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她沒有隨意處理送人的權限。
而且織女也覺得,拿這些制式的法器來當做謝禮實在抵不過李修道帶自己下凡所冒的風險。
所以不需要李修道開口,他自己就主動提升了價碼。
李修道頓時動心起來。
他身上的法寶還是太少了些,縛仙索與斬仙台祭煉到一處後,算下來就只有一件了。
雖然作爲靈寶,其他法寶,十件八件都比不上斬仙台。
但是畢竟還是太單調了些。
其實差一些的法寶,李修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迎仙會散去後,玉帝、觀音他們各回各家,四海龍王可是沒有返回東西南北四海,而是巴巴地等待着李修道接見。
不怕李修道開口,就怕他沒任何需要龍族做的事情。
龍族傳承久遠,寶庫當中自然不知道有多少奇珍異寶,法寶自然也不在少數。
不過……
龍族久居水中,法寶屬性大多也都是如此。
李修道的法力五行俱全,能用自然是能用的,但是總是不夠完美。
而且其中最珍貴的幾件。
像藕絲步雲履、鎖子黃金甲、鳳翅紫金冠等,更是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被孫悟空借如意金箍棒的時候一併討要走了。
剩下的披掛,對於已經有靈寶斬仙台的李修道來說,可就有些入不了他的眼了。
現在織女說要爲自己量身定做身法衣,簡直不要太巧!
要知道,織女之前所做的雲錦可是玉帝、王母專用。
質量如何,自不用說。
“正好。”
李修道暗暗計算下時間,等到織女把法衣煉成,自己差不多也就煉罡圓滿了。
時間半點兒不耽擱。
“地仙界很大,單單我要去的大唐就有萬里疆域。
織女姑娘你有沒有明確目標……?”
織女一時猶豫起來,她沒有下過凡,一切都是道聽途說,又怎麼可能有什麼明確目標。
“有了!”
織女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興奮說道。
“我在凡間還有幾個親戚,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去拜見,這回正好一併看看……”
說到一半,織女不好意思地看向李修道。
“道長能不能先送我去華山那裡見過我姑姑,然後再去找我姑父和表弟。
其實這門親戚現在在那裡,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知道姑父姓劉,字彥昌。現在大唐做官,還得麻煩道長幫忙打聽一下……”
一聽“劉彥昌”三個字,李修道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立時明白過來織女所說的姑姑和表弟分別是指誰。
除去“三聖母”和“沉香”外,再沒有其他人符合條件。
織女不知道沉香父子的下落,覺得麻煩了李修道。
但其實他現在是大唐定遠王,天策上將軍,找劉彥昌與沉香父子兩人其實真不算難事,易如反掌。
關鍵在於……
三聖母與沉香身後,可是還有個二郎顯聖真君楊戩。
當年封神之戰中,身爲闡教三代弟子的他就已經有了媲美二代十二金仙的戰力。
現在幾千年修行下來,更是不知早已成長到什麼地步。
真真正正的天庭第一戰神。
三壇海會大神哪吒雖然厲害,但比起他來,還是差了許多。
要是讓他知道了李修道幫助織女去見沉香父子與三聖母,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善罷甘休又怎樣?!”
李修道旋即放寬心思。
劉彥昌就在朝中爲官,與大唐國運相連。
三聖母被困的華山,距離長安更是不過二三百里,還在氣運金龍籠罩範圍之內。
即便楊戩神通廣大,一旦進來也要被打落境界。
其實也不是什麼危險。
更何況……
將來無論與天庭怎樣,總歸是繞不過二郎神楊戩去的。
現在提前和他打打交道,能夠做到心中有數,未必不是件好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而且誰知道呢。
楊戩同玉帝,和天庭之間,關係本來就算不上多好。
未必不能將他拉攏過來。
最起碼,他將三聖母壓在山下這件事,就透着說不出的古怪。
話說。
三聖母爲什麼會被困在華山?
楊戩的道場是在蜀中灌江口,這距離可有些遠了,不說近在咫尺的青城,就是壓在峨眉山下,都明顯更加容易看管吧。
就是因爲壓在華山下,三聖母才得以將沉香送到劉彥昌手中。
而且,以楊戩的神通手段,無論是殺是困,都有的是機會對付沉香,又怎麼會給他成長起來的機會。
除非……
“從一開始,楊戩就在放水,故意培養引導沉香!”
李修道心中如是想道。
————
大唐,灌江口。
“是誰?!”
當織女與李修道談話間,二郎神驀然睜開雙眼。
整個房間,氣息頓時一凝,彷彿時間整個兒停頓了一般。
修道之人,氣息與天地相合,天然就有着心血來潮,未卜先知的能力。
楊戩潛修八九玄功多年,早已洞徹天地玄機。
但凡有人唸誦他真名,都自然而然被他感知到。
這也是佛門那些菩薩們發願應願的根本所在。
不過,尋常情況下,凡人心力有限,根本無法驚動楊戩,甚至強行將他從入定狀態中拖拽出來纔對。
如此這般,只說明事情已經嚴重到一定地步。
默運元神,掐訣推算片刻,楊戩探出一抓。
不見其如何運轉法力,更不見有絲毫元氣波動。
楊戩手中已經憑空多出一盞古樸油燈,形如蓮狀。
此時,這盞油燈正在熠熠閃爍靈光。
楊戩神色複雜。
寶蓮燈是十三聖母本命至寶,在他將三聖母壓到華山之下後,也就順便將其剝離。
失了主人祭煉溫養,寶蓮寺雖然不至於跌落品階,但自從那日起,也就徹底黯淡下來,再不顯露半分玄奇。
怎麼今天……
“哮天犬!”
再次沉思片刻,楊戩猛然低喝一聲。
“汪汪!”
話音方落,真君廟殿門“吱呀”洞開。
緊跟着從外面奔進來一道黑影。
雖然是人形,但卻是四足着地,是不是還是嗅聞兩下,彷彿家犬一般。
尤爲可笑的,他嘴裡該叼着跟骨頭模樣的法寶。
“主人!”
就地一滾,哮天犬在楊戩身前立定,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哮天犬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