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因果、時間

地星戰場上,神疲力竭的萬劍一緩緩閉上了雙眼,那把陪伴萬劍一走過大半輩子而今鏽劍斑斑只剩半截的神水重劍仍然緊緊握在萬劍一的手上,萬劍一生前凝結的劍意劍氣久久不散。

呼——

狂風吹過戰場捲起漫天黃沙卻吹不散萬劍一遺留在戰場四處的劍意。

咳咳。

在萬劍一最後一劍下勉力活下來的妖皇一臉驚恐的看着直直站立在地面上的萬劍一,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漏出破綻給不知死活的萬劍一可乘之機。

戰場上格外沉寂,所有的人族與妖族都死死盯着一臉安詳的萬劍一,半晌,虎峰長老目光一凝調集殘餘的真元的對着萬劍一狠狠轟去。

哧——

虎峰的真元觸碰到萬劍一身周的劍氣瞬間泯滅,下一瞬,萬劍一身周平靜如水的劍意如同被惹怒一般,對着虎峰洶涌而去。

“小心!”

一旁的妖族長老剛剛出口提醒,妖皇瞬息衝到虎峰身邊一把提住虎峰長老逃離原地緊接着地面一聲巨響。

轟!

劍氣狠狠落下,在地面劈開一道數十丈深的裂縫。

被泯滅了大半截身軀,只能以虛幻道境構建假肢勉強維持身體機能的妖皇深深的看了裂縫以及迎風屹立的萬劍一沉聲道。

“不用試了,萬劍一已經死了。”

一語落下全場皆驚,全場妖族心中涌上一股不可置信的驚喜,而人族一方集體心中一涼。

一名人族弟子嘶吼道“不可能!劍聖怎麼會死?你休要胡言亂...”

話音未完,妖皇對着說話那人一掌劈下,這名人族弟子瞬間化爲一道血霧。

“速戰速決,儘快拿到星核。”妖皇環視全場,人族衆人皆被妖皇氣勢所攝,連連後退數步。妖皇見狀不屑一笑繼續道“萬劍一的屍體不要動,還有這裡的人族一個不留全部給萬劍一陪葬。”

說罷,妖皇就地盤膝坐下開始療養傷勢,人族衆人眼中精光一閃齊齊向着妖皇的位置殺去,但妖族也迅速擋在妖皇身前。

“妖皇有令,一個不留。殺!”

話音落下,妖族大軍瘋狂屠戮起迎面而來的人族中弟子。

彭彭彭。

實力佔據絕對優勢的妖族很快將人族各宗弟子打的潰不成軍,一名名人族弟子接連倒在地星的大地上大地被染的鮮紅。

一刻鐘後,戰場上擺滿了十數萬人族弟子的屍體,領頭的長老們眼見事不可爲,立刻帶領人族弟子們突圍而去。就在同時運功療養妖皇猛地睜開了眼。

“想走?遲了!”

話音落下,覆蓋住地星的星河遮天陣驟然發動,萬千星光化作顆顆流星劃破長空直直落下。

轟轟轟....

爆炸持續了三刻鐘,等到星河大陣停止攻擊,存活下來的人族已經不足千人。已經壓制住傷勢的妖皇伸手一揮,數萬妖族嘶吼着再次攻去——

戰場另一端,顧清淵看着這場一面倒的屠戮,氣息越來越重,一股憤怒與無力感充斥心頭。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能量波動突然出現,一切事物的運轉生生止住。

顧清淵眼中精光一閃大聲道“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話音落下,一個赤色的光團出現在顧清淵面前,一道淡漠的聲音從天地四角緩緩傳來。

“有緣人,你所見的只是一段真實的歷史,一切皆不你我決定也非我所能掌控,你又何必動怒。”

顧清淵目光一凝穩住心神沉聲道“放我離開這裡。”

“放你離開,爲什麼?”神秘之聲繼續道“你落入此地是因爲你闖入了不該闖入的地域,觸動了本尊的力量。既然如此,本尊又何必放你?”

顧清淵面色微變沉聲道“好,既然如此我便自己想辦法破了你的道法。”

說罷,顧清淵撇過頭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神秘之聲再次響起“你在此地雖可精研天道但若無靈氣輔助,修爲難得寸進想要離開難上加難。何況,這些人你當真就不管了?”

顧清淵動作一停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且看我神通。”

話音落下,周圍的畫面開始逆轉,很快恢復到了地星被入侵前的情景。

顧清淵環視四周面色複雜道“你想做什麼?直說!”

