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暖意融融。
終章會試剛剛結束,閆蕊腳步輕快地漫步在街道小路上,即將告別五年的大學生活,閆蕊感覺自我表現不錯,她一向這麼自信,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父親。
很快便來到了異生物研究所,還是一樣的枯燥乏味,一個個身影都在低頭忙碌着,但聽到動靜還是擡起頭向閆蕊打招呼,顯然她是這裡的常客。
"咚咚咚"敲響最裡間的屋門。
"請進"一聲磁性而優雅的中年男士嗓音傳來。
一縷縷暖黃的光線透過半透明的玻璃映射下來,灑在了此刻正低頭忙碌着的白色身影,也灑滿了一地銀輝。
身着半新不舊的白大褂,挺翹的鼻樑上金絲鏤邊眼鏡,修剪乾淨整潔的齊分短髮,沒有一絲雜毛翹立,鼻樑下還有幾段青澀的胡茬,更顯幾分成熟的男人韻味。
"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月眸輕擡,有些訝然。
"剛好會試結束,放學比較早,便過來了。"閆蕊自然坐到旁邊的黑色真皮沙發,又順便拿起茶几上唯一的一個黑色茶杯,至滿了茶水。
"那真是恭喜了,終於脫離苦海,怎麼樣?接下來有何打算?"閆文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站起身,邁開修長大腿走到了閆蕊的身邊。
"您會不會高興的太早,萬一我沒過,豈不是得回爐重造?"看到閆文走過來,將至滿茶水的黑色茶杯自然地遞給了他。
"我寶貝女兒如此優秀,連跳三級的天才少女,這種煩惱對於你來說跟本不存在。"閆文順手接過,輕撮一口,滿口留香,"嗯,水溫有些涼了"。
"什麼嘛?沒意思。"看到閆文這副自然而然的態度,閆蕊反倒沒有一絲成就感了。
"好了,我女兒是最棒的,最近就好好玩幾個月,不要着急找工作,正好你尼克森叔叔從國外回來了,他的綠洲莊園也剛好建成,你去住上幾天。"閆文修長白皙的手寵溺地揉了揉閆蕊的發頂,告訴她更大的一個好消息。
"哇,是每年都會給我送禮物的尼克森叔叔嗎?真是太好了!"閆蕊激動地跳了起來。
"當然,不過你去了可要乖乖聽話,這次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在國內定居下來。"閆文不苟言笑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由衷地受到了閆蕊的感染。
"可是,我走了,您可怎麼辦?誰給您做飯?誰給您洗衣?"閆蕊高興過後,有些猶豫。
"咳咳,瞎說什麼?難道離了你,爲父還不活了嗎?"閆文不好意思的輕咳,他是不會承認的。
"不行,我不放心您,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尼克森叔叔是不會介意多一個人的,而且您不是也好長時間沒有見他了嗎?"閆蕊靈機一動,想到了這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下次吧,這次爲父得出國一趟,總部有任務下達。"閆文有些抱歉,但還是坦白。
"原來如此,是您要走了纔會把我託付給尼克森叔叔吧!這次是要去多久?一年還是兩年?"心情頓時跌落谷底,總是這樣。
"阿蕊,爸爸知道你是最懂事的,別讓爸爸爲難,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爸爸會打電話告訴你的。"閆文還想伸手去揉閆蕊的發頂,但卻被閆蕊避開了。
"爸爸,您先工作吧,我還是不打擾您了。"話至,閆蕊轉身沒有再回頭,向門外走去,拉開房門,停頓一下,"有時候,我還挺能理解媽媽的,所以你們離婚,我沒有一絲抱怨。"話落,閆蕊走了出去,順道帶上了房門,沒有一絲眷戀,所以她忽略了背後那道更爲痛苦而又眷戀的視線。
真是懷着怎樣激動的心情來的,便懷着怎樣的落差離去的。
碧空如洗,萬懶俱寂。
S市的夜晚依舊燈火如晝,大大的落地窗將璀璨的夜空映照的更加熠熠生輝。
"防狼棒,嗯,這個得準備,萬一山林裡有野獸可以防備,驅蚊油,聽說山林裡有很多毒蟲,必須帶;還有我的性感小內內,要多拿些,外面那些穿不慣,還有……"
此時整理行李,準備啓程去綠洲莊園的閆蕊哪還有白日裡的一點兒失落沮喪,當真是個心大的。
尼克森是M國人,但他是個旅遊愛好者,去過很多的國家,學識淵博,閱歷豐富,與同樣熱愛在各國搞學術研究的父親不期然偶遇了,傳聞他們還有段奇遇冒險,從此便成爲了至交,瘋玩了幾年,再後來便是老套的回家繼承了家業,沒想到會到Z國。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鋪撒下來時,閆蕊早已經站在勞斯萊斯幻影前半個小時了。
"小姐,我們該出發了,先生早已經訂了昨天晚上一點鐘的機票,這個,是他給您的禮物。"管家辛嚴看着站在車前一直焦着公館二樓先生書房的視線有些於心不忍。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也出發吧!"收回視線,拿過這個精緻小巧,層層包裹彩色貼紙的禮物盒,沒有着急打開,緩緩地坐進了車裡。
看着車窗外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公館會所,直到如豆般大小才轉移視線,接着便瞧見步履匆匆的零丁行人,他們是清晨第一批工作者,而在未來,自己也會加入到這個隊伍。
"大小姐,您也不要多想,先生他也是怕您難過不捨纔沒有和您打招呼的。"實在是車內的氛圍太過壓抑,辛嚴開解。
"辛總管,您來我們家多少年了?"永遠都是一套呆板的黑色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苟,相比於閆老頭一絲不苟的神情,辛總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粉隨蒸煮。
"大小姐,您是說我嗎?那可差不多有十來年了吧!"面對閆蕊突然問起,辛嚴是訝然的,也有些感慨"記得當初大小姐才五歲,粉雕玉琢,人見人愛,不曾想眨眼便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呀!"彷彿回憶起當年許多事,諸多感慨。
"那您說父親在您眼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呀?"閆蕊不經意的詢問。
"先生呀!不瞞您說,先生在我眼裡可幾乎是個完美的人,當然,不光是樣貌財富學識,而是他做人做事的態度。"辛嚴彷彿是打開了話匣子,終於聊到了他感興趣的話題。
"什麼態度呀?"不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