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和李之桃各自回了屋,關於宗門的任務,之前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但陳白如今要進入宗門完成償還任務,那麼少不了在駐外辦露頭才行,不可能一上來就說自己已經到了聚氣境了吧,那樣太扎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自己與劍龍山坍塌的關係,然後順便懷疑到自己身上總得有個過程嘛。
還得找蘇文倩一趟,讓她幫忙,先完成業績再說,有蘇文倩撐腰的話麼,這個事情會比較順利,而且八層那劉文成的親戚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也不宜過多地展示自己的真實實力,等到敏感期一過,那還不得大殺四方捨我其誰了。
打定主意,便與李之桃商議此事。李之桃也覺得有道理,先得找蘇文倩幫忙把任務目標完成了,免得落人口舌。兩人自此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正準備再次出發去寧州城,剛一走到主院落,就發現大廳裡擠滿了人。
這些人皆是千道門人的裝扮。
怎麼?宗門來人了?陳白心裡還打鼓。
“那,陳白在那兒吶。”一名辦事處內勤修士老遠看到陳白二人揹着包,叫了起來。
衆人一回頭,陳白從擁擠的人羣中看到了面部浮腫的劉文成,還有他的隨從。
那隨從也跟着叫了起來:“顏師叔,就是他,打了劉主任和我。囂張得很,聽說此人還目無尊上,打了前任張福。”
陳白把目光鎖定在了一名中年男人的身上,此人山羊鬍,驢臉,身材幹瘦小巧,眼光卻深邃無比。這就是顏元正?
他立刻打開天眼,對方的實力在聚氣境三層的樣子,不由得內心放鬆下來,在劍龍山上,那千道門外門天才弟子也堪堪到聚氣境三層,不也照樣被他擊殺。
陳白這段時間也悟出一個道理,聚氣境的有潛力的修士,都在外門學習,而且年齡都不大,等到進階爲築基期,便有了進入內門的資格,這些人通常不會在宗門的職權機構擔任什麼職務,他們心之嚮往都是如何提升境界實力,爭取早日飛昇。
宗門內那些實力倒差不差的職權人物,通常也都是人到中年,升不上去了,要麼選擇繼續當外門弟子,要麼因爲作用不大實力不高拿不到什麼資源選擇閒雲野鶴退出宗門做一個散修,還有的則是通過謀求宗門職權機構的職位以獲得修行資源,以期再次精進。
而不管是姜川也好,還是這顏元正也好,都屬於第三種。
那顏元正見到陳白,眉頭微微一皺,因爲陳白身上散發着一種異樣的氣息,這是聚氣境的修士共有的感知能力,但是又不能完全確認,要麼就是陳白在築體期頂峰沒有突破造成了一種假象,要麼就是對方已晉升但刻意隱藏,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都感知到陳白不是那麼好對付。
不過自己已經是聚氣三層,不管陳白有沒有到聚氣境,他都不應害怕纔對,但那種感覺,非常奇怪。
此時,那些陌生的千道門修士將陳白和李之桃團團圍了起來。
顏元正、腫臉劉文成以及他的隨從也都跟了過來,站在人羣中,與陳白對峙起來。
顏元正深諳話多死得快的道理,他沒有猶豫,暴喝道:“來人,給我把陳白控制起來。抓回宗門受審。兩次暴打領導,目無尊上,反了天了!”
劉文成小聲說:“姐夫,小心一點,這小子詭計多端,力量奇高。”
陳白一愣,詭計多端?李之桃也是一愣。陳白昨日就是很粗暴得打人啊,哪裡來的詭計?
五六名修士走上前去,就要拿住陳白。陳白沉聲喝道:“你們幹嘛?不分青紅皁白了嗎?憑什麼抓人?”
“就憑你打人!打的還是領導!”顏元正眯着眼沉聲說。
“你可知我爲何打人?”陳白同樣聲音低沉下來,臉色陰沉得可怕,那些修士都不敢再動。
顏元正沒有想到陳白這麼霸道。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管你爲何打人,我只管你打人的事實。”顏元正面色不變,一股肅殺的威嚴渾身冒起。
陳白凜然不懼,“我看誰敢動我。”他看向顏元正,“你來,招呼也不打,就要動我。我問你,你是誰?我見都沒見過你!”
劉文成火冒三丈,“好你個陳白,駐外辦總執事顏元正,豈是你這樣的下作編外弟子能直呼其名的!按輩分,你得叫一聲師叔。”
陳白眯着眼,“哦?你就是我們的大領導?哈哈,那正好,大領導來評評理,不可能說劉文成說我打人了,就要抓我,總要說個理由吧。我爲什麼打那張福,爲什麼打劉文成,我他媽的有病啊,沒事兒打人家。”
顏元正朗聲道:“我都說了,這是兩碼事,你打了人就是不對。今天必須受到懲罰!”
陳白也怒了,看來這顏元正是明擺着一點道理都不想講了,護犢子護到底了。
“你的意思是,宗門可以不分青紅皁白,只認定最後事實。好。我問你,如果明天你老婆被劉文成強暴了,你一怒之下殺了他,宗門是不是可以直接將你拿下,說你殘殺親舅子,宗門弟子!是不是宗門誰都可以只看最後結果和事實?我試問你,你服不服這道理!”
“你這是極端舉例,不符合邏輯。來人啊。上!拿下這潑皮!”
陳白有點意外,這顏元正不上套,就是要硬來!
那就沒有辦法了。陳白喝道:“那就是不講道理了。我看你們誰敢動!”
那些修士也沒有辦法,領導強制下令了,那就得上。
陳白抓住最先靠前的一名修士的頭髮,猛地一甩,此人的身體直接撞飛另外一名修士,重重地砸到地上。
李之桃則是趕緊讓到一邊,以免影響陳白的發揮。她面色焦急地看着陳白跟這些人打鬥。
陳白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這幾個低階修士,打鬥過程可謂極其枯燥,陳白以碾壓狀態直接將五六名修士打到在地。
李之桃放下心來,這時,那些老同僚也進來院落了,看到這邊打得熱火朝天,一個二個都懵了,而且看到陳白,更懵了。心說陳白怎麼又跟宗門的人打了起來,一天不打架感覺都不踏實。
當他們看到顏元正時,有的人認了出來,都驚呼了起來,“大領導來啊!哎喲我去。”
顏元正看到陳白把那些抓他的人都打倒了,臉色紅成了豬肝色。
他悍然走了上去。準備對陳白髮動攻擊。
沒曾想,陳白當先祭出一套碎骨掌打了出來,力道只用了十分之一,只見陳白一巴掌揮出,化作掌影,打在顏元正的臉色,顏元正一顆牙夾雜着血液崩了出來,整個人飛了出去。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