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陛下與我有大恩,昔年我劈山救母時,多虧得他出面,自禹皇陛下那爲我借得開山神斧,我至今銘感於心。”
楊戩衝着神農氏拱了拱手,又對莫元道:“陛下最是宅心仁厚,你且將你的事說來,陛下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處置。”
“我就知道你楊家二郎,無事不登三寶殿。”
神農氏笑罵了一句,又衝莫元道:“小友有什麼事,儘管說來,只要不是違背天道人心,我都會助你。”
莫元先道了聲謝,隨後便將東海龍宮、黃河龍宮以及自己之間的糾紛細細講來,包括斬殺黃河河伯愛子以及火雲洞出的懸賞。
“陛下。”
待莫元講完,楊戩開口道:“莫元這小子是東海四公主的夫君,那四公主與我妹子交好,是以他也算是我妹夫。黃河河伯的兒子慣來跋扈,作惡多端,本就是死有餘辜,還望陛下看在我的面上,讓火雲洞撤了這份懸賞。”
神農氏聞言,搖頭苦笑道:“你呀你,一上門準沒好事。上次你來,便是與天庭對上了,這次你來,又是與黃河河伯相關,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跟腳嗎?”
“聽聞黃河河伯在禹皇昔年治水時,獻上河圖,立有大功,深受禹皇賞識,他妻子更是伏羲陛下的愛女。不過正是瞧在兩位陛下的份上,我纔來火雲洞尋您商議處置,不然的話,依我的脾氣,您也是知曉的。”楊戩說道。
“還依你的脾氣,黃河河伯豈是能輕動的,你與那媧皇宮的靈珠子慣來交厚,難道會不知伏羲道兄與媧皇宮的關係?”神農氏瞪眼道。
“嘿嘿,我也只是說說嘛,陛下,您瞧我這不是來火雲洞商議了嗎,還請您看在我的薄面上,撤了這份懸賞,我這妹夫也是人族,總不好叫他與人族聖地對上了。”楊戩賠笑道。
“你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神農氏長長一嘆,道:“我實話告訴你吧,火雲洞不插手三界之事已久,懸賞之事,我聞所未聞,想是那黃河河伯打着火雲洞的旗號糊弄一衆三界神魔來着。”
“什麼,冒用人族聖地名義,他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將他抓來!”楊戩眉頭一挑,一縷煞氣自其眸中浮現。
莫元也是心中一鬆,原來不是火雲洞出的懸賞,不過隨之他心中也是怒氣上涌,卻是這黃河河伯好大的膽子,人族祖地豈可輕易褻瀆?
“楊戩,你不要衝動!”
神農氏忙揮手製止,他道:“你抓來又能如何,那黃河河伯的兒子,可是伏羲道兄和媧皇宮那位的惟一的外孫,他兒子死了,他以火雲洞的名義發一條懸賞,我等也無法責怪他。”
莫元聽了這話,心裡涼了半截,神農氏這話,分明便是管不了。
伏羲與女媧都是先天神魔,也是兄妹,昔年同爲妖族大聖。
後來因爲巫妖大戰,伏羲身死,女媧成聖後,便助其轉世爲人族,黃河河伯娶了伏羲愛女,自是與這兩位搭上了關係,這般深厚的跟腳,神農氏不願意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罷了罷了,左右已經得罪了佛門二聖,再多個聖人,那也是蝨子多了不怕癢了!
莫元牙一咬,便欲謝過神農氏,離開火雲洞,誰料楊戩卻道:“陛下說笑了,且撇開黃河河伯兒子死了這件事來看,這河伯敢假冒火雲洞名義,罪行實屬不赦,若是不嚴加懲治,只怕日後效仿者不知凡幾!”
說到這,楊戩身上浮現出一抹殺機,他道:“若是陛下不願意管,那我只好越俎代庖了,他黃河河伯不好惹,難道我二郎神,便是什麼吃素的嗎?!”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望着那一臉傲氣的楊戩,莫元這才記起,眼前這位,可是天庭第一戰神,根正苗紅的聖人一脈,是敢獨闖靈山,擊敗彌勒的三界頂級大能!
一個黃河河伯,與他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你倒是個性子急的,我有說過我不管嗎?”神農氏道。
嗯?
莫元和楊戩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極是詫異的看向了神農氏。
“你二郎顯聖真君都親自來火雲洞了,我若說不管,難道不怕你將我這火雲仙山像那靈山一般,砸了個稀巴爛?”神農氏調侃道。
“陛下說笑了,楊戩萬萬不敢再人族祖地動手!”楊戩慌忙服軟。
有神農氏出面,總比他楊二郎出面來的好。雖說他慣來天不怕地不怕,玉帝如來都不放在眼中,可這畢竟是人族祖地,他楊戩也是要認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一半人族血脈的。
“你呀,總是給我出難題。”
神農氏搖了搖頭,道:“此事也沒你想的那般複雜,伏羲道兄最是公正,他不會偏袒自己子嗣的,女媧娘娘那裡,自有他去分說,我這便傳信,讓伏羲道兄來此。”
說完話,只見他掐了個法訣,一道紅光當即飛出殿外,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神農道兄這好熱鬧啊!”
那道紅光剛剛沒入殿外,卻見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面容滄桑,披散着一頭黑色長髮,周身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
瞧見來人,楊戩和神農氏慌忙起身,莫元不明就裡,也跟着站了起來,那神農氏迎上去道:“燧人道兄,你怎麼來了?”
燧人?人族第一位人皇燧人氏?
莫元心中一震,卻聽得楊戩見禮道:“楊戩拜見陛下!”
“快快起身,我這裡不必那麼多禮節!”
燧人氏揮了揮手,道:“我是聽聞剛剛打碎了靈山的二郎顯聖真君到訪,一時興起,纔來你這百草堂討杯茶喝,神農道兄可不會不歡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