時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文殳身邊:“文將軍,人死不能復生,望將軍節哀。”
文殳奪身而起滿目憤恨地站了起來扣住了武卿的肩頭:“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什麼?爲什麼馨兒要服毒自盡,難道我不夠愛她嗎?說,這是爲什麼?”
武卿的肩頭肉被文殳扣進了很深,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武卿的青汗衫……
武卿咬着牙擺出長者姿態,用佛家勸善的口吻道:“欲要問情先自問其身,欲要罵天先自律其身。人生中總會遇到許多不如意的事情,不要過於偏激的去看待某一事物的好壞美醜,應該換個方向去看待問題,這樣你將會看到你眼前所看不到的事物。一片與天空是有限的,每個人的眼睛也都是有限的,但是當你用你的心去看,你會發現另一片廣闊的天空。”
“用心去看世界——”文殳望了武卿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已沉沉睡去的馨兒會心地笑了。
閉上眼睛用自己廣闊的心去包攬世界,高山上綠林鳥鳴,溪水潺潺,夕陽紅映,花芬草綠,他真正地領略到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輕聲道別:“馨兒走好,我明白了,道便是心境平伏,包容萬象,萬象由我生,萬象由我滅,道德倫理皆因我愛人人,人人愛我。”
文殳親手爲馨兒扎制了一個竹筏將其體圍滿鮮花放入海中,使其得到永生。
武卿滿意地點了點頭捋着鬍鬚說:“你終於相通了,我們走吧!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
武卿指了指天地笑着走在前面只笑而不答,文殳尋思着不時地擡頭低頭,一片火紅的楓葉緩緩落下,文殳長吁一聲笑着追了上去:“先生我想通了,我們回去完成我們的使命吧!”臨走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遠去的竹筏默默地道了別。
回城後文殳等待齊王下達命令,其他地方哪也沒去。
“噹噹噹。”
“誰?”文殳沒精打采地問了一句,“將軍,我是婉兒。”
“婉兒你有事嗎?”
“公主生前留給將軍一封信和公主最喜歡的琴。”
“進來吧。”婉兒推門走了進來把琴放在桌上點亮了燭火,整個房間亮了起來,婉兒撫着琴說:“公主知道將軍喜歡好,只是她早心有所屬了,故而……”
婉兒情緒一時高漲沒能說下去只是低頭拭去了淚水,文殳走到琴前默默地立了很久。“婉兒打開信念給我聽聽。”婉兒手微微顫抖打開了信函:
文將軍親鑑:君之愛慕之恩,未嘗感謝。妾知君情真意更切,只是心無居定之物。今王許與君,本當歡喜,然心之所忠,故而負君之善。諾,來世之約,當別,望君珍重,助王之業,感恩莫切。馨字。
文殳略帶嘲諷的狂笑着,呆望着琴絃,回想起初次見馨兒時的情景……
那是他們從雨棲林回來後,一起進宮朝見齊侯時在花園中見到了馨兒。文殳誤以爲馨兒便是“穎薇”緊追不捨,馨兒誤以爲文殳是輕薄之輩,便叫來衛兵。解釋清楚後兩人便認識了。每每文殳都會悄悄地站在馨兒窗前的屋檐下聽其彈奏曲子,縱使他再多情,蒼天仍舊不會眷顧。
婉兒站在一旁心疼地望着文殳,見他坐到了琴前彈起了馨兒最喜歡的那首《雪吟賦》,琴聲低而沉沉,情義至而絕,宛若洞庭之水於竭,東海之水斷流,點點滴滴,支離破碎。琴聲罷,婉兒淚眼濛濛地注視着文殳:“將軍,公主已經走了,公主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世間會有將軍這般癡情的人。如將軍不嫌棄,婉兒一輩子侍奉將軍。”
婉兒跪了下來深情款款地注視着文殳,文殳並沒有回答她,仍繼續彈奏着曲子,輕聲地吟唱起來,聲嘶力竭,斷人心腸,韻律久存:
人生如夢都虛幻,惟有癡情怨此生。何人知曉爲誰泣,空見淚人滿江城。
月圓人缺空思念,幾夕已過靜紅塵。了卻前生淨後生,可憐此生換來生。
破日落淚殘陽絕,飛鳥依戀無霜雪。寒風冷泣憐窗影,淚濺殘燈獨常缺。
魂斷魂散不復還,前世姻緣來與緣。不求此生能相會,但願來生共始連。
癡情兒女癡音琴,長夜靜聽風雨親。獨嘆秋風掃落葉,弦絲已斷舊人心。
