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聽得歐陽自遠這話,大是高興,讚揚道:“歐陽將軍果然不是普通人可比,這樣的話,不但在西域算是異類,在你們中原也算異類吧。”
歐陽自遠嘆了口氣。
美玉說的還真是沒錯,無論在西域還是在中原,女人總是低男人一頭,這還真是殊途同歸,但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女人就一定要低男人一頭?既然男人那麼偉大,爲什麼還要女人來生育撫養?究竟誰更偉大一些?
美玉聽得歐陽自遠嘆氣,卻會錯了意,笑道:“怎麼,後悔沒有帶那美女出來了?”
歐陽自遠此時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時沒有多想,一句話脫口而出:“那美女哪有你美?”
話一出口他立知不對,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能收得回,不由又紅了臉。
美玉卻沒有生氣,她的臉微紅着,看着歐陽自遠,輕嘆道:“可惜我是聖女,不然。。。。。。我真的想讓你把我帶走。。。。。。”
歐陽自遠不由大感尷尬,正要找點什麼別的話題解說,卻聽得前面的街道上人聲喧譁,那人聲裡不但有皮山人的話,居然還有漢語。
歐陽自遠聽得那聲音不對,急說道:“咱們過去看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如此一來,他倒也解脫了現在的尷尬局面。
歐陽自遠縱馬急行,只幾步就搶到了人羣前,只見上百皮山人圍成一團,正在憤怒的向中間叫着,人羣中間,一個漢軍常將軍持刀而立,對周圍的人羣怒目而視,他身邊,幾個漢軍士卒向着人羣大聲呼喝着,在常將軍身邊的地下,倒着一個年輕女子,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
歐陽自遠心中一驚。
無論是什麼事,無論是哪一方的錯,現在已經出了人命,而且被殺者是一個西域年輕女子,看那常將軍的刀上還帶着血跡,明明是他殺的人,這可是大事。他連聲吆喝,向人羣中擠去。
皮山人看到歐陽自遠到來,知道歐陽自遠是漢軍統帥,人羣一時靜了下來,紛紛讓開道路。
那常將軍正在和人羣對罵,突見歐陽自遠到來,急忙收了刀上前行禮。
歐陽自遠對這常將軍倒是很熟悉,此人複姓歐陽,單字名立,是軍中一員猛將,歐陽自遠當常將軍時,此人還是一個大都統,但累立戰功,現在已經升爲常將軍。
“歐陽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歐陽自遠問道。
歐陽立猶豫了一下,答道:“末將在這裡路過,沒想到這女子出來襲擊末將,末將一時失手,將她殺了。”
歐陽自遠聽着歐陽立的話,心中暗暗奇怪。
一個女子,而且明顯的手無寸鐵,會突然出來襲擊一個帶着士卒拿着刀的常將軍?這究竟是爲什麼?
“這女子可有家人?”歐陽自遠又問道。
歐陽立又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好象沒有,末將沒看到她有家人。”
歐陽自遠站在那裡,心中越來越奇怪,不知道這算怎麼一個奇怪的事情。一個女子,赤手空拳,沒有家人,與歐陽立也沒有交往,而且語言也不通,突然間就上來襲擊歐陽立。爲什麼?
身後,有人輕拉了一下歐陽自遠的衣角。
歐陽自遠轉頭看去,卻是美玉。美玉向歐陽自遠打了個手勢,示意歐陽自遠跟自己到一邊去。
歐陽自遠心中一動,跟着美玉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你問了那些皮山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美玉的眼睛都笑眯了起來,答道:“你真聰明。就是這樣。”
歐陽自遠的呼吸卻有些急。
如果這件事真如歐陽立所說,美玉是不必這樣把他拉到一邊來說的,現在美玉把他拉到一邊來說,難道說。。。。。。
“這件事,其實是歐陽將軍的錯。”美玉輕聲說道,“那旁邊的房子,是一所妓院,這位歐陽將軍前來尋歡,看中了那女子,那女子的親人在與漢軍作戰中被殺,見歐陽將軍是漢軍軍官,不肯相就,歐陽將軍一怒之下,就殺了這女子。”
歐陽自遠越聽臉越沉,聽罷這個情形,他沉吟了一下,低聲問道:“美玉,你可相信我?”
美玉有些驚異的看着歐陽自遠,答道:“當然相信,這是沒有討論餘地的,這不是你說的嗎?怎麼了?”
歐陽自遠聽得美玉將自己給她的回答又原樣還給了自己,不由輕笑了一下,說道:“那好,一會兒你只管當我的翻譯,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要理會,好嗎?”
美玉有些狐疑的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歐陽自遠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