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您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精神不過一瞬,喊完之後,哮天犬就又快速恢復了原狀,點頭哈腰湊到楊戩跟前,小心問道。
哮天犬出來之前,楊戩早已反手收起寶蓮燈,淡淡問道。
“劉彥昌和我外甥沉香現在怎麼樣?”
三聖母被壓在華山下這些年,楊戩對沉香父子看似不聞不問,放任自流,其實一直派人暗中觀察回報情況。
負責這件事的,主要就是哮天犬。
哮天犬心中一愣,他沒想到楊戩召自己過來居然只是爲了詢問劉彥昌父子情況。
每隔一段固定時間,他都會把情況回饋給楊戩知道。
再加上楊戩自身就身懷通天法眼,除去鑑別妖魔鬼怪之外。
只要他願意,按說三界當中大小動向都瞞不過楊戩這第三隻眼纔是。
不過,哮天犬很有做狗的自覺。
主人二郎神吩咐下來,自己去做就是了,不需要尋根究底。
“那小子離了三聖母后,過得倒是好生風光。”
猜測着二郎神心思,哮天犬小心說道。
“不但高中進士,娶了朝中大臣之女爲妻,更是另外還生了個兒子。
現在,已經做到了一地知州……”
人神有別,不論楊戩如何處置三聖母,但這點畢竟不會有錯,他們依然是親生兄妹,自家人。
劉彥昌是一切事情的源頭,結果到頭來,三聖母被壓在華山之下,終年不見天日,他再人間卻過得如此逍遙快活。
二郎神麾下的梅山七怪與哮天犬其實心中頗爲不忿,如果不是拿捏不準楊戩到底是什麼想法,怕是早就暗中給他個好看了。
“哼……!”
果然,現在聽到哮天犬這話,楊戩臉色立刻不豫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想法。
楊戩擺擺手,制止哮天犬繼續說下去,自己詢問重點。
“我是問你他們最近有什麼古怪,不是讓你把他們這些年的事情一股腦全說出來!”
“是……是……是……”
“啪”一聲給了自己大嘴巴子,哮天犬連連點頭,急忙改口。
“是小犬想錯了,不過這些年來,沉香這裡委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見哮天犬說得斬釘截鐵,楊戩一時不禁迷惑起來,懷疑自己剛纔感應有誤。
“對了。”
話音一轉,哮天犬再次賞自己一巴掌,急忙補充說道。
“沉香少爺那裡沒什麼事情,但是大唐最近可不太安穩。
聽說前兩天,玉帝、觀音都去了長安,甚至就連武德星君都死在了裡面……!”
“唔?!”
二郎神臉上終於流露出來表情。
他獨居灌江口清修,向來與天庭少有往來,該真沒聽說這件事。
在某種程度上,反倒不如哮天犬更爲消息靈通。
武德星君的境界修爲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但因爲有着封神榜的關係,那些神仙擊敗容易,但想徹底斬殺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們可以近乎無窮無盡地再生出來,直到將對手法力活活耗盡爲止。
當年……
楊戩大鬧天宮,就事因爲敵不過這種無賴手段,在最後一步時不得已停下。
這也差不多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是以這些年來,楊戩修爲法力雖然日以繼夜地增長,但是道心境界卻適應無法圓滿,始終差了一絲。
否則的話,以他表現出來的天資,差不多也該摸到證道成聖的門檻了,不至於蹉跎千年之久。
現在,忽然聽到武德星君被凡人斬殺的消息,也就難怪他會這樣了。
“看來三界將有大變,又是一場劫數。”
將法眼收起,楊戩靜靜作出判斷。
他剛纔想着順勢推衍一番,結果卻彷彿墜入迷霧當中,就算以他的通天法眼也無法勘破。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把哮天犬召喚過來。
楊戩雙眼熠熠生輝,沉寂如古井的心境終於生出波瀾。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當年在封神戰場上時就是如此。
劫數一起,天地洪荒就會迎來更新換代。
說不定,就會有幾個尸位素餐戀棧不去的老東西就此隕落,騰出位置出來。
“你先去長安看看劉彥昌那裡什麼情況,但不要現出真身來歷驚動他們。”
在心中盤算片刻,楊戩終於作出最終決定。
“再過幾天,我自會帶上一衆梅山兄弟前去與你會合。”
————
天河這裡,實在是冷清,除去遇見了個織女。
其後,李修道竟是再沒見過其他神仙。
最多也就是看看每日操練軍陣的天河水軍。
每到這時,李修道便會停下吐納煉化天罡大氣,將一身法力收斂起來。
織女性子單純,又沒和其他修士打過什麼交道,自然看不出自己底細。
甚至哪怕遇上其他神仙,憑藉着體內煉化的這道神道符籙,李修道也有自信糊弄過去。
但是……
如果是當前的天蓬元帥的話,李修道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不要看豬八戒表現堪憂。
但那是因爲他被剝奪了全部修爲,外加錯投豬胎導致。
區區兩三百年,能夠重新把法力修煉回來,其實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
不管怎麼說,北極四聖之一的地位總是實打實地。
又是看守天河這種天庭根本重地。
雖然看似他這個天蓬元帥統率的水軍數目比不過李靖、哪吒,但重要性尤有過之。
天蓬元帥就算比不過九天蕩魔祖師真武大帝,也不會相差太遠。
玉帝選來接替他的人,必定是真正的大能。
這些天下來,李修道竟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現身施展法力,倒是讓李修道頗爲可惜。
因爲。
他在煉罡這步,已經功德圓滿,而織女給他準備的那件法衣也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眼看着就要離開天庭,暫時間不會回來。
“對了,再走之前還有些事情需得處理。”
心中想着,李修道放出黑色火雲,居然就此離開天河,沿着來時的路線原路返回火部。
這些天沒了羅宣這麼師兄在上頭,劉環過得簡直不要太快活。
李修道也不打擾他,而是繞過大殿,徑直向着庫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