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舉起一塊橙色的火焰令牌,陰鬱道:“待會兒,我家公子要到財源滾滾客棧休息,馬上收拾東西,然後把這件房間空出來,免得饒了我家公子的清淨。”
葉飛視線望了一眼周邊幾個房間,接着又發現幾名壯漢同樣正在敲打房門,想要把這一層樓的顧客全部清理乾淨。
這些人的舉動,無疑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但是更多人在看到對方手裡的火焰令牌後,都是臉上一陣煞白,默默回到房間開始收拾物品起來。
抱怨聲不可避免地響起。
“哎,可真倒黴的,怎麼遇到了無極門的傢伙,大半夜的讓我上哪裡去?”
“狗日的無極門,可真夠霸道的。”
“他奶奶的,要不是無極門壓着,這些煉體境的小癟三,老子一劍廢一個,那會受這鳥氣。”
“行了,你可少說點吧,無極門可是九品宗門,有金丹境強者坐鎮,可不是咱們所能惹得起的。”
抱怨聲愈演愈烈,卻也僅是停留在敢怒不敢言的狀態,倒也沒有人敢真動手。
砰!砰!
就在衆人收拾行李之際,房門外同時傳來兩道巨響,他們駭然來到房門外時,卻發現兩名無極門的弟子,居然被人一腳踹飛到了樓下去。
衆人朝着兩個躥飛無極門弟子方向望去,先後見到了一個青衣男子,和一個白衣男子,兩人都屬於那種極爲帥氣的面容,尤其是那個穿白衣的青年,俊秀中帶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彷彿是一塊千年寒冰。
葉飛也是在詫異間,向着那邊投去了狐疑的視線,正好見到那個穿白衣的青年,只見對方眉目如畫,肌膚細膩,脣紅齒白,長得極其漂亮。
這些年在外貌方面,他沒服過誰,偏是在這個比他還要小白臉的小白臉,居然隱隱感覺被壓過了自己一線。
白衣青年也是朝着這邊投來的好奇的視線,見到並不是什麼熟人後,便是冰冷地挪開了視線,轉身了會了房間,仿若是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小子皮膚可真好,胸肌也大,臉蛋更是無可挑剔就跟一個小娘皮似的。
不過他到底有什麼底牌,居然在腳踹了無極門後,還能保持臉不紅心不跳的。
莫非是其他兩個宗派的子弟?”葉飛托腮沉思了一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有着煉神境修爲,自然不懼什麼無極門,心裡不爽,躥了便是躥了。
而白衣青年的年紀也就二十出頭,想來修爲也不高,還達不到叫板無極門的程度。
爲了不打擾蕭薔休息。
葉飛閉合房門。
決定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當然他心中那股邪火。
悉數都化作了一頓鐵拳。
讓這些囂張跋扈的扈從感受了一番絕望。
打完。
葉飛端來茶銘。
悠閒品嚐。
等待那個公子出現。
二樓許多房客都是抱着看熱鬧的態度,站在樓道里關注着大堂裡的一切,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他們今晚能不能睡一個好覺,所以很多人還是暗自祈禱葉飛能擊退無極門那位公子哥的。
那間閉合的客房,一名穿着粉衣的丫鬟,拱起渾圓的身段,通過一絲門縫瞄着大堂的情況,片刻後,方纔轉身道:“嫣然小姐,那青年起牀氣也真是夠大的,一個氣不順,把無極門的扈從們修理得挺慘的。”
“嗯,知道了。”
白衣男子冷冷頷首,又道:“清歡,咱們到了祥雲城,比不得府裡面,要稱呼公子。”
“是小...公子。”
名爲清歡的丫頭含笑作答,道:“公子,你怎麼突然想到祥雲城來?”
白衣男子道:“散心啊,那樁事馬上就要到了,我都快被煩死了,也只能出來躲躲清淨。”
清歡道:“那到也是,可是這無極門不太好惹,要是那青年頂不住的話,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自有應對之法。”
“哦。”
...
半個時辰後。
客棧大門被打開。
一名青年錦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只是那張陰沉至極的面容間帶着的,分明是化不開的怒意。
看到青年登場後。
二樓住客集體面色一白,露出了驚駭神色,議論聲轟得便是徹底炸開。
“居然是趙劍臣,這怎麼可能?”
