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際宗事件之後,李冰冰正式的加入了練氣中級班。
這過程讓她有種輪迴的錯覺。想當初在素心閣,也是這麼小班,中班,高班的升級。想不到,辛苦了那麼久,還得從頭來過。好比在縣城裡算是個中產階級,到了北京上海,立刻淪爲農民工,變成底層貧困戶。不是不憋屈的。
師父幻劍真人到如今都沒傳授個啥。她也心知肚明,人家一個教授級別的,對着個幼兒園中班,教個屁啊!
這日,練氣中期的授課師叔劉耀武宣佈,中班要去郊遊了。他給每人發了個靈草科普教材玉簡,吩咐大軍背熟了去野外挖草藥。
李冰冰捧着玉簡興沖沖的回到擎天峰。捱了這麼些日子的打,終於能夠出去做點非打鬥的戶外活動,享受大自然的美麗風光。
敲了師父的洞府,裡面竟然沒人。她想了半天,得給師父留言纔好。這一去據說至少個把月。師父可是說過每天要回擎天峰打卡,不然會將她逐出門牆的。
尋了個稍微平滑的大石頭,叫小二刻上以下幾個大字,“師父,我隨主峰弟子去挖靈草做任務了,歸期不定”。
寫好了又覺得不顯眼,想起素心閣門口那個“閒人免進”鮮紅牌子,她從儲物袋中掏出塊妖獸肉,將獸血抹上去。這麼一來,果然清楚明瞭。她放心的將石塊擱在張幻劍的洞府門口,得意洋洋的回了自己的蛋窩。
玉簡貼額頭,大量的靈草知識如瀑布一樣灌進來。她暗歎要是當初有這種本事,北大清華豈不是隨便挑。
第二天,李冰冰穿了門派的長袍就去了,哪裡曉得,大家都是一身短打,除了特約嘉賓風飛流師叔。他還是拖拖拉拉的穿着他無風自動的白色長袍。
她感覺好象丟臉丟大發了。又不是真的郊遊,興奮過頭,穿了最好的衣服就跑來了。
此刻又不好意思說要去換衣服,尷尬的站在當場。這時候,風飛流卻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到他身邊。果然這下的效果頗好。要知道,即便是一大片牡丹花,放到風師叔身邊,也只會淪爲陪襯背景。
二十來個人,帶隊有三個築基師叔,包括劉耀武,王飛虎,還有風飛流。劉耀武顯然是有備而來,嘩的丟出個大飛毯,足足有半丈方圓,大家坐上去,不但擁擠,想打撲克牌牌貼紙條都可以。不過,修真界沒有這個東西,李冰冰也不打算髮明。
顯然風飛流沒打算同大家擠,拉着李冰冰就上了他的飛劍。
這下王飛虎覺得徹底沒戲了。同門派第一美男子搶女人,怎麼可能?他苦着臉上了飛毯,與同事劉耀武班主任一起輪流駕馭飛毯。
這邊李冰冰卻是吃了老大一驚。風師叔似乎對她挺不錯,卻不曉得是個啥原因。
她可沒自作多情,人家風師叔美成這個樣子,手指隨便勾一勾,一大票男女老少,愛吃哪個吃哪個,想吃包子吃包子,想喝豆漿喝豆漿。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她這個區區練氣期的小嘍羅。
兩人在靈氣罩裡,李冰冰忍不住問道,“師叔何故對弟子似乎彷彿另眼相看?”
