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過來時還是身處這個暗無天日的大牢,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全身都無法動彈,手腕和腳腕處被綁了巨大的鐵鏈,任她如何掙扎都掙扎不開,"琢煙,你究竟想做什麼?"閆蕊大吼。
"答應和我簽訂契約我就放了你。"琢煙從黑暗中走出,他已經重新換了一套黑袍,如同地獄中走出的閻王,陰沉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和你籤契約?"閆蕊很頭痛,她這是遇到變態了嗎?
"選拔之後我自會告訴你。"琢煙回覆她。
"你不是這裡面的?你也是參賽者對不對?那麼我們就是隊友你不能這樣對待隊友,這是在破壞規矩"閆蕊試着和他講道理,血族通鑑記載與吸血鬼締結契約是會生生世世成爲他的奴僕,供他差遣的,不能背叛,否則會經歷蝕骨之痛,爲了選拔貼上自己一生她又不傻。
"呵,規矩,什麼是規矩?在這裡我就是規矩,提前和你說一聲讓你心裡有個準備,你覺得你如今這個樣子有拒絕的權利嗎?"琢煙聲音平靜,但眼睛卻逐漸開始變的血紅,本就殷紅的脣瓣也更加的深紅,隱隱發黑,嘴角兩側長出鋒利的牙齒,閆蕊對這個場景太熟悉了,他好像是餓了。
"琢煙,你冷靜一下,好歹我伺候了你兩天,你不能這樣對我。"閆蕊用言語轉移他注意力心裡卻是不停的召喚冰蠶絲,可冰蠶絲卻沒有一絲動靜,如同休眠了一般,此刻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這裡已經被我下了禁制,什麼法寶都不會起作用的。"琢煙看出閆蕊的想法毫不客氣的拆穿。
閆蕊眼睜睜地看着琢煙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琢煙,你別過來。"任閆蕊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鐵鏈,濃重的麝香味漸漸靠近,那右臉側藍色鱗紋在暗沉的刑房中閃着悠悠藍光,如同幽靈一般令人心神劇顫,閆蕊撇過臉閉起眼不敢再看。
熟悉的痛感,脖頸處一片溼軟,閆蕊的手死死拽住鐵鏈忍受着尖銳的牙齒刺破肌膚的鈍痛,聽着吮吸聲,還有喉結上下滑動,喉嚨吞嚥聲,閆蕊始終不敢睜眼,也不知過了多久,閆蕊的頭再次犯暈,這個傢伙不知節制彷彿上了癮。
終於牙齒離開了閆蕊脖頸,她長長吐出一口氣,結束了。
"你的血很美味,比那個女人的強多了。"聲音再次響起。
"你這是什麼表情?能夠和本尊締結契約是你的榮幸。"琢煙看閆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由戲謔。
閆蕊終於還是緩緩睜開了雙眼,近在咫尺的面龐相對,妖豔的容色更加璀璨奪目,右臉側的藍色鱗紋顏色逐漸變淺,直至消失。
"好,我答應你"閆蕊直視男子雙眸,眼睛變得堅定,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坦然接受。
琢煙微微驚訝一瞬,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想開,隨後笑了,她的眼睛是他見過最漂亮的,葡萄般晶瑩剔透,他開始有點欣賞這種識時務的女人了,怪不得能夠讓尼克森落下面子來找他。
"但我也有條件。"閆蕊繼續開口,既然躲不過不如多增加條件來得划算,她懂得審時度勢。
"哈哈,你覺得你如今有機會和我談條件嗎?"琢煙不由笑了。
"你既然肯故意引我來這裡,還多此問我一句想必相對於強迫你更喜歡心甘情願,畢竟一個聽話的僕從要比一個隨時都得操心的僕從要省事的多。"閆蕊也笑了。
"哈哈,真是個一點兒虧都不願多吃的小狐狸?說吧,你想要什麼?"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對他胃口了。
"侖破巴和我有仇,我想要搞清楚他和布凡氏家族究竟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殘害小唯一家?"閆蕊提出自己心裡一直的疑惑,倘若是因爲自己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都沒有等來侖破巴的再次追殺,小唯也調查過,侖破巴擔任了新任理事長,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也能夠感覺到宣叔叔應該不是尼克森派人乾的。
"哦?就這件事?你不後悔?"琢煙顯然沒料想到她會問這個,畢竟要和她締結契約,他不可能不派人打聽她一番,他原以爲她會讓自己幫她擺脫尼克森的控制。
"就這個。"閆蕊語氣肯定,他果然知道自己,怪不得一出現就捉弄自己,把自己當猴耍,閆蕊牙齒狠狠咬緊。
"侖破巴?一個低階的levelB而已,曾是布凡氏家族的僕從,可是早在三年前他就叛離投靠了喬凡尼家族。"琢煙也沒有隱瞞淡淡開口。
橫亙在她心裡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如今倒是合理了,吸血鬼連續殺人案件,尼克森就說過,那是喬凡尼家族剝削亨利家族,血液澱劑空虛纔會發生,侖破巴這麼做也就合理了,他要阻止宣叔叔繼續查下去。
"好了,該輪到我了,外面的那傢伙可要過來了。"琢煙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同時雙手結印,右手指腹破裂滲出鮮血,然後將帶血手指點上閆蕊額頭正中央,閆蕊合起雙眼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斷傳入了自己體內,很不舒服,有種窒息感。
"我以神的名義起誓,今生永遠服從於帝凌殿下,永不背叛,以血爲媒,若有違背,永墜修羅。"閆蕊眉心瞬間浮現出一朵火紅的罌粟花標誌,使她整個面容更加精緻絕俗,美輪美奐,但很快,罌粟消散,一切又恢復平靜。
"吧嗒!"一聲脆響,鐵鏈僅憑一個意念便自動打開了,閆蕊擡起手腕,冰蠶絲髮出了淡藍色的幽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非常漂亮。
"它升級了。"閆蕊終於露出微笑。
"送給你,就當是見面禮了。"
琢煙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鮮紅色的燈盞。
"蓮花燈!"閆蕊一把拿過,有了它,她就可以完成第一個任務了。
"以你現在的水平,對付維納斯綽綽有餘。"男人再次開口。
"我要對付的可是你的女人?你就沒什麼要囑咐的?萬一我不小心殺了她怎麼辦?"閆蕊調侃。
"不過一個玩物。"男人絲毫不在乎。
果真是個無情的男人,閆蕊在心裡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