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同樣低估了相柳的下限。
而在將敖廣龍子帶出四海後,相柳誘騙其以龍族神通,大鬧人族。
禹王得知後,直接將敖廣與四海龍族告上了天庭。
玉皇震怒,當即降下降下法旨興師問罪。
可憐敖廣一無所知,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沒過多久,相柳登門再邀敖廣入夥,敖廣這才知曉原委,,險些當場調集水軍剿滅相柳。
敖廣深知內幕,自然知曉,僅憑相柳這些烏合之衆,根本不可能成事,所以壓根兒就沒打算和對方合作。
更何況剛被坑了敖廣又怎麼可能輕易嚥下這口氣!
相柳也沒想到敖廣爲了博他信任居然可以丟半條命。
也正因爲有敖廣這個雙面間諜在,禹王才能輕而易舉的將相柳一行一網打盡。
只是相柳身爲大巫,隨肉身被毀,但神魂難滅。
最終只能以定海神針鐵將它連帶先前所有怨魂一同鎮壓在東海。
“說這麼多,你不就是想說自己怕了嗎?”相柳在冷笑。
“廢話,那可是聖人,你巫族全盛之時都未有聖人,憑你也敢與聖人作對,你自己找死,我還要跟着你一起去找死嗎?”敖廣在咆哮,聲音卻在發抖。
當時真的只差那麼一點!
當年相柳來拉攏敖廣時,敖廣七其實真的有一瞬間動心了。
只因爲相柳一句話。
“太清聖人不會插手!”
但凡瞭解當年內幕的,都會因這話而瘋狂。
雖然不知道太清聖人爲何會支持禹王一介凡人鑿山治水。
但當年禹王梳理山川河脈時,敖廣態度可不怎麼好。
但礙於聖人顏面,他不得不避讓。
若是相柳真能對付太清聖人,當年一場大戰究竟誰生誰死,猶未可知。
當年這年頭只在敖廣腦海中閃過一瞬,就被他主動掐滅了。
太清聖人可不是隻有一個人。
哪怕相柳能請出地界中那位祖巫,也難擋三位聖人的怒火。
更何況,地界中那位平心娘娘還在完善六道輪迴之道,根本就沒空搭理相柳。
相柳不過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可你爲他們做了這麼多,你兒子的下場又如何?還不是被人抽筋扒皮了?”
相柳一句話便戳中了敖廣的痛點。
“我兒之所以會有那下場,都是被你害的。”
敖廣話顯蒼涼,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好在他兒子多!
方正充滿同情的看了眼敖廣,說來也是湊巧,當初阻攔禹王治水的那位龍子正是後來被三太子哪吒抽筋扒皮的龍三太子。
不過想想日後那件事,方正總感覺裡面有陰謀。
與其說龍三太子是是因果報,更像是有人存心報復。
“說這麼多,你也該繼續滾回到那虛無之地了。”
敖廣話鋒一轉,直接掏出一塊令牌來。
那定海神針鐵敖廣雖然揮使不動,但他另有方法控制這神針鐵。
只是用令牌這種手段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來做準備。
若不是今次相柳脫困,敖廣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而在敖廣將令牌拿出的瞬間,四周金光頓起,定海神針上同樣有金光揮灑而出,與令牌相呼應。
而在這金光下定潮澗再次受到摧殘,碎石滾落一地,地面更在輕顫。
定海神針所在一道光影從中分化而出,化爲一尊神人,一身滾袍冠冕,手中倒提神棍,從虛無中走來,而在他身後卻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路。
水中隱有神龍,黑蛟,金鯉等水族攢動,細看時又將化血河,殺氣盈天,戰意沖霄,將要衝破蒼穹,偏偏造下這等罪孽之輩卻有功德護身,更有香火神力加持。
看着款款走來的神人,方正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黑霧中,桀桀笑聲不斷傳出,不見半分懼怕。
“好個人王夏禹,居然還在此留下了一道印記,不過就憑這區區一道印記,也想鎮壓吾不成?”
相柳話中隱生怒意,居然被人小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吾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兩千年啊。”相柳九首在仰天咆哮,恣意瘋狂。心中恨意無以復加。
而在這咆哮間,地縫中絲絲縷縷的黑霧正不斷涌出,最終匯聚在相柳身邊,令他身軀瞬間膨脹數倍。
原本由黑霧組成的身軀也變得更加凝實。
而這也是方正第一次看到相柳真身。
九首蛇身!
身軀足有數十丈高,那九顆腦袋各有大小,龍屬而獨角,面目猙獰,渾身鱗甲倒生,鋒利如刀。
九首齊齊擺動,血瞳之中神緒複雜難明。
在相柳真身之下,無論是方正還是敖廣都變的渺小起來。
此時的相柳十八隻血瞳全部盯在禹王烙印之上,根本沒有多瞅兩人一眼。
“夏禹!!!”
相柳在怒吼,吼聲如雷充斥萬方蒼穹,亦如炸雷在方正、敖廣兩人耳邊齊齊炸響。
龐大身軀扭動,相柳有如離弦之箭,九顆大腦袋同時向禹王印記撕咬而下。
禹王印記揮動手中長棍,衝着相柳砸下,只可惜,長棍還未落下,禹王印記就被相柳九顆腦袋分噬一空。
同樣被這一幕震驚的還有敖廣和方正。
方正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覺,總覺得這前後落差有點大,期待了半天,結果就等來了個這?
有點拉胯啊!
此時的敖廣剛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看着眼前消失無蹤的禹王印記,忍不住怪叫起來。
“這些騙子啊!”
“不就是坑了他們一次嗎,居然趕盡殺絕,真是太過分了!”
敖廣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企圖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我令牌的手還是抖個不停。
敖廣滿嘴苦澀,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絕望。
他先前之所以敢在相柳面前裝十三,就是因爲有底牌。
當初人王夏禹,將相柳一夥殘魂鎮壓在這裡時曾保證過,一但有任何意外,用令牌呼喚,便可助他消災。
但沒想到夏禹印記居然一個照面就被相柳給滅了。
更令敖廣絕望的是,當初夏禹給令牌的時候,那位老夫子也在場。
莫不是聖人想除掉他?
一想到這些,敖廣就想打哆嗦,他感受到了這個世間的滿滿惡意。
“這一次沒人救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