風飛流瞟了她一眼,風情萬種的答道,“你看起來勉強能入眼。唉,我就是太美了,照了鏡子,見誰都覺得不順眼。你還有幾分姿色,看起來眼睛不難受。”
要不是有靈氣罩,李冰冰肯定會跌下去,摔成肉餅。人可以自戀,但是總得有個度啊!過多了就顯得很無恥。風飛流的飄然若仙的風姿,在她的心中立刻跌了三成。
李冰冰打了個寒顫,還是不忘記多謝這位師叔的青眼有加,順口拍了個馬屁,“多謝風師叔讚賞,比起師叔來,我這點區區螢火之光算得了什麼。”
兩人在靈氣罩裡面聊天。李冰冰這才曉得風飛流竟然是修真界幾乎獨一無二的單靈根,不但是個單靈根,而且是個變異的冰屬性。這種逆天變態貨色,幾萬年都出不了一個,難怪是藏劍樓掌門的嫡傳弟子。可代表門派出席一切剪綵宣傳等活動。
她突然想起當年在素心閣似乎有人提起過這麼一號人。柳飄雲校長當時很激動的發言說,“只要努力,每個人都可以成爲藏劍樓驚才絕豔的那位。”
李冰冰是聽慣領導發言的那種人,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哪裡放在心上,連好奇心都欠奉,全當校長大人在放屁。
此刻才猛然明白,原來風師叔就是傳說中的那人。難怪雲際宗的三位大人物面對他,個個縮頭縮腦的,來頭竟然般大。
她又覺得稀奇,一個大男人,美得天怒人怨,成爲衆素心閣女子的模範,情以何堪啊!心中很是疑惑,難道這位竟然是傳說中的僞娘,修真界的超級大玻璃?
心裡的念頭猥瑣,看着風飛流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詭異起來。大美人顯然發覺了她那小眼神不大對勁,問道,“想什麼齷齪念頭呢?”
李冰冰此刻也曉得師叔其實還蠻平易近人的,和張幻劍那個撲克臉不大一樣,接口就問,“師叔啊,弟子有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疑惑,您如果要是雙修,是和男修還是女修?”
風飛流伸出手指,猛的點了一下李冰冰的額頭,微嗔道,“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他將擋在眼前的髮絲掠了掠,以拇指和食指扣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下道,“找不到比我美的女修,都是醜八怪。男修嘛,比如說你師父那種就不錯,就是看起來沒情趣。據說和男人雙修很疼的,還是算了。”
李冰冰站在劍上,一個趔趄,撞上靈氣罩,啪的撲倒在劍上。原來是個蠟燭兩頭燒的貨,聽這口氣還沒點過蠟燭呢!
風飛流將跌倒的李冰冰扶起,順便攬着懷中道,“小心點啊,跌疼了師叔會心疼的。”
對方的那張比花還美的面孔離她只有不到五寸,吐氣如蘭,溼潤的淺色嘴脣微微啓開,李冰冰腦子裡轟的一聲,臉馬上紅成個猴子屁股。
“師叔,您老這花容玉貌,距離太近了,叫人心跳加快,魂不附體,不能把持,還是放過小的吧!”她立刻討饒。
靈魂和肉體那個重要,早先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前者,如今與師叔近距離接觸,李冰冰答案大約趨向與後者。美成這樣,管你是個啥人品,即便是個渣子中的渣子,萬千風飛流粉絲們,一定毫不在意。
顯然那位是有意爲之,存心作弄人,他放開李冰冰道,“懂了吧!美到師叔這程度,旁人連猥褻之心都沒有。最怕就是不上不下,如你這種姿色上乘,氣勢下乘的貨,不說築基修士,連練氣的都想撲倒你。藏劍樓雖然比天際宗好些,可是不懂得自保,以後有得你受的。單是拒絕大夥兒衝你表露愛意,你就得忙死。”
李冰冰恍然大悟,原來風師叔是有意調教,心裡立刻感激莫名,忙狗腿的問道,“以師叔的英明神武,弟子該如何才能達到師叔之萬分之一呢?”
她曉得後臺的重要,前世雖然是個抱着世界名著誇誇其談的貨色,如今卻是化神奇爲腐朽,將口才全部放到歧途,馬屁拍得順溜之極。
此刻李冰冰全忘記當初她是如何不齒雲際宗的那位選拔弟子的王師叔,是如何拍慈萱真人的馬屁。她臉皮的厚度基本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飛流聽了龍心大悅,覺得孺子可教也,“有兩個方法讓你自保。第一,將自己弄得烏煙瘴氣,髒臭不堪,人見人厭。第二個方法嘛,我個人比較推崇,就是變得更美,美到無人敢與你對視,自慚形愧。”
李冰冰又是一陣恍然大悟,怪道那個一起殺妖獸的女修範道友邋里邋遢,說不定滿頭糾結的亂髮下,藏着個美貌不凡的范冰冰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