對月空悲惹人愁,刺骨寒風淚先流。已聞佳人隨風去,情義依舊永長留。
天空中雷聲轟鳴,風起沙落,樹葉在地上沙沙做響,鳥語細無聲。瞬間天空變得灰濛濛的,電閃雷鳴黑壓壓的烏雲直壓下來,天空漆黑一片,嘩嘩聲雷雨大作,風折樹枝聲、雞鳴犬吠聲、路人匆忙的腳步聲同時作響。
文殳佇立在窗前,雨飄進窗淋溼了了他的面頰。婉兒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文殳側過苦澀地望了婉兒一眼,又把視線投到了窗外的大雨,語氣和緩地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婉兒眼中流露出點點春意,用手巾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委屈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婉兒不走,婉兒要替公主照顧將軍,婉兒清楚自己的地位,但婉兒會好生侍奉將軍,求求您不要趕婉兒走。”
文殳緩慢地轉過頭,用他那潔白而修長的十指輕拭去了婉兒臉上的淚痕,柔聲呵護道:“婉兒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你是一個善良而且美麗的女孩,其實我的內心深處也被你打動過,只是她早已在我心裡紮下了深深的根。我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完美,我是一個壞人不值得任何人疼惜。你看窗外的雨,它們的存在並非有人鑑證,或許當它們停下來的時候,早已被人們所遺棄,而我就像其中的一滴,無論是消亡還是存活,都是無人鑑證的。”
“不,將軍。你是光榮的,偉大的,百姓們都擁護你,敬崇你,只是他們不懂你,並不是無人知道你的存在,至少婉兒知道!”
“傻丫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幸福,你也不例外,放開你的心胸你會看見另一片美麗的天空。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文殳轉身凝視窗外雨滴,婉兒默默地離開了,他轉過身注視着婉兒那瘦小而秀美孤寂的背影,任她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視線裡,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從窗子上跳了出去,孤獨的立在大雨中……
旁白:一份難捨的記憶,一段揪心的感情。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那特殊的氣息所吸引,我知道我的一生會因此所改變。或許是我太過天真而一廂情願,或許是我太過癡情而自作多情,或許我太傻太笨可愛你不曾改變。只想再見你一面,看看你那可愛的臉,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又瘋又鬧。驀然回首走過的一切雖近猶遠,無法撕裂自己那顆柔軟的心。愛一個人並非是用華麗的語言來裝飾的,也並是用假意的wannong,而是用自己真摯的心來呵護你愛的人,無論風吹雨打都挺身而出,無論失落或喜悅都陪她分享,無論愛與不愛都爲她祝福,永遠的深受着她。
天漸漸亮了,大雨瘋狂的下了一夜,而傷心的人徹夜未眠。文殳被太陽光射在身上,他擡起頭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低着頭拖着沉溼的長衫,邁着沉重的步子朝房間走去,當他走到了門口時看到了蜷縮成團的婉兒。
她睡得很熟,眼圈一片紅腫,一定是哭了一夜剛睡着不久。文殳的心像被針尖紮了一下,望着溼漉漉的婉兒心頭一緊。婉兒兒睡得很沉還不時地打着香鼾,文殳很小心地把婉兒抱起,可能是爲了舒服的原因,婉兒的側臉緊緊地貼在文殳的胸膛,文殳輕輕將她放到了牀上,命人將其溼衣脫下換上新衣蓋上被子。
而他自己的全身也都溼透了,隨後他抱起朝服朝宮門走去,武卿見文殳渾身溼透了連忙叫他去自己府上換衣。之後武卿握着文殳的手遲遲不能言語:“將軍你可之被(反)秦之勢日益強勝,此時收齊之腹地乃天地之良時矣!,我等應立即朝見主公謀劃收齊之腹地可好?”
