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不缺女人，但是缺個可以陪你說話的人。想想從前，總是我在不停的說，你一直躺在旁邊睡大覺呢……我叫你問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纔會有點反應，不過也只是‘嗯’一聲，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怎麼會跟你這樣連話都不愛說的傢伙說得那麼起勁……”
他回過頭怒視着我說道：“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惹惱了我，你就因該想到後果！”我往後退了兩步，走到了赤蛇的嘴邊說道：“後果？就是我被赤蛇吃掉嗎？好吧……赤蛇，來，幫個忙，吃掉我你今天的飯也有着落了。”
夜湬白怒道：“你……你就那麼想被吃掉是嗎？要不要我把你丟進魔窟裡？那裡更刺激。”我搖頭：“不去，蛇是整個吞下的，不會太痛苦，被丟進魔窟可是會被撕碎的，我纔不去……”
他氣得甩了甩袖子繼續往外走去：“吃吧，我會把那條蛇的肚子刨開把你拎出來的，十年未到，你可不能死，賭約的結果還沒出來。”
我朝赤蛇眨了眨眼睛然後追了上去，沒人攔着我，這裡的人一個個臉色都嚇得煞白，大概是被夜湬白的怒容給嚇住了吧。
走出這個地下的洞窟，我對夜湬白說道：“小白，你和白玥笙解除賭約吧，我不能留在這裡的。”他一怔：“爲什麼要解除？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沒有退路。”
我有些鬱悶：“你們兩個怎麼都是這麼死心眼的傢伙？話說你和他到底有什麼過節？他說他只輸給你一次，但那一次是他畢生的恥辱，只有你死了，才能讓他心裡的怒火平息，你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
他不說話，依舊往前走着。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別不說話啊，現在你不是話挺多的麼？”
他還是不說話，我停下了腳步，看着他越走越遠，並沒有再追上去。走出了好遠，似乎終於察覺到我沒跟上，他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了我：“你不是說我缺個說話的人麼？不然我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從那裡出來，還不快跟上來？！”
我不情願的走過去說道：“光是我在說，問你什麼也不回答，有什麼意思嗎？”他掃了我一眼說道：“你都叫我‘小白’了，以前的小白不就是這樣的嗎？你話可沒以前多了……”
小白是我那時候叫他的稱呼，還記得那時候我告訴他我叫若雪，然後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很冷漠的說道：“夜湬白。”那時的我還很小，不知道他的名字要怎麼寫，於是索性就叫他小白了，一直都是這樣叫的。
剛纔我也是情不自禁就叫了出來，還真是一段讓人難忘的回憶……其實才不是一點沒意義。
“讓我把那條蛇帶走吧，被關在這裡好可憐……”我正色道。
他冷笑：“你就是爲了這個纔跟我套近乎的？你的尊嚴值多少錢？那天的那股狠勁呢？那麼絕的話都說出來了，爲了
條蛇就妥協了？在你心裡我連一條蛇都不如嗎？！”
我被他連珠炮似的問題問得愣在了原地：“不是……我只是覺得，小白就是小白，他不是那個混蛋魔主夜湬白，在我的印象你，你一直都是小白，一聲不吭聽我囉嗦一整天的小白。”
他哼了一聲把臉轉到了一邊：“可現在我不就是那個混蛋魔主夜湬白嗎？我不想變回當初的那個樣子，我自己都受不了，我殺死了我的十六個兄弟，我的父親，就坐在那個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王座上看着，帶着微笑……對我來說那是場噩夢。”
我不能體會他所經歷的過程，但是我知道，那很煎熬。我頓了頓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們其中一個還活着？”
夜湬白皺眉看着我：“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笑了笑搖頭道：“沒……一種假設而已。”
唉，看來我還真的想多了。
“以後你繼續用面紗遮面吧，那印記看着真礙眼。”他有些嫌棄的別過了頭繼續往前走去。
唉？礙眼嗎？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啊……再說了，不是他給我弄出來的麼？原來那個地方可是一個疤痕。
