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錦袍的青年,面容如玉,極具貴氣,身後跟隨着一個抱劍侍女,以及一個帶着斗笠,不見面容的黑袍人。
秦陵看去,雙目微凝。
這名爲秦柩的錦袍青年,年紀不過二十一二,但是比姜逸宸還要厲害一些,居然是達到了登天境五重。
而看着他,眼含秋水的那抱劍侍女,也是一位半步登天境!
這種年紀,這種天賦,已是橫掃柏山郡任何天才了。
至於那黑袍人,修爲達到了登天境的巔峰,登天境十二重。
這個陣容,別說天幽城,即便是橫掃整個柏山郡,在青揚州稱霸一方,都不算問題。
可是,卻匯聚於此。
而且看上去,和姜逸宸是很不對路的。
顯然,兩個人似乎來自同一個大地方,而且是年輕一輩,競爭頗多。
錦袍青年秦柩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陵,毫不掩飾的倨傲與對秦陵的輕視,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姜老十,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樣的人,你也願意結交,莫非你以爲他是……呵呵……”
姜逸宸顯然無比厭煩這秦柩,但是眼中卻充滿了忌憚,卻很是硬氣的冷哼一聲,說道:“我和誰結交,與你有何關係?而且,你不是在邙山郡的麼,你這麼過來,可是越界了啊!”
秦柩雙目微凝一下,而後淡笑道:“也就你這個不得勢的家族第十子,纔會劃分在青揚州倒數的柏山郡,你哪個哥哥姐姐有你混得這麼菜,居然和這樣的人爲伍?”
“而且,本少即便是來到這柏山郡,你又能如何?還能打我不成?”
“哦,我差點忘記了,某人似乎和我家十一妹定下過三年之約,三年達到登天境十重之上……”
“我看是沒什麼希望了,我還是給我十一妹介紹下其他的青年才俊吧,比如……戰家的……”
姜逸宸臉色鐵青,聽到最後,更是控制不住的爆發玄氣,直接震得整個客棧都是震顫起來,凌厲的盯着秦柩,寒聲道:“閉嘴!”
衆人臉色劇變,有些驚懼的看着姜逸宸,什麼時候天幽城來了這麼一位強者,這種修爲,起碼是登天境吧?!
秦陵把方陽等人護在身後,自身的劍意化爲氣場,籠罩三人,不讓他們受到衝擊。
只見秦柩周身流露出淡淡的氣息,將這狂暴的玄氣威壓直接化解,帶着輕蔑的看着姜逸宸,含笑道:“脾氣不要這麼暴躁嘛,但凡你收斂一點,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姜逸宸也是冷笑,道:“即便是本少我再如何,也不會像某人一樣,爲了區區一點家族賜下的寶物,就陷害自己的親兄弟!”
他的話似乎刺激到了秦柩,只見秦柩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中閃過些許冷意,似有幾分殺意掠過,淡淡的說道:“姜老十,有些時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姜逸宸冷笑,道:“莫非你還敢對我動手?”
介於某些原因,姜逸宸有無比的底氣,這秦柩,絕對不敢動手!
秦柩誠然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秦陵,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動不得你,但是也可以動一下你認識的這位新朋友嘛!”
方陽等人臉色一變,感到莫大的危機感。
靈山宗的人愣了一下,心中又是掀起一陣狂喜,總算是見到這傢伙倒黴了。
秦陵看了秦柩一眼,而後對姜逸宸輕聲說道:“這人好囂張啊!莫非是他家人死絕了,沒人管他了?”
靜!
此地一陣安靜!
誰都看得出來,這名爲秦柩的青年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沒想到,這少年居然如此不怕死,還敢這麼調侃人家!
連姜逸宸都是臉色一變,覺得頭皮發麻,看着臉色逐漸陰冷的秦柩。
後者不敢動他,但是不代表不敢動其他人啊!