文殳肅然點頭跟隨武卿乘馬車進宮見齊侯。齊侯甚是不悅地走了出來:“你等爲何此時就來面見寡人,孰不知寡人安寢否?”
武卿立刻恭維道:“臣等實屬有要事,否則決不敢擾主公之安寢,望主公恕罪。”
文殳心想:“這武卿吹須拍馬的功夫可真厲害,得提防着他。”
齊侯臉色舒緩了許多,走到寶座前坐了下來,一副凌駕於人的神態:“你等有何等要事,快快道來。”
文殳與武卿對視一笑走上前來:“我跟武卿已商量好了趁此時被秦之勢強盛收齊這腹地,只差主公赤帥印信了。”
齊侯心頭一緊:“這小子在寡人面前競敢以我相稱,一點禮數也沒有,還害死了寡人的乖女兒,要不是靠他打江山寡人一定將他碎屍萬斷!”
“你小子害死了寡人的乖女兒,寡人斬了你!”齊侯佯裝暴怒等着武卿爲文殳求情,文殳穩定了情緒,單膝跪地叩了三叩道:“馨兒之死臣罪不可赦,然臣必守馨兒之遺願幫主公收齊之腹地,方可謝罪。”
齊侯剛啓口又閉上了,忽得將臉色變成迎奉,連忙扶起文殳:“只要將軍助寡人收齊之腹地,寡人不但不計前嫌,還要論功行賞。”
文殳威風凜凜地抱拳喝道:“請主公下令,臣身先士卒殺駐齊之秦將,收齊之腹地。”
“好,寡人就封你爲護國大將軍即刻率兵拭齊駐之秦將。”從齊侯的眼裡射出一道奸邪的煞光。
文殳欠身退出了王宮,立馬屯兵預殺秦將。武卿見文殳走後來到齊侯身邊貼耳根子說:“主公,你剛纔太性急了,萬一他倒戈相向又該如何?”
齊侯頓時吃緊:“那寡人當如何?”武卿故作猶豫的渡來渡去,而後驚叫一聲:“主公,不如這樣,您封臣爲宰相,臣也可以用手中的權利隨時罷免他。”
齊侯看了看武卿點了點頭,武卿蔑視的望了齊侯一眼心中暗自盤算着:看你還能笑多久,等文殳收了齊之腹地,我再借他之手殺了你。若他不肯我再離間你們,讓你殺了他,自然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把你趕下去。哈哈哈……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跟我鬥你還差遠了!”
齊侯此刻正美滋滋地構想着他的齊國大夢,孰不知他已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文殳將所有了兵馬屯集在城外的十里坡。聲威震天的吶喊聲,灌滿了所有的人:“滅秦還齊,收我河山。滅秦還齊,收我河山。”
文殳舉手意停,站在祭壇上殺雞盟誓:“今齊將文殳向蒼天盟誓,滅秦還齊,收我河山。”
“噢噢噢……”在聲威震天的吶喊聲專訪文殳飲血酒啓天盟誓,拔劍駑張。
視察了一番軍隊的紀律後回到了中軍帳,軍師王蒙捋着鬍鬚指了幾處秦將駐兵,籲聲道別:“將軍,敵軍人勢遠勝於我們,若將三城兵一一收拾,我軍必勝,若將三城之兵合一恐我軍必苦戰,縱使勝了,我軍也損失慘重,對收復河山之力不從心矣!”
文殳連忙握住王蒙的手,謙敬道:“軍師有何良策?”
王蒙在軍事圖上指着西城道:“西城乃駐兵最弱之地,我軍若夜襲其,必可全勝。”
文殳很欣賞地點了點頭指着城東、南道:“這二城兵力雄厚我們可行反間之計,令二城相搏,而後坐收漁翁之利。”
王蒙很是欣賞地望着文殳,文殳心中暗覺王蒙乃難得人才,爲籠絡人心便跪拜之,王蒙一慌也跪了下去:“將軍不可此般折煞小人,爲將軍效力乃王蒙之福,將軍體貼將士,愛民如子,乃小人敬佩之人,縱死亦無憾矣!”
