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內冒出火光,可以聽到裡面的喧譁聲,還有槍聲。
鄧玉用意念逮住了另一輛卡車上的司機,然後操縱其出現判斷錯誤。
這輛沒載貨的卡車轉向,斜向衝往圍牆。
低矮的馬路牙子根本沒有任何阻攔作用,樹幹直徑約有十釐米的行道樹同樣也沒能夠阻擋,而是像小牙籤似的折斷了,被壓在車輪下面。
貌似極爲堅實的高大圍牆連同上面的電網一起轟然倒塌,卡車衝進去了,在裡面橫衝直撞。
坐在車內的吸血鬼開始戴頭盔,整理防護服,準備武器,進入臨戰狀態。
開車的寧小夢嘀咕:“可惜啊,如果此時有一隻車隊開過來就好了,那樣的話咱們只要讓那些車一輛接一輛衝進去,估計就一切ok了。”
這個有些想當然了,研究所內部挺大,衝進去一些卡車並不至於把裡面的人弄死大部分,至多就能製造一些混亂罷了。
潘無道:“除非那些車裝載的是液化氣或者汽油以及炸藥,否則的話還是指望不上。”
這時候那輛衝進去的卡車撞到了一幢房子,停下了,也沒有起火燃燒。
寧小夢駕車往前去,然後應鄧玉的要求,停在了路邊幾棵樹下的暗影當中。
鄧玉感應到裡面沒啥人,屬於空曠地帶。
車一停下,武勝寬首先鑽出去,然後是潘無道,鄧玉走在最後,從他們的所在位置,就連附近的攝像頭也不可能拍到。
三位吸血鬼輕鬆地躍過圍牆,進入到其中。
寧小夢拿起自動步槍,打開保險,然後又把另外兩枝槍同樣打開了保險,就放在手旁邊,與此同時,意念向四周延伸開,監控可能出現的敵人。
等待讓她很難受,但是她又不能玩手機,必須專注地留意周邊的情況。
前方有監控攝像鏡頭,但是距離很遠,估計連車牌照都不可能拍清楚,而圍牆上端密集的攝像鏡頭明顯拍不到這裡的車。
她很焦慮,隱隱覺得情況可能會有些不妙,但是又不能離開這裡衝進去,只好乾着急。
時間在不斷流逝,十幾分鍾過去了,感覺像是過去了一整夜那麼久。
又有卡車從路上駛過,她很想控制着司機把這輛大傢伙衝破圍牆進去,但是又擔心可能會誤傷到同伴和夫君。
又過去了十幾分鍾,她終於再也忍不住,轉而離開了車,輕巧地爬到了樹上,到了樹冠一帶,居高臨下觀看裡面的情況。
她帶着一隻自動步槍,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可以開火。
從這個方向看進去,研究所內像是很安靜的樣子,居然也沒有看到槍戰場面。
這情形讓她稍稍心安一點,覺得還算好。
看了約有十幾分鍾,仍然看不到什麼情況。
裡面大大小小的樓有十一幢,而這邊的視線被最外側的這幢樓擋住了,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那輛沒有載貨的卡車撞到了樓上停住了,地面被柴油浸溼了一大片,周圍沒有人,可能誰都不關心這個事,甚至都懶得過來查看。
她忍不住開始祈禱,希望夫君能夠平安歸來,希望鄧玉和武勝寬也能夠活着回來,若是三位都平安,她會去道觀裡捐五十萬元,去寺廟裡也捐五十萬。
稍後,她又想,可以在兩處各捐一百萬元。
只要夫君能夠平安無事,哪怕變得一貧如洗,她都無所謂。
她很想進去,也很想打電話給夫君詢問平安與否,但是她明白必須控制住這樣的念頭,不可以添亂。
隨着時間流逝,她越來越着急,不知不覺中,血淚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會滴下來。
稍後,她下了樹,回到車裡坐着。
在這裡好一會兒了,爲什麼仍然沒有人過來盤問或者查看,她也不明白,想象中應該會有大量的武裝人員靠近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她對於時間的感覺已經基本處於零亂狀態,沒什麼概念了。
有人騎着助力車過來,她差點就對着那人開槍,稍後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名小職員模樣的中年男子,屬於基本無害的那一類。
時間在流逝,只是感覺像是特別慢。
她忍不住開始猜疑,爲什麼夫君還沒有出來,難道發生了意外?難道遇上了非常厲害的術士被困住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抓狂了,情緒處於失控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她再次跳到樹上,觀看圍牆內的情況,發覺視野裡所及一片寂靜,啥情況都沒有發生,最讓她難受的是,明明知道夫君和鄧玉還有武勝寬在樓的那邊戰鬥,卻幫不上忙,不能進去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她從樹上跳下來,回到車裡。
幾分鐘之後,她又抱着槍上了樹。
五分鐘之後,又跳下來。
她努力想讓自己保持鎮定,告訴自己夫君絕對會沒事,一定可以平安歸來,然後一起到處轉悠,想在哪裡生活就在哪裡,想待多久就多久,但是這樣並不能讓她平靜下來。
她實在很想很想衝進去,因爲她猜測夫君可能已經被困住,急需救援。
低頭看了一下車子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她驚訝地發現,夫君和鄧玉還有武勝寬進去已經有一小時零十七分鐘。
這意味着什麼?她當然明白。
吸血鬼缺乏連續作戰的能力,除非可以不斷地喝到人血,時間拖得這麼久,說明情況非常不妙。
她決定進去,就算死,也要與夫君死在一起。
正當她打開車門,想要出去,圍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變身成爲巨型怪物的潘無道回來了,沒有戴頭盔,因爲戴不上了,也沒有穿防護服,很顯然也穿不上了,但是寧小夢一眼就能認出這是自己的夫君,儘管現在潘無道的形象變成很醜陋。
變身之後的潘無道左右手各拎着一隻頭,分別是鄧玉和武勝寬的。
他用意念打打開了車門,鑽進來,努力弓着身體,只有這樣才能夠坐到後排位子上,上車之後,他急促地說:“快開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