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倩眼淚潸然。
兩年多來,她獨自一人面對國內混戰,她率領大軍蕩平了恭親王、錦王,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徹底剿滅了皇族,最終一舉稱帝。
但她沒有改變龍源帝國的國號,只是把國都遷往了淮京城,建立新的城市。
所有的勢力全部都被消滅乾淨了,她的聲望已經到達了頂峰。
隨後,蘇文倩冷靜下來,她一個勁兒告訴自己,我是女帝,我是女帝,不能慌。
“那你走吧。”
陳白一愣,一把抱住女人,說道:“這麼久沒有見面,你就催我走啊?我看得將你修理得服服氣氣的,你才肯聽話。”
“聽什麼話?”
陳白掏出一枚藍晶鑽石戒指來,在蘇文倩的面前晃了晃。“這是我最近有錢了,找匠人打造的,藍晶鑽戒,聽說代表永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定義這種情感。不過我覺得儀式感是必要的。”
“你可知戒指的含義?”蘇文倩的淚水已經決堤。
“以你爲約束。”陳白答道。
“嗯。”蘇文倩伸出手掌來,“給孤王戴上。”
陳白“誒”了一聲,笑眯眯地握住纖纖玉手,說道:“此生蘇文倩便是我陳白的女人,生是我陳白的人,死也是我陳白的鬼。我保證生生世世對你好。”
蘇文倩破涕爲笑,“什麼鬼,孤王現在是女帝,你是孤王的人才對。”
“怎麼?打算招幾個男妃?”陳白麪露不悅。
“不用了。就你一個。”
“真乖。”陳白道。
二人再次相擁,這張大牀又搖了整整一天。白毛和小冰在院子裡望着日落月升,日升月落。
到了第三天,二人牽着手,出了寢宮大門。
白毛見二人親密的樣子,不由得叱責道:“哼。狗男女。”
陳白正色道:“白毛兄,你不要着急,你的婚姻大事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白毛的面部因爲長期包裹在深深的白毛裡,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蘇文倩上前去,給了白毛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毛兄,你瘦了。”蘇文倩很開心,因爲她的愛人回來了,她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之中。
白毛一個哆嗦,趕緊抽身,嗤道:“找你男人去。咦……真噁心。”
陳白和蘇文倩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你們這次來,肯定有什麼事吧,趁我高興。趕緊說,不然小心孤王大發雷霆找你們麻煩!”蘇文倩一改往日的沉穩狠辣和霸氣,看她撒嬌的模樣,在大殿外守衛的衛兵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女帝竟然有如此嬌媚的一面,紛紛揣測這陳白究竟是何許人也。
陳白也不避諱,“這是我研發的手機,極信通。我給你準備了一部。也給你加了好友。”
他又花了些時間教蘇文倩怎麼用。
蘇文倩驚訝道:“此物簡直完美。給孤王弄個一百萬部。我給我的核心皇族野戰軍全部配備上。還有朝堂各部全部配上。”
“你先別急。現在我已經賣出一批了,但下一批等得原材料過來。我現在需要借你的寶地,建立代工廠。專門生產這個。”陳白道。
“別說借,孤王的江上就是你老陳的江山!”蘇文倩霸氣地說道。
陳白馬屁瞬間跟上:“果然是龍源帝國第一女帝!說好了昂。”
“沒問題。你要什麼就跟我講唄,反正錢不夠,我就讓全國各大家族捐款。”蘇文倩道。
“爽快。文倩,我把圖紙給你,你就按照圖紙安排人給我建廠就行了。這個廠呢,就作爲你的兵工廠嘛。我支付給你人工成本還有其他開支。利潤你抽一部分走,銷售方面我這邊會安排人搞定。”
蘇文倩自成爲陳白老婆的那一刻起,在陳白麪前,智商瞬間歸零,陳白讓幹嘛就幹嘛。
“你說了算。”蘇文倩抱着陳白的胳膊膩歪道。
陳白捏了捏女人的小臉蛋,心中甚悅。
“對了,桃桃還沒有找到嗎?”蘇文倩關心地問道。
陳白知道蘇文倩一直都很關心李之桃的下落,他臉色黯然下來,搖搖頭。
“沒關係,孤王現在是女帝,我發動所有力量去尋找她,只要她還在龍源國,就有辦法找到她。”
“謝謝你。”陳白鄭重地說道。
“不用客氣。李之桃是我們大家的李之桃。我不希望你不開心。而且我也很擔心她的安危。”蘇文倩道。
“問一句昂。你現在的軍隊有多少人了?”
“應該是有800萬陸軍,200萬海軍,200萬弓弩兵,100萬後勤輜重。”
“有沒有什麼問題沒有解決?”
“有。建國的問題。涉及的方便太多太雜了。你留下來幫我一段時間再走。”蘇文倩道。
陳白想起一路上民生凋敝馬革裹屍的場景,心中也是不忍。
而此時,他猛然想起來什麼。
這具身體的原主,是有父母的,也有李之桃的父母!
剎那間,他渾身僵住了。就好像記憶突然打開了閥門,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魂穿過來一直在忙於修煉忙於晉升。一直都沒有去關心過這具身體原主的家人。
雖然這家人對他來講十分陌生。
但是……總歸也算是陳白的家人!
而兩年過去,龍源國混戰連年,雞飛狗跳,那家人到底如何了?會在大戰中無法生存而死於非命嗎?
他越想渾身越難受。
修仙者講究斬斷塵緣,與過往切割。因爲修仙者壽命會很長,少則百年,多則成百上千年。而塵緣又是孽障,如果不加以合理的解決,會是心性上一大障礙。
而且還不能有執念,不能造孽過多,所產生的孽障又會增加,心魔增加的可能性就會成倍增長。
“我留下來幫你一段時間。人民生活太苦了。作爲龍源帝國的女帝,你要讓你的人民過上好日子才行。需要減少戰爭,裁軍。讓青壯年勞動力回到土地上,迴歸生產力。”陳白道。
蘇文倩從未想過自己會當女帝,但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從遇上陳白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經註定了的。但原來的帝制從來只考慮世家大族的生存和發展,“人民”這個詞從未出現在他們這些統治者的字典裡。
“人民是什麼?”蘇文倩虛心地問道。
作爲一國女帝,她的發問不是停留在字面意思,而是從政治哲學的角度上進行發問。
陳白沒有辦法準確回答,他只能說:“是一個國家的根基。人民越好過,社會越穩定,國家的根基才越穩固,文明的發展才最堅實。動盪減少,你的執政之路就越穩定。但執政者會很累,很辛苦。”
“執政者”而不是“統治者”。陳白的細微描述被蘇文倩抓住了。
她正色道:“好。那我就做這千古第一女帝,千古第一執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