文殳忙將王蒙扶起和善的切問道:“有軍師之力,山河何有不回之地?兩人對視而笑。”
在臨近子時的夜色中,被營中的火光映照着,影影綽綽。四周的小山上,斑斑駁駁,只有些矮小的茶樹,登山遠眺,煙波浩渺,深邃鶩遠。
文殳在中軍帳中踱來踱去的,心中很是不平靜。“來人,請軍師。”
不一會,王蒙便來了,文殳搶先一步開口問道:“軍師你看何時出奇不意最善?”
王蒙皺了皺眉頭,繼而又舒展開來:“今夜寅時出兵必出奇制勝。”
文殳深鎖着眉頭:“好,傳令下去,召集四十名武藝高強的將士隨我一同殺他個措手有及。而後由軍師帶兵以東城兵之名義向南城挑釁殺掉幾名士兵便即刻回營。”文殳眼珠一轉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寅時,文殳率兵潛入駐城秦將府地之內,各自展開行動。
文殳小心翼翼的潛入了秦將的屋內,見秦將正在牀上熟睡拔劍便劈去,誰知“當”劍被震開了,只見那秦將,右手握着一把月牙彎刀,藉着月光發出白色的光。
文殳也沒加猶豫御劍直點其眉心,卻聽到“叮”一聲劍停在半空中動彈不了。原來文殳的劍被那秦將夾於二指之間。
看見那月牙彎刀已入喉出。文殳翻身躍起一腳正中那秦將胸口,那秦將生硬的退了數步,哪料那廝以退爲進,手中彎月猶如銀瓶般的月光直瀉下來,文殳大驚失色劍式連連換招,十幾個回合後方才擋住了那猛虎般的刀光,但由於一時大意肋骨被破了一刀。
他沒有顧及疼痛而是藉機反攻,與其一致使之招,將劍擲向那廝眉間,那廝揮刀一彈露了破綻,文殳一瞬間雙手齊出,左掌貼於那廝的背心“至陽xue”上,右掌則按在那廝的右掌心,五指對應。
噹的一聲那廝手一軟月牙彎刀掉到地上,文殳沿“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澤”六xue接通六脈,默守元神,將一腔功力盡數迫入那廝體內,只見那秦將後退了數步,剛立定身形氣血上涌衝破了七竅倒在地上痙攣而亡。
文殳跪在地上左手護肋上右手撐地上,傷口被風颳得火燎的疼,眼瞪得大大的,右手手指深深地摳進了土中,血染紅了土壤,從嘴裡擠出五個字:“奪城——別管我!”隨同的將士對視一眼,留下兩人送文殳回去,其他人進行夜襲。這場夜襲戰一直持續到天明,文殳帶去的將士死傷一半,但西城的駐兵卻一個未留。
“將軍你的傷勢如何?”王蒙坐在文殳身旁關切的握着他的手,文殳笑了笑示意沒事。
王蒙將郎中請到一邊問之,郎中捋了捋鬍鬚道:“將軍傷及肋骨,恐怕要長時間才能恢復,這些日子不能亂動,更不可受刺激。這是藥方一日衝三劑。”
文殳見王蒙進來連忙握住王蒙的手切聲問道:“西城戰勢如何?”
王蒙拍了拍文殳的手點了點頭:“西城已取。”文殳微笑着閉上了眼。王蒙見其休息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之後,王蒙召集衆將商議取東、南二城:“現將軍身負重傷,我等只有自己出力取雙城。呂炎你化裝成東城將士前去南城挑釁殺其兵卒幾個,而後領兵朝東走。景玦你化裝成南城將士前去東城挑釁殺其兵卒幾個,而後領兵朝南走。記得你二人成功後靜觀其變,如有情況立即回報。”
呂炎雖出身豪門,但頗有才幹,之所以他能被重用也是因爲他與王蒙有一點親屬關係。
呂炎率五百兵士換上秦兵的服裝,騎着高頭大馬,頎長的身材上披着一套銀色的鎧甲,馬臉上扣着一頂銀色的頭盔,配上鷹鉤鼻子,上斜的單眼皮眼睛,活像一頭黑鷲。
“你等小兒,還不快快出城吃小爺一槍,再不出來看小爺如何踏平爾等肚皮。”說着取弓一箭射死了駐城的副將。
要說起呂炎可有一段風流豔史了。他原屬秦焱部下,秦焱原是二世身邊最紅之人,呂炎自當也沾光了。
一次宴會上二世讓其寵妃妘玥獻舞,呂炎便癡迷於她。不斷地暗送秋波。
時日一長。妘玥從厭惡到頗有喜歡,漸漸傾心於他。一夜呂炎在牀上搗騰了半天,滿腦子都是妘玥那楚楚動人的倩影,忽聽到有人叩門,便怒喝一聲繼續浮想。
忽的從門外傳來清甜的呵笑聲:“呂侍郎,妾身來探望侍郎,爲何將妾身置於門外,豈非待客之禮乎?”
