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這個表情,那周牧面色微微一變,下意識離陸山遠了一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待怪物一般,“你離我遠點,我可是個正常人,別把我帶歪了。”
陸山倒是不怎麼在意,悄咪咪的笑了聲,旋即湊近,那漆黑眼眸中有一縷光芒閃爍,旋即他輕聲道:“這幾天你抽點時間,把小九帶回來吧,老在大秦域也不算回事。”
周牧面色微變,旋即便是微微吐出一口氣,目光迷離。
面部肌肉劇烈抽動,“我不是沒有想到,可……我怕……”
說到此處,那周牧倒是猶豫了,畏畏縮縮的,說不出話來。
陸山見着就急了,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周牧的肩膀,使之已然有些躲閃的眼眸直面自己,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想多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其實,讓周牧有這番反應的,無非就是他害怕在小說之中經常出現的那一幕。
比如說青梅竹馬離開之後,就會訂婚啊,等諸如此類,或者說,自此天人兩隔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那遠在天涯的大秦域,實在是超出了他的勢力範圍。
從某種程度上說,對於周牧,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先前陳太阿帶走葉沐九時,曾說過,至多半年時間,那困擾葉沐九的病症就會解除。
如今估摸時間,似乎已經快到了那個期限。
“還有十三天,除去你在路上耽擱的時間,等你到的時候那就差不多了。”陸山笑道。
周牧點了點頭,並未言語,微微仰頭望着那碧藍的蒼穹,漆黑眸子中透出一抹誰都看不懂的幽深光芒,旋即他便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等到他看向身側陸山之時,那清澈目光悄然間露出一抹複雜神色,“我若是去的話,可能要帶幾個人去。”
“好。”
對於將那玄幻小說套路熟記於心的陸山來說,他自然知曉周牧的擔憂何在我,無非是想着那大秦域的人不會安然放小九離開。
畢竟,便是那陳太阿有心幫助葉沐九,那大秦皇室可不是吃乾飯的,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們恐怕不付出一點代價來,想必輕易出不來。
但如果要是帶着幾個強大的幫手,即便是那大秦域想要不顧他們意願留下他們,那也得付出一番代價。
看這虧本的生意,那大秦域會不會做。
……
大秦域
恢弘的宮殿羣,磅礴大氣,那雕樑畫柱之間,縈繞着五指金龍,面容猙獰,便是透出極端強悍的氣息。
相比於龍族的純純貴族龍脈,大秦域較之,就要弱一些,只是那金龍比起龍族的金龍來說,稍不遜色,只是形態各異,像是兩個分支。
沒錯。
當今龍族,亦或是說數萬年的龍族,其前身悍然就是大戰於天地,偌大九州大陸之主的龍皇尊者。
龍皇。
龍之皇者,萬物之始祖,這也是爲何龍族要在邊疆苦寒之地立足,爲的便是將那域外邪魔驅逐於九州大陸之外,守門國,護社稷。
即便是龍族樹大招風,但那些人不得不承認一點,若是沒有龍族在邊關護佑,那九州大陸早就生靈塗炭了。
大秦域也是沾染了一絲龍氣,傳說那大秦域的開國皇帝,是龍皇的胞弟。
大秦域與龍族亦屬於同宗同脈,因此,在偌大九州大陸,距離那域外邪魔第二近的便是大秦域,與龍族毗鄰。
一旦域外邪魔突破了龍族的封鎖線,首當其衝的,便是大秦域。
如此擔當,也是大秦域凌駕於九州大陸其他勢力之上的本錢。
殿內
漆黑紫檀木圈椅上,一中年男子正翹着二郎腿,臉上滿臉不屑的笑容,腳高擡而起,放在紫檀木長條桌几上,一雙漆黑鞋子顯露,鞋跟上,五瓜金龍特別顯眼,泠泠然之間,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在其之下,則是一排同樣落座的人。
其中,年紀最大者,已然白髮蒼蒼,垂垂老矣,但那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肌膚上,則是微微透出一股狠氣,最小者,也差不多已經是兩鬢斑白了。
“陛下……”
那垂垂老矣的老者緩緩開口。
“何事?”
見着老者說話,那大秦域的皇帝陛下秦堰則是微微一凝,面上神色稍微正經了一些,將那翹起的二郎腿收了起來。
旋即正經的看向那人。
徐衡,三朝元老,已然歷經三朝,而且修爲也極爲強悍,也是大秦域的底蘊存在,靈帝級別的武者。
倘若面對旁人,他都是隨意了事的話,那面對徐衡時,自當是要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
徐衡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旋即便是打起神色,皺眉道:“邊關大軍集結,我大秦域是否需要增援龍族?”
原先,這原本都不算是議案的議案,如今卻是在內閣會議上提出來,而在最位高權重的徐衡,內閣首輔說出來之後,卻是無人迴應,便是大秦域的皇帝陛下,也是露出一臉深沉的表情來。
很顯然,他幾乎都快把不贊同出兵寫在臉上了。
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可由不得他決定,畢竟,九州大陸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原先,只需要和皇帝陛下知會一聲,便可直接越過兵部堂官出兵,但自從這位做了大秦域的皇帝之後,便是將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全都更改了。
這就讓內閣首輔,三朝元老的徐衡很不滿了。
“咳咳……”
偌大大殿內,寂靜無聲,而徐衡略顯凌厲的目光則是一直緊緊盯着皇帝陛下,那秦堰面上覺得掛不住,則是輕輕咳嗽一聲。
很快,他近臣會意,連忙起身,嘩啦啦的衣服聲惹得衆人一陣注目,不過那徐衡卻是依舊盯着秦堰,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吸引他的視線。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趙平此言一出,自然是一通廢話,因爲臨時起來的他,並未想好措辭。
那秦堰猛地擡頭,眼前一亮,身上如泰山一般的壓力頓時輕了不少,他的目光落在那趙平身上,聲音略帶幾分激動,“說,在朕面前,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