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聽雨軒的恩怨

惜玉早上和誠玉一起給爹爹和孃親請了安,誠玉也將惜玉的想法給爹孃說了,夏後夫婦沒有覺得奇怪,而是拉着惜玉的手,心疼的說,“以後,你就要辛苦了,爹孃現在照顧不了你們了,感謝上天,讓你大病之後能夠長大懂事,孃親就算是折壽十年,也沒關係啊。”

惜玉對於他們的真心,自己覺得很感動,“孃親,你別這樣說,我是你的女兒,是上天的安排,你就好好休息,我會守護大家的,不管有多麼辛苦。”

強大的基礎就是要有一定的物質基礎,那麼金玉齋的事情,就是目前首要要解決的事情。

雖然聽雨軒是夏後家的玉石作坊,對夏後家也是盡心盡力,但是這不代表對夏後惜玉盡心盡力,江家人的辛苦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加上古代人特有的忠心,而夏後惜玉和聽雨軒的恩怨到底是怎麼結下的,還要問護玉。

“小姐,你對於二公子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江二公子叫江曉月,大家叫他月公子。當初你總是纏着他不放,弄的作坊都停業了很多天,後來主子和月公子的孃親商量,希望將來娶他過門,可是月公子知道後,就一夜將頭髮剃掉,去出家了。

你跟着月公子的娘一起到了寺廟外面苦求,最後是江夫人以死相逼才把他請回家,同時你當初在寺廟外面也說了,今生今世不再見月公子,而月公子當時發下毒誓,今生不再嫁人。月公子天賦異稟,對於金玉齋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你要是非要去,我還是先說一下,讓月公子迴避一下,不然···”

“哎,不是吧,這麼嚴重。他用什麼起誓的?”

“月公子說,如若違反此誓,那他將技藝盡失,成爲廢人。”

惜玉聽完覺得很是愧疚,單純的花癡也就罷了,惹上這麼忠烈的男子,還讓人家撘進了一輩子的幸福,哎,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不和江家人化解恩怨,金玉齋這次的困難,就很難渡過,以後也很難繼續金玉齋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去看看。

去聽雨軒的路不是很遠,但是一路上惜玉很是忐忑,心想着怎樣才能化解這段誤會,自己現在接手這個身體了,就希望能多彌補之前做錯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到了聽雨軒。

護玉和惜玉像做賊一樣,偷偷的跑到了一個角落,然後,護玉對她說,等會月公子就會出來。惜玉很是好奇怎麼她這麼熟練,本想開玩笑說她是不是自己經常來偷窺,結果護玉說,是她經常陪着之前的夏後惜玉來看月公子。惜玉聽了,又是一陣虛汗。

過了一會,果然從房間裡出來了一名穿着淺綠色衣服的男子,男子背對着惜玉,很認真的清洗放在一邊的玉石。護玉推了推惜玉說,“月公子來了。”

從背後看感覺是比較儒雅的那種,不知道轉過身,會是怎樣的,惜玉在那裡碎碎念,希望月公子轉身,結果上天像是聽到了她的請求一樣,月公子真的轉過身,而且正面對着他們偷窺的門縫。

那一刻惜玉呆了,真的是很翩翩少年啊,尖尖的下巴,挺挺的鼻樑,眼睛不大,但是溫柔,頭髮隨意的紮在後面,身上的長衫也顯出一分飄然,就像仙子一樣,而月公子的手,修長白皙,輕輕的拿起那些玉石,撫摸着,彷彿怕驚擾了他們一樣。惜玉不禁感嘆,這果然是美男啊。嘆息之後,就讓護玉去裡面通報。

護玉進去之後,大公子江曉碧出來迎接了,兩人說了幾句,於是就說惜玉小姐要來,讓他們準備一下,這時惜玉看到剛纔的美少年眉頭一皺,轉身就走,之後便是很大的一聲關門聲,惜玉在外牆又是一陣嘆息。大約過了一刻鐘,惜玉走進了聽雨軒。

江曉碧帶着自己的妻主已經站在門口恭迎了,見到惜玉馬上施禮,問到“小姐今日到訪聽雨軒可是有事?”

“哦,沒什麼,就是一直聽聞江師父的手藝很不錯,所以今日想來求教一下。”惜玉也很有禮貌的回答着。

江曉碧和妻主聽到這話便是一愣,因爲原來的夏後惜玉和現在是判若兩人,雖說剛纔護玉有說小姐病後個性改變,只是現在看來,改變的不只是個性吧。兩個人慌了神,這是候,護玉咳嗽一聲,“還不快點給小姐介紹下,楞那幹嘛?”

兩人馬上就開始一項項給惜玉介紹,惜玉看到他們的神情舉止和祁管事見到她時一樣,不禁笑了,結果兩人馬上停下講解,小心的問“是不是在下講的不好,讓小姐見笑了?”

惜玉馬上解釋到,“不是的,只是碧先生,恩,可以叫你碧先生吧,你們二人不必拘禮,聽雨軒一直是江家在打理,我應該感謝你們纔是,今天過來只是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或者有什麼需要的。”

聽到惜玉的解釋,兩人更是詫異了,這小姐變化也太大了吧。惜玉感覺怎麼說都說不清楚,所以就找了個和玉石相關的話題來說,“碧先生,聽雨軒都是你在打理嗎?”

江曉碧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平時是我和妻主兩人來打理一部分事情,還有一些事是交給其他的工匠師傅的。”

“這裡有沒有做好的玉器?”

“哦,有的,小姐這邊請。”江曉碧帶着惜玉到了內堂,惜玉看着做出了的玉器,發現都是實心的雕刻,而上面的花鳥魚蟲都是浮在玉上,心裡的想法覺得有必要說出來。“碧先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姐有什麼儘管吩咐。”

惜玉拿起一個雕有龍的玉佩,說道“碧先生,你看,這個玉佩,上面的龍是突出來的,下面是一整塊玉,你看這個側面,有沒有覺得很厚?”

“如果太薄,這龍就不生動了,我們都是這樣雕刻的。”

“恩,那,碧先生知不知道鏤空?”

“鏤空?在下不知,敢問小姐,何爲鏤空?”

“那請碧先生拿來紙筆,”江曉碧馬上遞上紙筆,“請碧先生在紙上畫一個圓,然後再圓裡再畫上這條龍。”江曉碧認真畫完後,惜玉用旁邊的刻刀,輕輕的把紙上沒有龍的地方給掏空,然後把紙舉起來。

“如果這個就是一塊玉,這就是鏤空,這樣玉本身會比之前要輕薄一些,而且龍也很生動,加上這種鏤空,更顯得靈動一些,碧先生覺得呢?”

江曉碧看着惜玉手上的紙,很驚奇,這樣一看,確實比之前的那種雕刻方法更加靈動自然,加上玉石變薄,這樣還能夠減少玉料,當然也是對技術的挑戰,江曉碧滿眼激動,“夏後小姐,可否再講的清楚些,這個方法真的是太好了!”

於是惜玉就把鏤空的方法和一些要注意的事項給他簡單說了一下,並囑咐說,可以先做幾個讓她看看,還有許多東西,要等到他們開始製作的時候纔會慢慢體會。交代妥當後,惜玉準備離開。

而此時,藏在內屋裡的江曉月卻是非常的吃驚,“這,怎麼會是夏後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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