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洞外,熊羆四人魚貫而出,都是驚魂甫定的樣子。此番雖然成功將孫悟空困住,其中的危險可當真是不小,如今想來,卻還是讓他們心有餘悸。
佘千丈嘆道:“熊羆大哥,早知這齊天大聖如此厲害,咱們便該一開始就引他入洞,又何須與他正面交手?卻是差點就送了性命,着實是不值。”
熊羆嘆道:“聽說這齊天大聖本是假冒的,我纔想着直接將他擒下,也能省下些神風筒與神火筒,如今看來,只怕不會有假,否則的話,世間又哪來第二個如此厲害的猴妖?”
凌虛子卻忽然道:“大哥,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世間厲害的猴妖,還當真有第二個,你莫忘記了,當年咱們是被誰趕出神農山的?”
熊羆恍然道:“你是說,當年那位通風大聖?”
凌虛子咬牙道:“那通風大聖獼猴王可是齊天大聖的結拜兄長,想必手段也是不凡。”
熊羆略一沉吟,搖了搖頭道:“也罷,不管他是通風大聖還是齊天大聖,只要進了黑風洞,都定然難以逃出,我倒希望他真是那通風大聖所扮,也正好能讓咱們報了昔日之仇。”
一旁的金池禪師此時卻道:“三位兄弟不可大意,傳言當年那齊天大聖曾被八卦道人關入八卦爐中,以三昧真火和三昧神風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尚且能夠安然逃出來,咱們要想就此殺了他,只怕尚需加倍小心些時日才行。”
熊羆忍不住笑道:“老友說笑了,那三昧真火和三昧神風是何威力,咱們都是心知肚明,恐怕換成八卦道人自己進去,也未必能堅持七七四十九日之久,此事恐怕是以訛傳訛罷了。不過你且放心,我等自會加倍小心,即便他真能活上四十九天,咱們就煉他八十一天,總要將這妖猴除去纔好。”
說到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道:“不過,此次卻是將所有的神風筒與神火筒全部消耗一空,日後煉丹可就無以爲繼了,你還是要跟菩薩說一聲,儘快給咱們補齊了纔是。”
金池禪師點頭笑道:“辦成了這等大事,你我都有數不盡的好處,至於那神風筒,神火筒,當然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你也知道,那竹子本就是普陀山所產之物,三昧真火你們自己去火焰山取,三昧神風如今更是取之不盡,你又何須擔心?”
熊羆這才面色一鬆,點頭道:“如此便是最好了。”
金池禪師滿臉笑意,看了看後方的石門,眼光又不經意地掃過了山下一個隱秘之處,繼續道:“對了,殺死這孫悟空不知還要耗費多少時日,我寺中那玄奘和尚卻是菩薩專門交代過的,身份極爲特殊,還需要回去盯着他纔好,以免惹出了什麼亂子。你們且守在此處,我這便先回去了。”
熊羆擺擺手道:“你要去便去,此地有我們兄弟守着,你只管放心便是。”
金池禪師點了點頭,轉身便徑自飛走了。
望海禪院中,玄奘正憂心忡忡地坐在禪房之中打坐,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大喊道:“老院主回來了,老院主回來了。”
他頓時心中一喜,連忙推門而出,便見得金池禪師領着大批僧人前來,與他合十行禮道:“多謝聖僧出手相救,老衲今日能活着回來,全是仰仗聖僧之力啊。”
玄奘忙回禮道:“老法師言重了,今日脫厄,實乃老法師多年苦修的功德,貧僧也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只是不知,貧僧那徒弟如今何在?他莫非沒有與法師一同回來嗎?”
金池禪師聽得這話,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是慚愧,孫長老救得老衲之後,便與那三個妖怪鬥作了一團,老衲本想出手相助,只是今日受傷頗重,法力不濟,又怕拖累了他,便只得先行回來了。不過,聖僧也不必憂心,我看那些妖怪遠非孫長老的對手,說不定他稍後便能返回。”
玄奘只得道:“但願如此吧,我那徒弟法力高強,也曾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角色,想必應當安然無恙。”
金池禪師道:“聖僧獨自等候,想來難免心中不安,不如隨老衲同去大殿中,一同談佛論禪,等候孫長老回來,如何?”
玄奘沉吟道:“老法師身上有傷,可會叨擾了休養?”
金池禪師搖頭嘆道:“日後有的是時間休養,倒也不急於一時,孫長老爲救老衲苦戰,若是不見他安然回來,老衲也是心中有愧啊。”
玄奘這才道:“既是如此,便叨擾老法師了。”
金池禪師點了點頭,便率衆僧與玄奘一同往大殿中而去。只不過,玄奘卻並沒有注意到,離開之前,金池禪師卻是不露痕跡地向隨侍的兩個僧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僧人會意地一點頭,腳步卻已是慢了下來,落到了衆人的身後。
前殿之中,金池與玄奘盤坐與正中,寺中其餘僧侶坐在下首,二人正自談論佛經,卻忽然聞到有濃煙的味道傳來,頓時引得衆僧紛紛起身望向窗外,只聽有人驚叫道:“老院主,大事不好了,後院中走水了。”
衆人聽得這話,都是大驚失色,卻聽得金池禪師喝道:“咄,我等修煉之人,四大皆空,身無外物,如此大驚小怪,成何體統?還不快快關了門窗,全都坐回去?”
衆僧頓時面面相覷,只得依命關好了門窗,坐回了各自的位置。玄奘忍不住奇道:“老法師,既然後院中走水,我等自當先行前去滅火纔是。若是任由大火燒下去,院中僧人豈不是沒了住處?”
誰曾想,那金池禪師卻是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後,院中本也沒必要再住人了,那些身外之物,只管燒去了便是。”
玄奘驚道:“老法師,這是何意?”
“何意?”金池禪師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古怪了起來,道:“若不是如此大的一把火,又怎會讓我寺中損傷慘重,連大唐聖僧都會葬身火海?”
玄奘已是目瞪口呆,起身驚道:“貧僧好好地在前殿,又怎會葬身火海?”
金池禪師哈哈一笑,正要說話,忽然見得前殿的大門洞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射而來,守在了玄奘身前,驚道:“師傅小心,這寺中的和尚不對勁。”
玄奘一愣,見來人一身白袍,相貌英挺,卻是不曾見過,奇道:“你是何人?”
那人急道:“師傅,你莫非忘了,我正是鷹愁澗中拜你爲師的小白龍敖烈啊。”
玄奘恍然道:“原來是你,你又怎的變成人了?此舉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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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手腕一翻,掌中便已多出了一柄長劍,劍鋒指着金池禪師冷哼道:“這就要問問老和尚了,你爲何要命人放火燒了後院?”
玄奘聽得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顫聲問金池禪師道:“老法師,這......這火是你故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