呂炎一聽連忙跳下牀,忘了自己未穿外衣,便急於打開門,一見妘玥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停地直咽口水,眼光不停地朝妘玥那jianting的玉峰掃着,嘴裡吃緊的道:“王妃深夜—至此,不怕歹人行兇?”
妘玥窺見他閃過的目光,嬌豔地一笑,壓低嗓子,柔媚的說:“難不成還讓妾身站在門外說話?”呂炎一時驚醒,連忙伸手將她拉了進來,隨手關上門。
呂炎眼睛一眯,閃過一抹冷笑,拉妘玥坐了下來,給她斟了杯酒,自己也斟了杯。放下酒壺,舉杯一口喝了下去,亮了亮杯底才笑吟吟的說:“王妃今夜爲何來此?”
妘玥豔笑着舉了杯喝了下去,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小女子早已傾心侍郎,今日特地來與侍郎暢飲一番。”
呂炎擡起頭無意之中又觸及妘玥那白瑩的胸部,頓時臉被酒氣一衝變得紅彤彤的,略帶幾分醉意望着妘玥:“王妃夜已黑,王妃會遇到歹人的。”
呂炎忽然被妘玥摟緊,竟感到一陣暈眩,看到妘玥兩頰笑靨,手足失措了,稍一慌亂,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子上灑了妘玥一身,呂炎連忙用手想去把酒拭掉,不想手竟觸到了妘玥柔軟的玉峰上。
妘玥的臉上蕩過一抹緋紅,身子一軟跌進了呂炎的懷中,呂炎一時腦光閃過急忙推開她站了起來。躬身打開門道:“請王妃自重,小人要安寢了。”
妘玥一時憤怒不小心絆了一跤。胳膊、屁股在隱隱作痛,她一把推開了呂炎,非常氣憤的怒吼道:“你不識擡舉,如不依從我定要你好看。”
呂炎走過去抱起妘玥朝門外走去,妘玥以爲呂炎被她的話嚇倒了,便側緊貼在呂炎懷裡妖媚的嬌笑道:“嗯,識時務者爲俊傑。”
呂炎軟吹耳語:“小人當然識時務,我心可鑑日月。”“呵呵,可真乖,我有得是好處給你。”
妘玥雙手摟着呂炎嗲嗲道,“你要抱我去哪裡呀?難道不是去安寢嗎?”
“你別說話一會就知道了。”說着把妘玥抱到了花園之中,妘玥在呂炎臉上輕輕一吻,嬌聲道:“看不出你還蠻有情趣的,咯咯。”
“請王妃回去——。”說着雙手一撒,妘玥摔了個四腳朝天,呂炎冷瞥一眼:“君子安可行小人之當也!”呂炎信手摘下一朵桃花扔在地上踩了一腳便轉身離開了。妘玥仇視地望着呂炎冰冷的背影。
呂炎回了房後心中滿是矛盾:“我不是很喜歡妘玥嗎?可爲何剛剛如此對她呢?不對,君子安可行小人之當也!妘玥乃大王之妃子,怎堪做出此等齷齪之行當?”
呂炎自斟自飲起來,總算把嗓子眼裡的煙給澆滅了。妘玥受辱之後便跑到二世面前哭訴,二世聽之信之,派人將其押入宮中。妘玥一見呂炎就放聲大哭,呂炎見了頓時好笑。
二世從侍衛身上撥出鋼刀朝呂炎劈來,呂炎不甘就此死去便在刀落之時撞翻了二世,二世坐在地上惱怒的喊着:“殺了他,殺了他!”
