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興緊皺眉頭,在客棧的大廳內坐着,在他身邊,那些掌櫃、夥計也都是小心伺候。
這可是幫中最大分舵的舵主啊!絕對算得上是幫中高層!
論地位,比起他們這些底層的幫衆,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上次因爲他們的原因,導致樑興得罪了幾名年輕高手,差點沒被幫主責罰,他們可是怕極了樑興會把這筆賬算到他們頭上。
樑興自然沒有功夫去理會身邊的這些人,而是緊皺眉頭,一臉陰沉地想事情。
之前幫主可是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注意吳佑平三人的一舉一動,畢竟那吳佑平的身份不一般,關係到鎮南將軍府,可沒有一件是小事!
所以樑興這幾日都是讓人時刻在客棧盯着,只要有半點風吹草動,他那裡都會得到消息。
而就在剛纔,他就得到了消息,說是有一個年輕女人突然出現在客棧,而且和吳佑平三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特別是按照手下的形容,那個女人似乎是遭遇到了什麼麻煩!
一得到這個消息,樑興也是頭皮發麻,馬不停蹄就往客棧這裡趕過來。
雖然不知道那個年輕女人是誰?和吳佑平又有什麼關係?但幫主可是再三叮囑過,只要是和吳佑平有關,就都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這,樑興也是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客棧的二樓,到現在吳佑平三人也沒有出來,這讓他的心裡也是越發着急,卻又不敢派人去催促,只能是耐着性子等待。
“夠了!我說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你聽不明白嗎?”
“不行!我怎麼可能不管這件事?”
“你難不成要爲了這麼一個女人,連我們兄弟之情都不顧了?”
“兄弟歸兄弟!但那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突然間,一聲聲怒吼、爭吵聲,從二樓傳來。
而聽到這聲音,樑興立馬就是臉色大變,因爲他聽得清清楚楚,這爭吵的雙方,正是吳佑平與田峰!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怎麼會吵起來了?
“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來來來!我們先出去!我們先出去!”
就在樑興猶豫着是不是要跑上去看看究竟的時候,王陽的聲音又是跟着響了起來,緊接着,就看到王陽拉着吳佑平就這麼走出了房間。
“吳佑平!我告訴你!別拿你吳大公子的名頭嚇唬我!我田峰不怕!聽月我是一定要救!你不插手,我一個人去!”
“你!你!你簡直是色迷心竅!不可理喻!”
哪怕是被拉出了房間,吳佑平和田峰依舊扯着嗓子爭吵,得虧王陽反應得快,一把把吳佑平推開,然後哐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也是把田峰的吼聲給隔絕在門內。
就算是如此,吳佑平還是氣呼呼的,一甩衣袖,對王陽說道:“餘誠!你說這傢伙是不是不可理喻!你我相交,我何曾擺過將軍府的架子?他現在爲了個女人,竟然這麼說?當真讓我心寒啊!”
“對對對!是他的不對!待會我幫你罵他!咱們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
王陽則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推着吳佑平就往樓下走。
而見到吳佑平下了樓,本來已經忍不住要上樓的樑興也是連忙站住了腳步,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對吳佑平抱拳一禮,說道:“小人見過吳公子!見過餘少俠!”
“哼!”
吳佑平顯然還在氣頭上,見到樑興也不回禮,冷哼了一聲,徑直就是邁開步子往客棧外走去,完全沒有要和樑興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吳佑平!吳佑平!你,哎——!”
王陽裝模作樣地喊了幾句,沒有得到迴應之後,又是一臉無奈地長嘆了口氣,這纔是對樑興抱拳說道:“粱舵主莫要見怪,他心情不好,所以,所以纔會如此失禮!”
“不敢!不敢!”
樑興當然不敢有埋怨,連忙擺手,隨即又是眼珠子一轉,笑着對王陽說道:“餘少俠,請恕在下多嘴問一句,吳公子與田少俠這是……”
“哎——!說到底,那也是女人惹得禍!”
王陽嘆了口氣,隨即便是將聽月、清月在城外遇襲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最後搖頭說道:“田峰那小子對聽月一見鍾情,一聽到聽月被擄走了,着急得不行,就要讓吳佑平動用將軍府的力量去救人!”
聽得王陽的敘述,樑興也是臉色不斷變化,兩隻眼睛簡直都快要突出來了。
月武湖的弟子竟然在永城城外被人襲擊?
還有其中一名弟子被人給強行擄走?
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聚賢幫竟然都不知道!
那可是月武湖的弟子啊!
要是這件事傳到月武湖那裡,月武湖上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第一個被問罪的,就是他們聚賢幫!
特別是當王陽說到,田峰要吳佑平動用將軍府的力量,樑興更是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之前費去閒就是不希望驚動將軍府,這要是把將軍府給牽扯進來,那別說是永城。聚賢幫,只怕整個雙江都要天翻地覆了!
“這,這,這沒有,沒有那個必要吧?”
樑興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結結巴巴的,又怕自己說錯了話,讓情況更加糟糕!
王陽則是故意苦着臉,兩手一攤,說道:“我和吳佑平也都是這個意思!這件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算大,動用將軍府的力量就有些過了!可田峰那小子真是被色迷心竅了,見到吳佑平不同意,就開始發飆了!後來,後來就是你剛剛看到的了……”
聽到吳佑平不同意,樑興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畢竟吳佑平纔是將軍府的大公子,他不同意,田峰鬧得兇也沒用啊!
只是樑興這口氣剛放下來,王陽接下來一句話,又把他給弄得緊張起來。
“不過,吳佑平和田峰那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別看他們剛剛吵得兇,如果田峰真的如此堅持,只怕吳佑平還是會答應的!現在吳佑平出去散散心,等到他回來,十有八九還是會聽田峰小子的意思,去請將軍府出手!”
“嘶——!”
樑興頓時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連忙是擺手,說道:“這,這,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嗯?”
王陽則是故作一臉疑惑的模樣,擡起頭,望向了樑興,問道:“粱舵主,你,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