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神算門分堂長老劉鐵指,爾等竟然合謀算計我神算門分壇!”
“限爾等三息之內自縛出城受死!”
神王三變氣息展開,劉鐵指聲蕩青州城,猶如天傾般的壓力渲泄而下,讓青州城百姓如臨大敵。
話說劉鐵指接到李天算稟告,爲神算門討回公道是假,貪戀造化爲真。
來此之前更是鐵指謀斷天機,結果顯示此行大吉可得大造化,這才放心前來。
“竟敢對前輩不敬,管你是誰,本王定斬不饒!”
正在吃酒的豬剛彪拍案而起,準備殺向劉鐵指,但是卻發現在自己面前的死胖子,竟然已經消失!
“郭胖子……你竟想獨享此番功勞……如此歹毒的心思,枉我拿你當自己人!”
豬剛彪心裡惱恨至極,然後準備殺向前去,卻發現自己被大陣封閉了!
“看家護院,乃是本城主的職責,朱兄好好吃酒,本城主去去便歸!”
郭漫天聲音傳來,此番大功勞,豈能容豬剛彪分潤。
“轟!”
頃刻間,郭漫天踏空而起,身臨青州城牆之巔,隨手一揮大陣隔絕劉鐵指威勢,大喝一聲:“呔!”
“兀那鰥夫,竟敢擾我青州城!”
“限你三息之內自縛下跪求饒!”
“不然無需前輩出手,本城主將你開刀問斬。”
“竟敢欺我,氣煞我也!”
“吃我鐵指神通!”
劉鐵指怒由心生,手指正對郭漫天門面,向前狠狠一點,鐵指神通造化通玄,可斷天機亦可殺伐。
旦夕間,鐵指化作猙獰大山,山傾破城勢不可擋。
“作繭自縛!”
郭漫天隨手一揮,大陣起於無形,破鐵指神通於風雷間,只在大陣邊緣空留淡淡漣漪。
此時,郭漫天有心殺出城去,可奈何大陣籠罩之外,力有未怠。
“原來依靠一方古怪大陣,纔敢如此囂張。”
“且看本長老,破你龜殼!”
劉鐵指鐵指掐動,指算大陣破綻,要一舉破掉大陣打殺二人奪取造化,以免夜長夢多。
天機閣樓內!
有感自己到手造化再被人耽擱,莫天策滿面冰霜,主動請纓道:“兀那鼠輩安敢放肆,前輩且安心,晚輩取他人頭歸來,再於前輩促膝長談!”
出了天機閣樓,借月光遁走,要將劉鐵指斬於劍下,以免再生事端。
一旁,李布衣心有小算盤,亦想要在秦長青面前刷臉,不顧自己神算門棄徒的身分,拱手道:“前輩且稍事休息,晚輩去助上一臂之力。”
二人前後拜別秦長青,光速降臨在劉鐵指跟前。
李布衣彈指擾亂天機,打斷劉鐵指,莫天策仗劍而來,每踏一步殺意濃重一分,驚地劉鐵指步步後退。
“神機魔營,莫天策……”
“神算門棄徒,李布衣……”
劉鐵指面容驚駭,當機立斷,鐵指在袖中催動秘法,想要暗中傳訊神算門。
但卻發現此地天機矇蔽,秘法直接失效,顯然是李布衣早就謀算到他會如此,才早一步做了佈置。
“驚擾前輩安寧,當斬!”
莫天策橫劍展出,劍罡驚天動地,焚金斷玉。
分明是大吉之兆,怎會天機兇險演化爲大凶之兆,面對兩大高手,劉鐵指三魂七魄具喪,心知不敵瘋狂退後,欲要跑路。
“我與天策兄聯手,若還能讓你逃遁,那我二人不若就此隱退插標賣署!”
李布衣閒庭信步,于波瀾不驚處出手,雖無莫天策聲威浩大,卻絕滅退路,可致人於死地。
“我一人足以!”
莫天策何其自負,對付一實力低於自己的鳥人,豈能容忍他人插手。
劍氣在其,不過不是針對劉鐵指,而是鋒芒落於李布衣之側,將其逼退,手段盡數毀去。
得此空檔,劉鐵指以精血爲媒,演化禁忌秘法,一方面瘋狂傳訊神算門,一方面快步後撤。
“唉!”
李布衣見狀,滿心無奈地搖頭,自己一手佈置,分明可不節外生枝斬殺劉鐵指,而今卻又橫生枝節。
前功盡棄於莫天策之手,着實可惜。
但爲時已晚,神算門禁忌秘法之強,他心知肚明。
莫天策不以爲然,一步踏出猶如肋生雙翅,振翅間風雷動,瞬息萬里,一劍遞出,周遭生機盡數絕滅。
慌忙間,劉鐵指將浸淫兩千餘年的鐵指神通催發到極致,要爲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撲哧……”
可奈何,莫天策神通之利,鐵指神通瞬間碎滅,一雙鐵手亦被一劍斬斷。
十指連心,劉鐵指撕心裂肺慘叫哀嚎,令聞者心中生寒,聽者頭皮發麻。
“好一青州城,好一天機閣樓!”