呂炎左避右閃藉助衛士劈來的刀將身上的繩子砍斷了。接着曲指成爪以閃電般的速度鎖住了一近身衛士的咽喉,咔一聲扭斷了那士衛的脖子,此時呂炎被牢牢地圍了起來。
他朝其中一人虛踢一腳,躍到其身旁的一士衛肩上跳出了人羣,以單掌劈向二世的肩頭,二世肩頭一軟手中的鋼刀脫了手。
呂炎輕輕一挑用手接住,鋼刀架在了二世頸上,他凜然喝道:“讓開一條路,不然我殺了二世。”
二世嚇得全身顫抖:“你們都滾開,誰,誰敢亂動寡人將他腰斬!”衛士們依言都讓開了,呂炎挾持二世到了宮外,見一馬兵將其拽了下來,把二世推到一旁,騎着馬風馳而去。之後離開了咸陽來到了臨淄投靠了齊國。
上次說到呂炎奉了軍師王蒙之令有意挑釁還射死了一員副將,但那守城的主將硬是不肯出城。
呂炎着實有些焦急,心急之下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爲什麼他這辦法不是辦法的辦法?原來他決定在城門口和城牆下潑大量的糞水,這不將士們推着七十九個大糞桶來到城下同時打翻了。頓時臭氣隨西北風瀰漫了整個城。
守城的主將最終忍受不了出城迎戰。只見那主將滿臉落腮鬍子,一對牛眼大的眼睛,一張燒餅臉,挺着大肚子使其顯得有矮有圓。手中兵器是一對巨靈錘,少說也有二三百斤。
呂炎使得是一對雙剎,他橫掃一勾,身子向前一傾躲過了大錘。策馬調頭就跑,那主將窮追不捨,還不時地邊追邊喊着:“糞水小兒還不下馬快快受死?”
呂炎立即加快速度擺脫了那主將,這時東城主將與南城主將相遇了,兩人各自辱罵雙方打了起來,不多時一切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呂炎與景玦將兩城主將押回了中軍帳。
就這樣沒費一兵一卒就剷除了臨椔所有的秦兵將領。“這次能夠大獲全勝呂統領功勞不小,我一定會如實稟報文將軍。”
王蒙很讚賞地望着呂炎,呂炎抱拳謝道:“謝軍師常識,末將定會全力效忠於將軍。”
文殳聽到喜報興奮地跑了出來,一見王蒙便急切地問道:“軍師,臨淄之亂已平可是屬實?”
王蒙微笑地點了點頭,文殳興奮地喝喊道:“將士們,我們今夜開慶功宴,不醉不歸。”說完便又問道:“快說說你是如何拿下的。”
文殳連忙扶王蒙坐下,遞去一杯茶,王蒙捋了捋鬍鬚碎了兩口道:“此戰我軍未傷一兵一卒,就將臨淄拿下了。”
“真的嗎?”
“其實很簡單,正是將軍所說的反間計,此次功勞最大的當屬呂炎了,若不是他那不是辦法的辦法,這一仗可不知結果。”
“什麼不是辦法的辦法。快說說。”
“先前呂炎率兵辱罵未果——”王蒙端起茶慢慢品了一口就被文殳拉了下來:“哎呀!說完再喝!”
“呂炎見辱罵未果,於是——”
文殳搶過話頭:“那他是不是直接攻城挑釁?”王蒙有意賣了個關子,“好了,快說了,別賣關子了。”
“他呀!在城下倒了七十九個桶糞水,使整個南城臭氣熏天,那主將實在無法忍受就出了城,結果中了我們的圈套。”
文殳一下蹦了起來拍手大笑道:“可真有他的,競然會想到用糞水。哈哈哈……”
文殳抱着肚子笑了起來。王蒙笑着說:“那糞水將軍就在帳外,可召他進來?”
“快請他進來。”
呂炎進帳後恭敬地禮拜,文殳走到呂炎處,抓着他的肩頭忽然板起了臉:“你可知罪,糞水將軍!”
