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荒涼的山上,擎天宗的弟子們時不時看着正在灰溜溜離去的安樂宗弟子。
方陽眼中閃過一抹憂慮,問道:“宗主,我們在這天幽城的勢力之中,已經算是被孤立了,再得罪這安樂宗的弟子,這……”
秦陵擺弄着符籙,頭也不擡,含笑道:“要知道,一味的妥協,換來的只是別人認爲你可欺而已,對於天幽城的勢力,我們忍讓一下,自然可以考慮。”
“但是連外邊城池的勢力都欺凌到了頭上,我們就必須要維持住宗門的尊嚴,因爲天幽城的勢力一旦抓住這個把柄,就能堂而皇之的徹底孤立我們擎天宗。”
“到時候,不但是天幽城的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即便是外來勢力,都是覺得我們可以隨意欺凌,覺得每個人都可以上來踩兩腳,到時候,我們該如何?”
聞言,方陽臉上的冷汗淋漓。
聽聞宗主這麼一說,着實是感到細思極恐啊。
一旁正在搭建營帳的白宇淡淡的說道:“那安樂宗所在的城池是安恬城,與我們天幽城素來有些恩怨,他們是故意過來找茬的。”
“嗯,安樂宗在安恬城是少有可以讓所在城池的三品宗門產生忌憚的城池。”
聞言,方陽問道:“爲何?”
白宇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傳聞安樂宗主要修行的是雙修之道,所以,安樂宗有兩位宗主,也是道侶,他們每日如夫妻般生活,房中之事,便是修行,而且都是半步登天境,但是掌握一門合擊的玄技,可與登天境強者一戰。”
“當然,宗門之宗上至宗主,下至長老,幾乎都是成雙成對,在安恬城內,是人數最多,牽扯最廣的勢力,也是被安恬城的凡俗之人極爲嚮往的宗門。”
“甚至是有傳聞,哪怕是周邊城池之人,都會不惜徒步數百里,也要拜入安樂宗。”
“你忽然這麼問,你也想去?”
白宇最後這句話,自然是說的玩笑話。
然而,方陽聽聞此言,小臉一紅。
他還是一個少年,說起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畢竟,在最初上擎天宗時,他還是宗門之中,最爲內向,靦腆的一個弟子。
見此,白宇露出一抹淡笑,看似輕鬆,但是眼中卻是充滿了凝重。
他知道這麼多,自然也是清楚安樂宗這個宗門是多麼強大。
人數最大的宗門,更是與上面一些宗門有所關係,除了因爲沒有登天境強者之外,其他的方面,早已符合三品宗門的提升條件。
秦陵看着這一座被處理的很不錯的山頭,朝着那山腰而去,表面上是刻畫上一道道符籙,但是在地上,也是埋上了一張張靈爆符,這是在系統之中購買到的一張符。
一旦有人觸發,此符瞬間爆炸,堪比築氣境巔峰的全力一擊,許許多多的靈爆符爆炸,即便是玄丹境高手,都得傷到。
許許多多‘玄符錄’之中記載的符籙,也是被秦陵給安排上了。
比如什麼寸步難行符,還有什麼黑毒符,都是擺在山腰之中。
再往這裡按上一塊‘閒人勿近’的牌子。
看見秦陵的一系列動作,其他山上的宗門之主都是一愣,隨後多數都是心中泛起冷笑。
區區符籙之道,若非是符籙之道的天才,銘刻出來的符籙,還能有多少威力?
一些二品門派之主眼神都是帶着些許陰冷,已是有着些許佈置,要對秦陵發起攻擊。
比如那靈動門的門主董山,便是針對秦陵的主事人之一。
在這荒涼山上,不過一個時辰,已是支起了一座座帳篷,屬於擎天宗的幡子隨風搖曳。
林巧巧走過來,對秦陵一禮,道:“宗主,飯菜已經做好了,還請去吃吧。”
秦陵含笑點頭,跟隨林巧巧而去。
在這一座大大的帳篷之中,三十餘位弟子直挺挺的坐着,即便是桌子上的飯菜多麼誘人,都沒人動筷子。
隨着秦陵進來,他們緩緩看去,神色莫名,又是帶着尊崇。
剛纔宗主那一劍,還是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起。
自家宗主,恐怖如斯。
第一次和宗主就餐,當真就很不錯的感覺。
秦陵淡笑道:“吃吧。”
秦陵一聲令下,這些弟子紛紛動筷,大快朵頤起來。
秦陵咬下一口肉食,含笑道:“巧巧,你做的這個菜,還當真很不錯啊,真棒。”
林巧巧小臉飛上幾分紅霞,說道:“多謝宗主的讚賞。”
“快吃吧。”
“嗯呢。”
……
啊啊……
秦陵等人即將吃完之時,在那山腰處,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秦陵起身而去。
“你們繼續吃,我出去看看。”
來到山腰,只見秦陵佈置的最前沿的地方,五六個人抱着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秦陵看去,抱着雙手,眯着眼,淡笑道:“百里師兄,這天都快黑了,你想上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在佈置陷阱的區域之外,一個青年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正是天河谷長老,百里河!
聽聞秦陵的話,他臉色更是鐵青到了極致,沉聲道:“秦師弟,你這般佈置,可是要害我們這些同樣屬於天幽城的弟子不成?”
秦陵心中冷笑,淡淡說道:“百里師兄是沒發現那一塊閒人勿近的牌子?況且,暗龍淵這個地方,晚上兇殘的妖獸極多,我佈置一點陷阱不是理所當然?”
“倒是百里師兄啊,你閒來無事麼?要來這裡闖我山門?貌似師弟我可以把你當做來犯之敵,當場斬殺!”
最後一句話落下,秦陵身上似乎有着幾縷極爲凌厲的劍氣在飄動,殺機凜然!
百里河眼瞳劇烈一縮,想到了白天時候,秦陵一劍廢掉那安樂宗六長老的情形。
他深吸一口氣,淡然道:“我是來這裡祝賀秦陵師弟大展我天幽城風采的,既然師弟不領情是,師兄離開便是。”
言盡於此,百里河轉身就走。
至於他爲何忽然冒昧,自然是上來打探虛實的。
因爲在這裡,也就只有他實力足夠,曾經還是擎天宗的人。
秦陵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
看着天河谷所在的那座山,暗自搖頭。
自尋死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