“是啊,難怪敢擺這麼大的譜,現在看來對方還真有這麼份底氣啊。”
“斯斯...你們說的趙劍臣,莫非是無極門門主趙無極的幼子。”
“老哥,你以爲呢,要不是這個狠人...你當我們在怕什麼,我可聽說這個趙劍臣心狠手辣,七歲時就開始使劍殺人,這些年更是坐下很多殘酷血腥的慘案,偌大祥雲城還真沒有人敢動的他。”
“這麼狠,那且不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鬼,待會兒要是拿咱們當出氣筒,說不定利劍就會划向咱們的咽喉,死定了,這回算是徹底死定了。”
隨着趙劍臣出現,九成住客翻窗而逃,爬的鞋都掉了也顧不得撿,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顯然趙劍臣就是那個會帶來死亡的魔鬼,由不得他們不害怕。
至於留下來一成的住客,或是藝高人膽大,或是心存僥倖,或是對趙劍臣的兇殘沒有直觀認知...
葉飛放下茶盞。
站起身來。
向門口走進來的青年投去了視線。
青年劍眉星目,中等身材,眉眼之間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那種自覺高人一等的尊貴之氣,若非有二十餘載的驕奢肆意生活渲陶,決計養不出來。
他的衣着相當華麗,所用布料都是祥雲城最緊俏的上等貨,腰間掛着一把珠光寶氣的靈劍,以及一塊玉製火焰令牌,表露着無極門的最貴身份。
此刻那張還算俊朗的面容,陰戾猙獰,大步流星逼近間,一雙殺人的眸子正在死死盯着自己,其中蘊藏着的惡念濃郁到了極致,彷彿要將他手撕掉一般。
“居然敢挑釁無極門,你怕不知道時字是怎麼寫得。”
趙劍臣臨近。
也不廢話。
噌的拔出了靈劍。
然而捲起一陣精妙的劍花。
刺向葉飛的脖頸。
“哼哼...就憑你這三腳貓的本事,還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面對疾馳來的劍刃。
葉飛眼瞼微擡。
浮着凌厲。
雙指並劍擊出。
精準撞擊在劍刃表面。
這一瞬間,趙劍臣感受到了沛莫能當的撞擊力,震得他的虎口劇烈作痛,靈劍更是毫無疑問地脫手而出,然後死死釘在不遠處的立柱上面。
見到這一幕。
樓上的住客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徹底沒把自己眼睛給瞪爆。
明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趙劍臣心中驚懼無比,想不到自己的迅猛一劍,居然被對方以如此輕鬆的方式破解掉了,這種被同年人輕易虐殺的感覺,他只在自家大哥身上感受到過。
他道:
“你是誰,你可知得罪無極門,會死的很慘?”
葉飛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激怒了我,後果同樣非常嚴重。”
趙劍臣眼前兇戾,威脅道:“你敢動我不成,我們無極門有金丹強者,我父親更是達到了金丹境五重之境,你要是今日敢動我,我就讓父親敢滅你滿門人丁,雞犬不留。”
“雜碎,你成功在我原本就不爽的心中,再次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你可真是個作死小能手。”
就在趙劍臣心中驚駭間。
突然耳邊呼呼作響。
葉飛一巴掌抽了過來。
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
撞得對方倒飛了出去。
“金丹境,很強嘛,他是你爲所欲爲的底牌,他是半夜敲開一層樓住房的底氣嘛,他是你無所顧忌下殘忍手段的靠山嘛,老子偏是不信這個邪。”葉飛大步而去,一把揪起趙劍臣尊貴的衣領,然而掄圓了手掌在那種滿是高貴傲氣的臉上,扇打起了一陣陣連貫密集的耳光。
這一幕。
徹底震麻了整個客棧的人。
無論是住客,還是那些扈從,都恍若是見了鬼似的,暗自感覺眼前的青年煞是邪門。
要知道趙劍臣的身份何其尊貴,那可是無極門門主的幼子,自幼就是捧在手裡的寶貝,整個無極門都需要小心給其陪着不是,半點也不敢忤逆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身份背景無敵恐怖的存在,居然被一個不知名的青年,就這脖子一個勁兒甩耳光,打得那叫一個狠厲霸道,脆響驚心。
幾乎是轉眼間,那張俊臉就徹底腫脹起來,沒了人型,甚至還有幾個牙齒脫落,悽慘無比,完全讓人認不出這個豬頭是無極門門主的幼子,趙劍臣。
“狂徒,找死!”
突然,一道身影從屋外衝入,挺劍急刺向葉飛的手臂,劍法之凌厲精妙,令得所有人都是心間升起一股深深的絕望感,無法對其升起任何抵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