走到拐角處，突然一個女人一聲驚叫，木質的盆子摔到了地上，水和毛巾撒了一地，還在冒着熱氣。那明顯是個小丫鬟，她已經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連求饒都忘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被她潑了一身水的夜湬白，面如死灰。我正擔心夜湬白會不會當即殺了她，沒想到他直接從一旁繞了過去，只丟下一句：“轉角處當心着點，別再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那個小丫鬟立刻跪下不住的磕頭：“多謝魔主不殺之恩……”
我舒了口氣，跟了上去：“脾氣其實也不那麼壞嘛……”他淡然道：“那樣的小丫頭連被我殺的價值都沒有，跟脾氣好不好沒有關係。”
跟着他回到了他的住處，一進去一個伺候他的小丫鬟就驚道：“魔主大人，誰這麼大膽子潑了你一身水？”夜湬白皺眉道：“知道我衣服溼了還不快去準備洗澡水？！”
那個小丫鬟忙不迭的跑去給她準備洗澡水，他脫下外衣丟在地上有些煩躁的坐在了牀沿。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等會兒又要去採石了。”他洗澡我總不能在一旁看着吧？
剛要走，他叫住了我：“誰允許你走了？難道你還真喜歡去那種地方採石？”我無奈的說道：“不去的話又要被丟去喂蛇，你的命令我哪敢違背啊，還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他挑了挑眉說道：“採石和伺候我沐浴，你選一個吧。”我果斷的說道：“我還是去採石吧……”他咬牙道：“若雪！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不是漿糊？還是你就是個白癡？！”
我低下頭說道：“這裡你是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漿糊就漿糊，白癡就白癡咯……”我可不
想伺候他，比採石的時候有可能掉進岩漿還恐怖。他發火的時候堪比火山噴發，我怕。
“如果真的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你現在就給我留下伺候我沐浴，要不然，我就把你丟進魔窟裡！”他惡狠狠的說道。
我挽起了袖子說道：“那好吧，你長這麼大都不會自己洗澡也怪可憐的，我就勉爲其難幫幫你好了……”他最近抽了抽說道：“你是不是找打？”
我朝他燦爛的一笑：“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打我……的……”我話還沒說完，他瞬間到了我的面前，摟着我的腰就吻了過來。我愣了兩秒開始掙扎，剛覺得和他相處得氣氛比較融洽了，怎麼又會往這方面發展？我既不想跟他逾越界限，又不想和他太過生分。
‘砰’
小瓷瓶摔在地上的聲音才讓夜湬白停止了對我的‘暴行’，他不悅的看着那個剛從浴池過來的小丫鬟說道：“不想活了嗎？”
那個小丫鬟回過神立刻跪倒在地：“魔主大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我看了看摔碎的瓷瓶和撒了一地的綠色液體有些不解，不就是看見夜湬白親我嗎？有必要那麼驚訝？
夜湬白煩躁的揮了揮手：“把這裡給我打掃乾淨，然後趕緊出去！”
那個小丫鬟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脣說道：“是……”
我看得出來，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和別的丫鬟不太一樣，應該是在夜湬白的身邊呆了很久了，職位比普通的丫鬟要高一些吧。一般的丫鬟可不敢在夜湬白回來的時候問他是誰潑了他一身水，一般的丫鬟只會嚇得發抖。
夜湬白自己走到浴池邊脫了衣服走進了池子裡，我站在浴池邊說道：“我能爲你做點什麼？”既然已經只能伺候他了，我還是識趣點吧，當年他就是個怪人，都怪那時候的我太純潔，纔沒能讓他在我心裡留下陰影……
他扯下了身後搭在浴池邊緣的毛巾丟給了我：“來幫我搓背。”
我接住浴巾沒有動：“可不可以換個？讓剛纔那個小丫頭來幫你搓背吧。”他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是說這裡我最大，什麼都是我說了算麼？讓你搓個背，比上刑場還難是麼？”
我無奈的脫了鞋就打算進去，他現在只露了個頭和脖子在外面，我不下去沒辦法幫他搓背。我還在想，他應該有穿底褲，照他剛纔脫衣服的速度來看，應該沒有全身赤脫脫……
正要下去，他突然又說道：“你不會就想這樣進來吧？這一池聖水都要被你毀了，一身的灰塵，把衣服脫了！”
確實，採石完就被帶到那個洞窟裡受罰，先是被岩漿澆，害我用冰層包裹住了身體，最後弄的渾身溼漉漉的。然後還被扔進了關赤蛇的洞裡，跟赤蛇打鬥中粘上了不少的灰塵，我現在渾身髒兮兮的，狼狽死了，他不說我都忘了……
藉機洗個澡是不錯的，但是也得看跟誰一起洗……他是個男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