果然,只見秦柩露出森然的笑容,道:“果然是窮山惡水,也就只有這種貧瘠之地,纔會出現這麼多愚蠢低賤的人。”
秦柩這話,令得客棧內的其他人都是心中生怒,卻敢怒不敢言。
秦陵淡然說道:“嗯,貌似也就只有沒了家人的依靠,在大地方混不下去了,纔會在我們這種小地方找優越感,畢竟回去就會遭到毒打,當真可憐。”
秦陵這平淡的語氣,加上他那投去憐憫的目光,使得秦柩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可想而知他的心境是何等暴怒,但是深吸一口氣,冷笑道:“無知的人,永遠不知道天地有多大,這也是我送給你的最後一句話,因爲你馬上就要死了!”
話音落下,秦柩身旁那半步登天境的抱劍侍女目中含煞,盯着秦陵,猙獰般的說道:“低賤的人,死了也是白死,公子不出手,是你不配,但是作爲奴婢,我會很自覺,代替公子,取了你的狗命。”
咻!
抱劍侍女手中長劍出鞘,寒光在客棧內閃爍,使得客棧內衆人皆是驚懼的感到這劍光的寒冷,以及那瀰漫出來的劍氣,讓他們皮膚一陣刺痛。
抱劍侍女出劍速度極快,拔劍而出,眨眼間,便是到了秦陵的身前,且更是朝着秦陵的腦袋洞穿而去。
姜逸宸瞬間出手,卻被秦柩給攔下。
咻!
也是在這頃刻間,只見秦陵身上縈繞着淡淡的玄妙劍意,兩根手指便是夾住了劍尖,雙目幽深,面龐淡然從容,看着那露出不可思議神采的侍女,緩緩的說道:“已經很久,沒人在本宗面前動劍了。”
“在本宗的面前,任何劍道,劍器,都得臣服!”
“比如…你手中這不願意讓你使用的靈劍!”
噌!
似乎應了秦陵的話,侍女驚懼的發現她手中的劍,居然發出陣陣劍吟,似乎是對秦陵的尊崇,仿若是遇到了百劍之王,萬劍之宗!
在不斷的掙扎,居然是在反抗她!
她再看着秦陵,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她感覺她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位走到了劍道盡頭的求敗劍仙!
咻!
在這瞬間,秦陵鬆開了夾住的長劍。
唰!
長劍掙脫,居然是直接反抗,一劍寒光一閃而沒,居然是直接對着這侍女的脖頸穿過。
噗嗤!
一顆清秀的腦袋滾落,血液狂噴,一股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客棧之中。
這侍女,應聲倒地。
秦陵低頭看着這身首異處的侍女,嘆道:“我都說了,那劍不喜歡你,你看,你非要用,死了吧,下輩子小心點吧!”
秦柩見此,臉色劇變,滿是猙獰的盯着秦陵,就要出手。
卻被身旁那斗笠黑袍人給攔下。
那黑袍人似乎對秦陵很是忌憚,卻聲音沙啞,緩緩的說道:“閣下居然敢殺我們的人,與你有關的人,就等着被滅吧!”
秦陵無懼,負手而立,看着那黑袍人,淡然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
“咱們看看,是本宗滅了你,還是你滅了本宗,或者說,現在就試試?”
轟!
秦陵周身氣息飄渺,但是那一股浩瀚無法言明的玄妙劍氣,似乎帶着濃郁的傲然天地間,劍道求敗的氣息,令得那斗笠黑袍人都是忍不住的退後半步。
秦陵淡然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厲芒,冷漠的說道:“既然不動手,就滾!”
秦柩陰冷的盯着秦陵,似乎要把他記住一般,而後寒聲道:“本少記住你了。”
秦陵:“哦。”
秦柩一怒,又想說些什麼,就見到那斗笠黑袍人拉着秦柩,收起這侍女的屍首,離開這裡。
本來還想收走那一把劍,卻被秦陵手掌一招,那把劍乖乖的落在了他的手裡。
這秦柩二人,便是這般離去。
客棧之中,衆人皆是敬畏無比的看着秦陵。
靈山宗的人回過神來,卻是幸災樂禍。
因爲他們都知道,秦陵得罪了這樣的人,就只有死!
秦陵聽着腦海之中一陣清脆的提示音。
看着手中通神玄寶級別的寶劍,淡笑道:“這次收穫倒是不錯。”
姜逸宸眼中略顯複雜的看着秦陵,說道:“你惹了大.麻煩了!”
秦陵看着他,淡笑道:“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