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教授試圖讓女鬼做一些簡單的才藝表演，但是效果很不妙，女鬼根本不聽指揮，而是繼續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也可能是飄來飄去。
寧小夢心想，這就是所謂的驅鬼術？太差勁了，令人失望。
殷教授：“乖乖好鬼鬼，跳個舞給大家看看，你會跳什麼都行，別害羞，盡情發揮吧，這裡的同學全都很友好，很尊重你。”
在寧小夢眼裡，女鬼灰樸樸的霧狀四肢在揮動，有些張牙舞爪的味道，讓人聯想到馬戲表演中不怎麼聽話的老虎。
殷教授攤開雙手，作無可奈何狀，然後沮喪地說：“同學們，與鬼魂打交道是很困難和很麻煩的事，它們很可能充滿了怨氣，總是不高興，常常尋找機會搗亂，而且你們也不能指望鬼魂會遵守約定和承諾，它們常常有出人預料的舉動，並且尋找一切機會坑害別人。”
寧小夢舉起手，然後發問：“既然鬼這麼差勁，爲何不把它消滅掉？”
殷教授：“有些術士正是這麼做的，把看着不順眼的鬼幹掉。”
寧小夢興高采烈地問：“能否做個示範？”
她希望把天花板上那隻女鬼弄死。
女鬼顯然也察覺到她的意圖，於是朝着她揮動兩條灰色的胳膊，顯得敵意十足，像是在破口大罵，但是什麼都聽不到。
潘無道小聲提醒：“鬼在罵你。”
寧小夢朝着女鬼豎中指，但沒有開罵，因爲覺得自己應該保持淑女形象。
她不知道女鬼如何迴應的，反正動作很激烈。
殷教授：“尋找一隻樂意配合教學的鬼很不容易，所以不能夠消滅它，當然，我是有這個能力的，只要用上我繪製的靈符，外加一些黑狗血和童子尿以及酒精，就可以讓一隻鬼魂飛魄散，只是這樣做大損陰德，於己不利，畢竟鬼也是一種擁有自主意識和智慧的存在形式，應該得到尊重。”
寧小夢：“如何簡單易行地消滅一隻鬼？”
殷教授：“有些學習過道家法術的人能夠釋放，這個可以把一般不太厲害的鬼魂打散，此外消滅鬼魂的方法還有許多種，不同流派的術士各有擅長，具體的方法我也不太瞭解，就算了解，也不太方便說出來，因爲我並不希望你們去消滅鬼魂，有些技藝施展起來於己不利，不知道也罷。”
這個顯然有些藏私的味道，可以想見，自古以來許多玄妙的法術和學問就是這樣失傳的。
同學們發出一陣嘆息。
潘無道小聲說：“女鬼在得意地獰笑。”
寧小夢：“它很聰明嗎？”
潘無道：“就我看到的情況而言，我覺得它不可能聰明，智力肯定很差勁，智商估計應該在七十以下。”
寧小夢：“它是一隻笨鬼。”
潘無道：“死掉之後，變笨一些是難免的，畢竟死了，與軀殼分離了。”
此時楊飛燕大聲提問：“教授，可以讓這隻鬼上誰的身嗎？”
殷教授：“鬼上身會導致被上身者真元大損，折陽壽數年，可能只有少部分巫婆神漢能抵禦住陰氣和煞氣對自身的侵害，能夠通過請鬼上身來賺錢，但是我認爲在座各位都沒有那個能耐，所以最好別嘗試。當然如果有誰希望來試一試，我可以配合，這事做起來不算困難，因爲鬼魂對於進駐人體一事普遍比較感興趣。現在我問一下，誰希望被鬼上身？”
教室裡一片寂靜，也沒有誰挺身而出。
寧小夢當然也不會做傻蛋出頭鳥。
一些同學伸手指着剛剛提問的楊飛燕，但是這位女生在不停地搖頭，堅決地說：“我可不想被控制，別指望我，你們男生應該勇敢些。”
殷教授：“大家一定想知道，如何把附體的鬼魂或者其它外來意識個體驅逐出去，這個技能未來很有可能派得上用場，在接下來的課程當中我會認真地講授，今夜就到此爲止吧。即將下課了，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
寧小夢舉起右手，然後問：“教授，平時這隻女鬼住在哪裡？你是如何管理它的？”
殷教授：“我不知道它住哪裡，也談不上管理，我所做的事比較簡單，就是每星期去食堂叫裡面的師傅殺雞時給我留下一些雞血，然後拌幾碗雞血飯，放到我的宿舍窗臺上，這位女鬼或者其它的鬼就會來享用，等它用過之後，那個剩飯的顏色就會發生一些明顯的變化，然後我就把剩下的倒進垃圾桶，洗乾淨碗，再過七天之後，又弄幾碗雞血飯擺到窗臺上，偶爾燒幾枝香什麼或者燒些冥幣什麼的算是一些幫助，總之得與鬼魂保持良好的關係，至少要比較熟悉，那樣的話，我請某隻鬼來配合教學的時候，它們纔會給我面子，至少出來露個面。”
魚玄機問：“這隻女鬼有名字嗎？”
殷教授：“有，它叫小芳，但是我習慣叫它小紅，因爲它總是穿着紅色的衣服，而嘴脣總是黑色的，臉灰灰的白白的，很可愛。”
同學們愕然，均覺得教授高深莫測，非常了不起，居然能夠認爲這樣可怕的厲鬼很可愛。
魚玄機問：“這麼說來，是不是你養了許多隻鬼？”
殷教授：“非也，不能說養，僅僅只是一種合作關係而已，養鬼是會折壽的，叫鬼做事也是很不好的，所以，我僅僅只是請這位鬼妹妹小紅過來露個面罷了，如果小紅很忙，沒空來的話，我會請其它的鬼過來。”
魚玄機：“在我看來，這隻鬼是灰樸樸的，如果是其它的鬼，會不會好一點？”
殷教授：“估計一個樣，這裡約有四分之一可能還要少一點的同學能夠看到鬼，是因爲我作法的緣故，否則的話這兒能夠看到鬼魂的大概可能只有兩到三個。”
魚玄機：“哇，太神奇了，教授，我很想知道，你施展了什麼法術？”
殷教授：“我焚燒了特製的香，這個香在教室內飄散之後，會讓一部分同學暫時開陰眼。”
魚玄機：“可以教我們如此這種香嗎？”
殷教授：“那個得等到你們四年級下學期的時候纔可以學到，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幾枝給你們，每枝只收費五十元，買十枝的話，贈送一次性打火機一隻。”說罷，從抽屜裡拿出一隻挺大的餅乾盒，弄掉蓋子之後，可以看到其中裝滿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