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突然被歐陽自遠拉到身邊,心中一驚,初時以爲歐陽自遠有什麼非份之想,才一掙扎,見歐陽自遠的劍護在自己胸前,立時明白歐陽自遠是被自己的叫聲嚇到了,急說道:“沒事,歐陽將軍,我是想到一件事情才叫出聲的。”
歐陽自遠長出一口氣,這才放開美玉,笑道:“幾乎被你嚇死。你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亮?”一邊說一邊看向美玉的手。
美玉的手掌一翻,一粒小小的珍珠亮了出來,那珍珠又小又黑,卻放出極爲清冷的光芒:“珠魂,”美玉答道,“聖女法力注入其中,可維持一個時辰的光亮。”
歐陽自遠一皺眉。
他現在極爲希望美玉再用法力,如果他願意美玉用法力,方纔又何必衝在前面硬拼?因爲美玉每用一次法力,身體就虛弱一分,這樣下去,她可能很快又要回到將死的狀態,這一回可沒有什麼奇物再能救她了,畢竟這種機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急忙說道:“美玉,別用法力。。。。。。”才說到這裡,他就苦笑一聲不說了。
珠魂都亮了,法力都注入進去了,再說何用?他只得轉口問道:“你想起了什麼事?”
美玉嘆息一聲,答道:“我想起,這井其實是烏稈人用來關那些餵食給食人芭蕉的人的,所以纔會在這個位置,他們不會早知道會有人攻進來,特意早早的挖了一個井。”
歐陽自遠看了看四壁,又看了看腳下,有些懷疑的答道:“你說的應當是合理的,只是這井內極爲乾淨,沒有什麼屍骨啊。”
美玉苦笑了一聲,答道:“怎麼會有屍骨?歐陽將軍,那些餵給食人芭蕉的人都要活着喂才行。”
歐陽自遠的臉上不由變色。他立刻向四壁看去,一邊看一邊嘆息:“美玉,你說的對。”
四壁上,有不少抓撓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指甲折斷其中,看來許多人要想盡辦法上去,卻沒有成功,只是沒有血跡,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被食人芭蕉給活着抓了去的,這井底也沒個出口,難不成這引起人先被扔進井裡再被拉出去扔給食人芭蕉?這可實在不大可能,既然要拉出去扔給食人芭蕉,那把人先扔進井裡幹嘛?
想到這裡歐陽自遠心中一動,伸手入懷取出火摺子。
美玉奇道:“歐陽將軍,這珠魂的光難道還不夠亮?”
歐陽自遠搖頭,只管點燃火折,將火折放在井邊慢慢移動着。
那火摺子的火初時筆直向上,當移動到一塊很光滑的石壁時,火光卻有些晃動傾斜。
歐陽自遠見這石壁離美玉很近,將美玉拉在一邊,說道:“離這裡遠一些。”只是那井底能有多大,遠也不過是遠了半步的距離而已。
美玉這才明白,原來歐陽自遠是想在井底找個出口,既然這井是給食人芭蕉投食的,食人芭蕉總不能從井口進來吧,那麼井底肯定有一個可供食人芭蕉抓食活人的通道,方纔歐陽自遠就是找到了這個通道。
歐陽自遠吹熄了火折重新收入懷裡,現在珠魂能照明,就先用珠魂來照,火摺子就先節省一下,然後藉着珠魂的光看着那塊石壁,見那石壁與別處比,更加光滑,上面也沒有什麼抓撓的痕跡,他想了想,拔出劍來,在石壁上輕輕一劃。
石壁立刻被劃開一個小口,歐陽自遠手一轉,小口變成了小洞,他正要向洞內去看,卻見洞內有什麼東西在動,轉眼間,一個通體漆黑的小甲蟲掙扎着從小洞裡掉了下來。
那小甲蟲通體烏黑,背上有一個又大又圓的點,那點隱隱的好象閃着磷光,這甲蟲看起來和尋常甲蟲沒什麼區別,但一對前爪卻極爲粗大,幾乎和甲蟲的身體一般大小了,而且極爲鋒利,形如兩把小刀一樣,這小甲蟲一爬出洞口就直掉下來,在空中舞動着肢體,啪的一聲掉落在井底。
美玉尖叫一聲,嚇的倒退了一步,歐陽自遠見美玉居然如此恨小蟲子,心中暗暗好笑,擡腳就要去踩,美玉卻一把拉住歐陽自遠叫道:“不要踩!這是屍蟲!它身體裡都是酸水,一踩就可以燒掉人的皮膚!”
歐陽自遠一驚,這才知道原來美玉不是怕蟲子,而是這蟲子真的太可怕。他急忙收腳,卻聽得啪的一聲,又一個屍蟲從破洞處掉落下來。
歐陽自遠向那破洞看去,見裡面一個已經又爬出一個屍蟲,也不知道這後面有多少屍蟲,看來這石壁後面極薄,只要一破就會有屍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