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命人將暗夜司命的揹包丟掉時,裡面卻掉出一個皮夾,裡面有現金,銀行卡,密碼卡……還有一張女孩的照片。
她純淨清澈的笑,宛若一縷陽光,探入我心底空洞陰暗的角落,我彷彿看到八百多年前立在皇宮花園中的蒂芙尼,這恍若隔世的容顏,讓我狂喜的恨不能馬上飛奔去找她。
但是外面驕陽如火,我寸步難行,此時,我竟憎恨自己是血族人。
“殿下,班森長老今晚打算清理暗夜司命身邊的人。”風也剛進門便送給我一個晴天霹靂。
我心急如焚的坐立難安,“去幫我查找關於這個女孩的一切!”
風也愣愣的看着那張照片,“這不是希貝兒公主嗎?”
我的腳步頓住,失魂落魄的囁嚅,“是的,她萬一是希貝兒怎麼辦,我要的是蒂芙尼……”
她是暗夜司命的妹妹,被視爲珍寶,呵護備至——一個居住在阿維庸的普通女孩,但是,作爲暗夜司命的妹妹,她不可能是普通的。
天暗下來的一刻,我抱着一絲希望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只是沒想到,班森會動用如此多的高手防護,而西歐區副長老則是今晚執行暗殺的主角兒。
偏偏那個女孩如此膽大,她當他是街頭賣藝的吉他手,丟了幾塊錢給他,便返回她那個小店“星期六餐廳”。
她走路的姿態,那悠哉遊哉的神情,曼妙的腰肢,還有她機敏環顧着四周的靈動水眸,最重要的是還有她身上的氣息——遺傳二世的精靈血,這應該是我的蒂芙尼纔對!
正當我殺掉西歐區副長老想要衝向那個餐廳時,卻彷彿落進一個圈套,四五個力量高強的血族殺手圍攻而來,我不得不痛下狠手,將他們全部殺死。
飛揚的血,驚懼的嘶吼,讓我憤怒,當他們看到我龐大的羽翅,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激戰之後,我全身是血,懼怕自己會嚇到她,看着餐廳裡,亮着的燈光,我的心彷彿又迴歸體內,有暖流在裡面迴盪。
我僵持猶豫,告訴自己,這件事急不得,千萬不能嚇壞她。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雲層,嘶嘶的細微鳴叫聲傳來,那是區域巡邏的衛兵,我不得不衝進餐廳藏身,好不容易找到她,若是再出差錯,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相反的,我一直擔心被嚇壞的女人,卻囂張跋扈不減當年,她晃着酒瓶子耀武揚威,鄙夷的用鼻孔哼氣,擺弄着我的獠牙懷疑的研究一番,以爲我是戴了牙套唬人的黑幫小混混,還指責我的幾十年沒有修剪的髮型已經落伍……
在她眼中,我竟一無是處?!
而我眼中的她則熠熠閃光,活力四射,儘管她只是普通女孩的打扮,卻無法遮掩身上令人怦然心動的靈氣,我的心,我的生命,都被她填滿。
她並不知道,我心裡有多少思念,也並不知道,這一刻我多麼想擁抱她。
“陌琪……”寂寞的名字。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叫着她今世的名字,與她胡侃亂侃,喝一杯芝華士,緩解心中積壓的狂喜與痠痛。
她打電話給一個叫必維斯的男人,口氣中的依戀濃重,張口閉口都是必維斯。
我失控,隱隱的怒火在作祟,偏偏她像頭難馴的倔驢,又是咒罵又是挑釁。
我一把將她按在吧檯上縱身壓了上去,又使出老把戲嚇唬她,身體卻不受控制燃起渴望,當脣貼近她的肌膚時,更是心猿意馬。
她卻奮力掙扎,力量強大的不可思議,擡腿將我踹了下來。
我再次進攻,她抓起吧檯上的冰桶砸過來,輕而易舉扼住她行兇的手腕,冰塊灑落下來,她無計可施,終於面露驚懼。
只想對她說,“蒂芙尼,我等你太久了……我愛你!”但是,我卻又無法啓齒,今世的她根本不記得前世,更何況她輪迴已久,在她眼中,我只是面目可憎的吸血鬼而已。
就在想要吻她時,她又喊出那個名字,“必維斯!”
當我轉過頭時,發現必維斯就是暗夜司命。
我暗暗鬆一口氣,因爲懼怕必維斯會是她的丈夫或者……情人。
暗夜司命怕她受傷,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加入馬庫斯組織的事,而且,他在她面前隱藏了自己強大的力量,並沒有直接同我交手,他相信,我不會傷害她,而且,他似乎也知道,我是來找她的。
於是,我順水推舟,將他們打暈。
這一晚,我抱着她一夜無眠,一個人絮絮叨叨的敘說這些年隱忍的痛苦和思念,她在我懷中昏睡,吐納如蘭,睡容恬靜,宛若嬰兒,吻着她的額頭,眉,眼……這才感覺自己是在真實的活着。
我忘記了要去取打鬥時遺落在街角的戒指,一刻都不想離開她。
天亮之前,我在與她血液相同的必維斯身上抽了血,找到雅蘭達公爵,她才告訴我,“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必維斯我早已經見過,他不讓我靠近陌琪,你和陌琪之間的事,他也早已經知道。”
我像是一個沉醉初戀的青澀男生,修剪頭髮,精心裝扮,還像個普通人一樣,收起自己代步的翅膀,開上了跑車,只爲與她更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