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了的
心蘭整個人背對着我們坐在天台上,手裡緊緊地攥着一本雜誌,一下子就明白了又是什麼讓心蘭失控了。她的背影已經那樣瘦小,真怕來一陣風就會讓心蘭跌落下去,這個時候,我又應該做些什麼呢?
叔叔和阿姨早就沒有了主意了,那個除了哭就是生氣的阿姨苦苦哀求着她的女兒,現在心蘭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江木呢,江木只是站在那裡,就連我的出現都沒有發現,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心蘭突然之間回了頭,一下子,那雙失去了任何希望的眼睛和我相對,緩緩地,心蘭的嘴角上揚了,那個眼睛再告訴我要我看着我犯下的惡果。心裡一個寒戰,心蘭的表現太失常了,該不會是真的要……
心蘭的眼睛慢慢轉動,最後停在了江木的身上“從今天起,你自由了!”一滴淚從心蘭的臉上劃過,雜誌順着心蘭的手落下去了。
“不要!”江木大喊一聲。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心蘭的嗓音嘶啞了。
我邁出一步,可是停了下來,我想這個時候我要是再說些什麼,無非就是給心蘭更大的打擊了。
心蘭一語不發,只是看着江木,好一會才張開嘴“爸爸,媽媽,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臉面面對我的家族,我失去了我愛的人,我失去了我的腿,我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最後,我沒有了自己的靈魂!”說完,心蘭慢慢轉過身去,阿姨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心蘭的名字。
“我愛你!”
……
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了,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那三個字,那三個字將我現在擁有的所有都埋沒了。
江木的腳步聲慢慢離開了我,那雙腳一步一步地靠近心蘭“對不起,心蘭,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很難過,很難受,很難熬,心被江木的每一個字刺得好痛。
心蘭再一次轉過臉“江木,不要再騙我了,這一次我不會上當了。”
江木一把跳上去,然後蹲在天台上,看着江木這樣衝動,我的手裡早就攥了一把一把的汗,心蘭也是瞪大眼睛看着江木的這一系列的行爲。心蘭瘋了,江木也跟着一起瘋,這都搞什麼名堂呢?
江木伸出手“從今天開始,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把手給我,要跳一起跳吧。”
心蘭的臉上瞬間閃過了幸福,她相信了嗎,江木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了?
“不要再騙我了,江木!”心蘭一巴掌打開江木的手“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再想着騙我了。”
江木搖搖頭“從認識你開始,我就沒有想過騙你,我真的曾經想要好好愛你,我也曾經想過好好和你一起生活,可是我一直迷茫着。現在我真的確定了,心蘭,我們一起回家去,我會陪在你的身邊,我願意陪着你一起走接下來的路。”
我的眼淚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下里,江木做出選擇了,我終於明白了我和江木的未來,我們還是要變成陌生人了,心蘭的手慢慢放到了江木的手上,江木將心蘭輕輕抱下來,然後慢慢放到旁邊的輪椅上,心蘭一把撲進江木的懷裡“真的不會離開我,對嗎?”
江木的臉異常的平靜“對,我不會再騙你了!”
我該說些什麼做出總結呢,心蘭真的太厲害了,不是我想恨心蘭,也不是故意去嫉妒什麼,總覺得,這樣子去左右我的生活真的,真的只有心蘭能做到了。
就在江木擡起頭的時候,這纔看見我了,很可惜,剛纔不管江木是真心說的還是爲了救助心蘭,那一句一字我全都知道了,我是應該離開呢還是站在這裡說些什麼?
我就這樣呆呆地立在原處,我等着江木給我的信號,要我留要我走只要一句話,可是瞬間,我又想到了江木的痛苦,我又何必這樣子再給江木壓力,其實結果是什麼我們很明白,心蘭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