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亂石鎮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店老闆卻換成了李橫,李橫也就是當初那個店小二,幫了江漢珍一些忙,而且負責將打撈上來的人祖像拉回家藏了起來,又得了江漢珍的饋贈,手上的銀子也是不少,而恰好西方教出動開始搜查亂石灣,尋找江漢珍分發下去的鐵片傳承。
原來的這店老闆也藏了一塊,見西方教聯合大風國官府開始搜查,覺得此地不能待了,就舉家搬了出去。
而李橫卻因爲江漢珍消失,而且被交代了一件事情,就是看護人祖像,不見江漢珍的身影,決定冒一次險,留在這亂石灣,就將這家酒樓盤了下來,店老闆知道這李橫以後要發達了,就半賣半送的將酒樓賣給了李橫。
在西方教大肆搜捕之下,得到鐵片的人,有的爲了仙緣舉家搬遷,許多鐵片都被西方教銷燬,也是不知道鐵片是何物,卻引發了內部的雷霆之力,炸傷了不少西方教的人。
可不知爲何,其餘的鐵片都被搜了出來,但李橫的卻沒有被搜出來,而且還能暗中修煉,只要到了閒餘時間,就會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修煉普傳法門,而這個隱秘的地方也放着打撈回來的人祖想。
普傳法門修行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全憑一顆本心,而石猴從靈臺洞溜出來就到了亂石灣,想尋找當初給他鐵片的人的蹤跡,但亂石灣卻沒發現一個修行雷法之人。
本來石猴要離開去別的地方,但靈明石猴的洞察之能可不一般,竟然發現這座酒樓讓他有些看讀懂,感應着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就裝作客人進了這家酒樓,這一待就是七天,對一個生性跳脫之輩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在酒樓之中最後發現了這家掌櫃的有問題,可多次試探,這李橫就是絕口不提幾年前仙緣的事情。
此時的石猴又到了酒樓,照樣點了幾個菜和兩壺酒,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裝模作樣的觀察着。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忽然停頓下來,接着一羣士兵簇擁着幾個和尚就進了店內,店小二上前去招呼,但其中一人卻說道:“今日來了貴客,請你們掌櫃的出來。”
接着李橫就被叫了出來,見到一羣和尚帶着一羣士兵正趾高氣揚的站着,李橫上前笑着說道:“我就是掌櫃的,客官這是打哪來的,還請到雅間入座。”
就見一位將軍打扮的人說道:“既然你是掌櫃的,那我也就不廢話了。”
指着身邊的幾個和尚說道:“這幾位可是西方教來亂石灣公幹的貴客,好酒好菜的儘管上,若是招待不好,仔細你的皮。”
李橫出來看見是和尚,頓時暗道一聲倒黴,李橫對西方教的人可不是太友好,自從發生了仙緣之事以後,西方教的人在亂石灣隨處可見,儼然成了一副主人的架勢,有大風國支持,和尚最爲尊貴,百姓有義務供養僧人。
西方教不事生產,全憑供養生活,平時慈眉善目的走到哪吃到哪,若是一日發狠,就變成了強盜,殺人越貨抄家滅族是家常便飯,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做怒目金剛相。
李橫修煉了雷法,沒有中了佛毒,所以也不像其餘百姓一樣覺得這是合理的,他心思通明,早就對西方教人暗恨不已,也經常喬裝打扮一番出去滅殺幾個。
神情還是低頭哈腰的說道:“是是,小的一定將貴客招呼好,還請軍爺放心。”
這位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就低頭哈腰的帶着幾個和尚上了樓上的雅間。
但身後的李橫卻看着幾個和尚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而且伴隨着一道雷光,隨即消失。
前面的一個和尚好似心中有感,轉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什麼,搖了搖頭向樓上走去。
和尚沒發現異常,卻被裝模作樣的石猴給發現了,這雷光他可是很清楚,他也修煉過普傳法門,只要神色出現殺意,定會有雷光出現,這才察覺這李橫真的是修了普傳法門的人,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對着店小二喊道:“小二哥,再來十壺好酒。”
店小二跑過去問道:“客官,十壺酒能喝的完嗎?”
