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時,寧小夢和潘無道駕車歸來,大狗和燕妮也在。
從外面看進去,宅院裡一切正常,有淡淡的霧氣在樹叢之間繚繞,非常靜謐,彷彿童話裡沉睡的城堡。
車燈照耀過去,大門關閉了,保安室裡亮着燈,但是那傢伙卻沒有醒來歡迎主人歸來。
寧小夢從包裡拿出遙控器,讓門打開。
燕妮打了個哈欠,喃喃說:“終於回來了,真想立即去睡覺,我老這麼晝夜顛倒過日子的話,會老得很快。”
寧小夢:“要不待會就把你弄成吸血鬼,那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燕妮:“可我還沒有生孩子呢。”
大狗此前已經睡着了,但是車子駛入宅院之後,卻立即醒過來,伸手放下玻璃,用鼻子連續不斷地嗅味道。
棉花糖則把前爪搭在車窗邊緣,後腿踩在燕妮的腿上,對着外面警覺地汪汪叫。
寧小夢緊張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大狗:“氣味很怪,有酒味,好多種酒,還有煙味,從你們的住宅那邊飄過來,好像咱們出去之後,裡面開了一場派對似的。”
寧小夢:“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把傭人和保安全都換了?”
潘無道:“批評教育一下算了,讓他們不得再犯,否則的話,就獻血一公升,分三次,在兩個月內。”
寧小夢:“爲什麼我的狗叫喚不停。”
潘無道:“我感覺到些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寧小夢立即伸手摸槍,同時問:“保安哪去了?”
潘無道:“不清楚,門口的小房間裡沒人。”
大狗:“我還嗅到類似於硫磺的味,有點難聞,似是而非,更像是陰溝泥漿的味,可能真有什麼東西闖進來了。”
車停下,兩位吸血鬼和燕妮還有大狗全都拿出手槍,散開隊形,慢慢悠悠往前去。
燕妮先是走在最後,但是又覺得這樣並不安全,生怕後面有什麼怪東西衝出來,但是也明白不可以跑到最前面去,於是就緊緊跟在大狗後面,指望面前的龐大身軀擋住一切危險。
客廳的門敞開,裡面一片狼籍,地上有酒瓶,還有已經開蓋卻沒有喝完的名酒,一些豬肉和牛肉烤熟之後放在盤子裡,擺放在桌上,還有一些水果,已經吃掉大部分,還剩下一點。
菸灰缸裡有一些菸頭,是保安和男工抽的那個牌子。
大狗的鼻子發出清晰的呼吸聲,正在急促地嗅味道。
寧小夢心底一沉,低聲問:“這些人哪去了?”
她擔憂的情況是,女傭和男工還有保安會不會被妖怪吃掉或者擄走了。
大狗:“從地上的鞋印以及味道分佈來看,像是全部跑掉了。”
聽到這話,寧小夢長出一口氣,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最擔憂的事就是怕那些傭人死掉,然後一大羣死者家屬跑到這裡來哭天搶地,沒完沒了地提出各種要求,而差人不斷來審問或者傳訊。
潘無道走到地下室的鐵門外,仔細查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破壞的痕跡。
裡面還有一道更堅實的門,然後進入擺放棺材的臥室和擺放保險櫃的地下室內還有別的門,防衛措施還是很靠譜的。
大狗到處嗅味道,在客廳內轉悠了幾圈之後,來到地下室門前,而此前三分鐘,棉花糖一直趴在這道門前,背上的毛豎起,不時發出低沉的吠聲,充滿了敵意和緊張情緒。
寧小夢尋思着,狼人在尋找敵蹤方面的能力可能遠不如小狗。
動物的智慧遠不如人類,但是卻普通擁有更出色的嗅覺和聽覺以及奇妙的感應能力。
潘無道伸手扶門,將意念延伸進去,查看內部的情況。
大狗:“發現什麼了?”
潘無道:“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爬過,留下了痕跡,我留作記號的幾張碎紙片被弄到了別的位置。”
寧小夢現在才明白,那幾張躺在臺階上的紙片是夫君故意留下的,還以爲是垃圾,但是也懶得拿走,就任由紙片躺在原地。
大狗舉起槍,對着鐵門。
寧小夢冷冷地說:“這門裡外的鐵板都是一釐米厚,中間夾了複合阻燃材料,子彈打不穿的。”
大狗:“若是有怪物突然衝出來,我就可以射擊。”
潘無道:“我一直沒能夠看到怪物。”
小狗上前,用小小的爪子抓撓鐵門,對着裡面發出低沉的吠聲,充滿了敵意,背部的毛豎起一部分,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大狗:“從棉花糖的反應看,進去的東西應該不是人,因爲它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表現出敵意,平時只是對着其它的吸血鬼汪汪叫。”
寧小夢:“難道有其它吸血鬼摸進去?”
大狗:“只是這個味不像吸血鬼,而是像某種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
寧小夢瞪圓了兩隻眼:“聽起來像是很恐怖的樣子。”
在站十幾米外沙發後面的燕妮提出建議:“別開門,我們應該報差人,讓專業人士來處理這裡的複雜情況。”
寧小夢:“誰算得上專業人士?”
燕妮:“狩魔族啊,據說他們與差人關係密切。”
寧小夢:“那樣的話,咱們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燕妮:“面子重要還是生命安全重要?再說了,讓別人替自己賣命,這是極大的智慧啊。”
寧小夢:“可是地下室內還有許多金條和寶貝以及古董,萬一讓差人看到了,如何解釋?”
燕妮:“全都裝在保險櫃裡,不讓看就是。”
寧小夢:“我的棺材裡有許多鈔票還有寶貝,地上也故意撒了一些鈔票,因爲有我很喜歡新鈔票的那個味。”
燕妮:“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暴發戶?”
寧小夢:“有錢,任性,沒事扔着玩,挺有意思的。”
潘無道:“我認爲應該先打開看看,弄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然後再報差人也不遲。”
然後,用鑰匙打開了厚重的鐵門。
大家都很小心地藏在門後。
寧小夢用一面鏡子觀察地下室內部的情況,卻發現因爲其中太黑而外面比較亮,什麼都看不到。
大狗溜過去,把客廳的燈光了,然後朝地下室內扔進一隻熒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