呂炎被文殳所驚連忙跪地請罪。文殳收斂起了嚴肅,笑道:“呂統領勿驚,我只是想不到軍中有一位如此聰明的糞水將軍,情緒有些激動。”
呂炎渾身冒着冷汗:“此計用於無奈,望將軍恕罪。”
文殳連忙將其扶起:“呂統領乃一才俊,定當得到重用,今日起你便是副帥。”
“謝將軍!”
“軍師下一步是不是該收齊失幾城了?”
“嗯,西方有一虎將名曰項羽,力能扛鼎。南方有一奸雄名曰劉邦,此人面容醜陋乃一無賴,但其人可重才而取用,與項羽唯此一勝。而項羽乃一鋼猛武夫,剛愎自用,日定難成大氣。我軍較二人之力甚遠,唯有避其利而復收失地,然則乃自取滅亡。”
“那我們此刻便收失地,可好?”
“此刻甚是不好,我軍量少而待擴,屯兵乃是上上之策也!”
“那我這現存多少兵馬?”
“加臨淄之兵約有五萬,若打收齊的口號,以大將軍之名定會廣收兵源。”
“大將軍乃是我義兄,此意甚好,那就勞煩軍師了。”
“蒙,領命。”王蒙接令先退下了。
“糞水將軍可願意與本將軍共飲幾杯?”
“將軍的傷——”
“不礙事,來人啊!備些酒菜我與副將來暢飲。”兩人抱起酒罈子說開始猛灌,文殳嘴角露出一絲陰鬱之色。
因爲喝得太急二人很快便醉了,文殳跌跌撞撞的走到呂炎面前想抓呂炎的肩頭卻落了空,撲通一聲爬在了地上,呂炎哈哈大笑指着文殳說:“你怎麼爬在地上,等、等我來爬會兒——”
呂炎也撲通一聲爬在了地上,手舞足蹈的嘀咕着:“其實啊—我真的好想—妘玥,妘玥—”
文殳翻過身來躺在呂炎身上拍了拍呂炎的臉喃喃道:“你想,我比你更想呢——一千年好不容易見一面,嘿嘿——又走了,又走了——”
“你是將軍要什麼—什麼沒有?不,不知足啊!”呂炎搖頭晃腦地搖着,文殳使勁壓了直輕聲道:“別瞎動,沒見我在上面嗎?告訴你—你懂個屁—懂個屁。”
呂炎不時吞着舌頭喊着:“妘玥。”而文殳則不時地叨咕着:“穎薇。”
緣由天定,愛隨人癡。若是無緣,何需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未路。時是歸期,未有其期。
次日清晨,點點離光好是一盞盞流離盞閃耀着銀色的光芒,點燃了一盞盞碎燈。
文殳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呂炎身上實在好笑,而呂炎的樣子更叫人捧腹大笑。
只見呂炎側着頭枕着地,四肢擺開形成一個大字,嘴角還不時地流着口水,嘴巴張得大大的。
文殳蹲了下來拍了拍他,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打個哈欠伸伸懶腰,當他看到文殳頓時蹦了起來吱吱唔唔的:“我——我,將軍恕罪。”
文殳拉了一下呂炎道:“昨夜我們都醉了在地上過了一夜,不過你睡覺蠻可愛的,還不時地流着口水叫‘妘玥’,妘玥是誰啊?是不是你心上人?”
“她是秦二世的妃子,她很美,只是——”
文殳看出了他的心事有意扭轉話題:“以後收齊失地你得多出力。”呂炎的眼神很複雜好像一個黑洞深不可及。文殳走到窗前輕嘆一聲:
情爲何物,人神同傷。鵑帝啼血,人瘦形蒼。
風燭殘年,苦笑鴛鴦。悽悽慘慘,花豔無芳。
問君何爾,獨悽黃梁。對話泣飲,已是蒼桑。
數月之後,齊軍廣充兵源已達二十萬人馬,文殳強練精兵。而後在一年三個月的時間收復了所有失地,此時齊軍已達五十萬人馬,孰不知已大禍降臨,等待文殳的將是無情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