“窩藏神算門叛徒,勾結魔道之人。依本長老之見,天機閣樓和青州城皆已入魔,本長老不敵爾等,可自有正道除魔衛道。”
劉鐵指自知在劫難逃……
……
“前輩之道,深似海高如蒼穹,也是你可妄言除魔衛道,甚是可笑!”李布衣嘴角一挑,不屑道。
“聒噪!”
莫天策懶得廢話,揚手便是一件梟首,然後拎着頭顱轉身走向天機閣樓。
李布衣無奈搖頭,只好跟隨上去。
重歸天機閣樓,莫天策獻上頭顱。
“可惜,可惜……”
見空有頭顱而無屍身,秦長青輕嘆道。
可在李布衣看來,卻在腦海中腦補出秦長青已然知曉,他們二人辦事不利,走露天機之事,爲天機閣樓帶來莫大因果。
趕緊賠罪道:“請前輩恕罪,是我等辦事不利,爲前輩招惹因果!”
“……”
秦長青微微一怔,實在是沒想到這一點。
實際上,空有頭顱那便無法摸屍,暗恨兩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罷了,哪有那麼多戲啊。
但他絕不會明說。
而後,秦長青順勢而爲:“天機閣樓九樓鎮寰宇,區區因果罷了,根本不在天機閣樓話下。”
二人一聽,便欲張口讚揚,卻不料秦長青脫口而出:“但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因果太大,那二位就多給錢便可。”
“……”
李布衣狠狠一怔,完全沒料想到自己眼中高深莫測的前輩,竟有如此可愛真實一面。
反倒是直腸子莫天策信以爲真,他就怕秦長青功法造化只傳有緣人。
而今秦長青親自開口收錢,那便有衡量之法。
作爲神機營營主之子,妥妥修二代和富二代。
“前輩,我有一劍,乃上古劍修本命飛劍,號青釭。”
“此劍乃鑄劍大師歐冶子,採集首陽之銅、天上星辰,又以大法力封存銳金玄奧,鑄煉百載乃成。”
“今雖玄奧已逝,但仍乃絕品仙器!”
說罷,莫天策取出一柄古樸青色長劍,雖未出鞘但已劍氣驚人。
“天策兄,前輩玩笑之語,豈能當真?你拿出此等惡俗之物,着實在羞辱前輩!”
李布衣怒由心生,麪皮青筋跳動,甚爲惱怒,怒目而視莫天策。
顛覆自己心中高人,恨不能提劍與之決一生死!
“……”
一時間,莫天策呆滯,滿面悔恨之色,他暗歎自己還是太年輕,竟然沒有領悟前輩深意!
然而,秦長青在兩人衆目睽睽之下,不動聲色收下青釭劍,轉手向系統兌換60萬功德點。
他甚至想說,我就是這麼低俗,拿錢侮辱我吧!
“……”
李布衣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後,忍不住瞠目結舌。
秦長青皮厚心黑,淡定自若道:“我且問你,你所求爲何?”
“一條道,一飛沖天踏破面前困窘,赴中秋之約戰而勝之!”
莫天策毫不猶豫地直言道,話語間戾氣迸發,厲聲而語猶如一尊桀驁難訓的魔道巨擘。
而今天魔策之路已被高人獨掌,心高氣傲如他,豈會甘心成爲旁人附庸,爲旁人打工修道,哪怕對方是一尊無上。
對他而言,前路已絕,要想戰勝李天陽,他必須要一條嶄新之道,一條屬於他自己的魔道。
說罷,他眼角餘光掠過秦長青,爲自己的豪氣干雲宵而微微自負。
“小了,你的格局小了!”
誰料,秦長青直接搖頭道,“大道獨行,會當凌絕頂,我輩寂寞如雪。”
“我輩修士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當是一快事。但你卻將擊敗一個人,當作目標,已經落了下乘。”
“你可想過,有朝一日,得償心願,你心滿意足志得意滿,前路便已絕!”
“修道明心,心若不明,何談道?又何談一飛沖天?”
“我……”
莫天策接連狂退三步,整個人若遭雷擊。
原來他一直所追求的不過是最微不足道,最淺顯表層的小道兒。
與前輩之道相差遠矣,猶如螢蟲之光無法與皓月之輝相提並論!
“前輩一語驚醒夢中人,是我格局太小,請前輩教我!”
莫天策眼神若烈日灼灼,僅聽此一眼便感覺自己視界大開,能夠站在一個很高的宏觀角度,俯瞰衆生。
“我有阿鼻之道,心墜阿鼻地獄,借阿鼻地獄魔煞怨怒之氣,修阿鼻殺道!”
“我有血魔之道,以血爲媒介,化身十萬八千血滴子,血滴子不滅則魔軀不滅!”
“我有一念成魔之道,魔念無雙,殺天殺地,魔念永存魔體永駐!”
“我有……”
“我有大道三千,道道可通神,只要你能承受得住,道道都可於你!”
秦長青隨口而出條條無上魔道,信手拈來,但目光淡然,似微不足道,仙風道骨,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