石猴愉悅的說道:“喝的完,喝的完,我今日高興,本來能喝一百壺,但晚上還有事要做,就喝十壺吧。”
接着石猴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店小二,說道:“這是酒錢,多的就賞你。”
店小二看着手中的銀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拒絕,就好心的說道:“客官,若是喝不完可以寄存下來,等下次來了再喝。”
石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喝得完,喝的完,上酒,上酒。”
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貴客爲人豪爽,捨得花錢,他這幾日伺候石猴,卻得了不少賞賜。
他也聽聞掌櫃以前也是店小二,後來發跡也是因爲伺候了這張桌子上的客人幾日。
而此時他也遇上了這事,從這石猴這幾日打賞的錢的數目來算,已經夠他也開這樣一間酒樓了,只是這位客人有些任性了,想什麼就來什麼。
心道若是他喝醉了就扶着去休息,決不能怠慢了貴人,不一會就端了十壺酒上來。
石猴還沒等酒放上桌子,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酒壺,也不裝模做樣的用杯子了,直接取下蓋子,往嘴裡灌,喝上一口還砸吧砸吧嘴,好像很享受一般。
店小二卻說着讓石猴慢些,但石猴一個勁的直搖頭,口中連說無事。
掌櫃的李橫自覺有些倒黴,這羣西方教的人走到哪吃到哪,而且不會給一分錢,美名其曰的是供養僧人功德,用他們的話來說今生供養僧衆,死後享受無邊福報,還有可能往生西天極樂世界。
但這也不是沒有市場,也騙取了一些百姓,給他們供養,而養活的這些僧人,也導致整個大風國僧人遍地都是,一羣人吃了店裡幾乎一個月的收入,臨走之前還討要了施捨。
出了門,也是一副悲天憫人開始討要施捨,周圍的百姓爭相將自己口袋裡的錢放進僧人手中的鉢盂中,也想做一些供養僧衆的功德,死後去西天極樂世界。
而這時,一個小女孩看着別人施捨東西,也抓了一把石頭混進了人羣中,走到僧人的鉢盂面前,將手中的石頭丟了進去。
僧人嚴重閃過一道殺氣,但隨之又壓了下去,可身邊的士兵卻不樂意了,頓時抽出配刀,就想殺了這小女孩,嚇得小女孩在地上哇哇大哭。
僧人卻攔住了士兵,將小女孩放走了,而士兵等到人羣散去,這才問道:“上師,爲何不讓我殺了她。”
只見僧人高深莫測的笑着說道:“前世她是個乞丐,向我討要我沒有施捨他食物,所以今生還有怨氣,就拿石頭供養於我,這是我當日種的因,今日結成了果。”
士兵還是生氣的說道:“上師有大功德,但也不能讓人如此輕易侮辱,我還是將它殺了吧。”
僧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如此,這小女孩今日的行爲,也會種下日後的苦果,遲早會有報應來臨。”
士兵好奇的問道:“上師,到底會有什麼報應。”
僧人感嘆一聲,說道:“她怠慢僧人,這可是下地獄的大罪,只能以伺候人來償還,今後肯定會流落風塵,伺候人直到黃花枯寂,若是能發下大願,就能以此願力進入寺廟伺候僧侶,方可洗脫罪孽,說不定還會往生極樂世界。”
見僧人如此之說,士兵的心理也才平衡了很多,舒服了很多,也平息了殺心。
李橫將這一切親眼目睹之後,神色冷戾了起來,眼重殺氣閃現,暗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若是再如此下去,這亂石灣也被這羣人吃的只剩下亂石了。’
又想到看護的一些東西,讓他心中有些沉重,但再這麼下去這亂石灣都沒了,還怎麼完成別人的囑託。
心中一動,看向正在伺候石猴的店小二,而這店小二如今也跟他一樣的境遇,也在哪個地方遇到了貴人,此時心中有一個預感,能將這個重任交代下去了。
而他自己卻有了拼死的打算,就想殺一些僧衆,減緩一下亂石灣破敗的勢頭,儘量能拖延到江漢珍到來,取走人祖石像,而完成這份囑託。
等到晚上打樣之後,就叫來了這個店小二,店小二不知何事,但還是跟了過去。
兩人出了後院七拐八拐的進入了一間密道,但卻沒發現後面的一個尾巴,卻是早就已經等不及的石猴。
石猴白天見到掌櫃的身懷雷法修爲,就動了暗中跟隨的心思,一隻等到了現在,早就急不可耐了,藏在暗處心癢難耐的撓這爪子。
等到前面兩人進入密室的一堆亂石旁邊,石猴看見亂石,這纔想起來,這掌櫃的就是當初跟着送他鐵片的那個人身邊的夥計,就想上前去,但忽然看見掌櫃的從亂石之中拿出一塊鐵片來,遞給了店小二。
這讓石猴的心越發的激動起來,但也兩人說的話卻讓他好奇,又想上前去討要鐵片,而又想偷聽兩人說話,一時間很難做出決定。
就這這個空檔,掌櫃的已經交代完了,從密室中取出一根鐵棍,殺氣滕騰的就向外面走了出去,而石猴也知道,這是要去殺人。
事情變化的太快,讓石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啥了,打架他也喜歡,鐵片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左顧右盼的使勁撲閃着眼睛思索該怎麼做,眼看着掌櫃的就要離開了,頓時下定了決心,準備先跟着打架,然後再來取鐵片。
就化爲一道清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