神秘之聲緩緩道“未來是複雜的,不可控的。沒有人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但是每個人對於過去總有許多難忘的回憶。”

說話間,周圍景象快速變換,一幅幅或喜或悲的場景出現在顧清淵面前。

“這是時間道境的一種運用,可以讓人看到過去所發生的事,當然僅僅只是可以看到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但若再加上因果之力,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說話間,之前那道赤色光團出現在了顧清淵面前,顧清淵看着這道光團眉頭緊緊皺起。

“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掌握命運的機會。”神秘之音緩緩道“只要你接受了這股力量,你就掌握了因果之力,你既可以改變你希望改變的一切,也可以不斷重溫你曾經得到的幸福與喜悅。從此命運再也難以動搖你分毫,一切痛苦與不幸都將離你遠去。怎麼樣,接受這份力量吧。”

顧清淵聞言瞳孔一縮,細細打量起眼前這道赤色光團,果然這道光團隱藏着對顧清淵來講異常熟悉的因果之力。剎那間,顧清淵心中對這股力量充滿了渴望。

不對,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顧清淵搖搖頭死死遏制住心中的渴望,沉聲道“你在騙我,如果你有這種本事,水雲大陸就不會沉沒。你到底想幹什麼?”

神秘之音輕嘆一聲繼續道“萬事有因必有果,水雲大陸因我的力量傾覆,所以我沒辦法將其恢復。但水雲大陸的一切生靈都可以藉由我的時間之力與因果之力活在大陸傾覆前的時間段,脫離生死輪迴,擺脫世間苦惱。這,不是很好麼。”

“我可不想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顧清淵沉聲道“更何況,就算我真的可以逆轉一切,所得到的也只不過是一些虛幻的假象,你休想以此迷惑我。”

“假象?這周圍的一切是在你的時間線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力量,一個受你影響作出改變的新世界就會誕生,我向你保證那是一個確確實實存在的世界。”

顧清淵面色不變沉聲道“假的,贗品。”

“贗品?”神秘之音嘲笑道“你以爲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只要你信了,一切就是真的。想想你過去失去的一切,再想想你即便拼命爭奪也可能一無所獲的未來。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要的是,把握現在。”說罷,顧清淵調動時間之力伸手一揮,周圍畫面一陣變化恢復到了萬劍一身死之後的景象,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趕到了地星上。

“你既然掌握了時間之力?”神秘之音略帶驚訝道。

“不錯,”顧清淵點點頭“雖然我暫時還沒辦法破開你的道法,但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破綻。”

“哼哼。”神秘之音冷笑幾聲繼續道“然後繼續去迎接你那悲慘的未來?看看你自己,現在的你能改變什麼?”

說話間,妖皇已經朝着破敗不堪的地星發動了最後一擊,一陣咬牙的光芒過後,地星四分五裂化爲一片殘骸。

神秘之音笑道“看吧,這是你的過去,也是你的未來。”

顧清淵目光一凝堅定道“也許你說得對。但是無論我的過去如何,未來如何,我都會一力承擔。”

“好,好。”神秘之音沒了耐性憤恨道“大言不慚的小輩,你先到了本尊面前再跟本座大放厥詞吧。”

話音落下,神秘之聲再也沒有響起。顧清淵看着眼前的地星輕嘆一聲,再次操控時間之力破解體內的封印。

彭——

幾天後,顧清淵破解了全部封印恢復了全部力量,真仙修爲的全力一擊瞬間破開了空間壁壘飛向大千寰宇。

另一邊,還在天厭之地亂轉的林光華已經深入了大陸腹地,然而周圍大大小小各個城鎮都有時間之塔的存在,毫無特殊之地,林光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下手。

“該死。”

探索完一個新的城鎮後,一無所得的林光華憤恨的坐在地上。周圍的一切可見可聞卻無法觸及,一連輸日林光華只能冷眼敲着事務發展,不僅不能插手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這什麼倒黴地方。”

林光華大罵一聲後,強行將心中的躁動壓制住,細細思索起天命之地的時間之力是如何運行的。

“我與我所看到的這些水雲大陸的人處在不同的時間線,周圍也沒有別的人。這說明我並沒有像他們一樣被幕後操控者掌控。”林光華目光轉動繼續道“我的時間線還是獨立的,但很有可能已經脫離了大千寰宇的時間軸進入了別的什麼地方。

“我被時間之塔的光照到了兩次,所處的時間軸應該又發生了變化,而淸淵如果沒有再次被照到,他應該還在我上次所在的時間軸。”

“這也就是說,幕後的主使者可能不在我現在所在的時間線而是躲在別的什麼地方。”說着林光華狠狠搖搖頭壓制住內心的焦躁繼續道。

“雖然這地方的時間軸一定有限,但在和淸淵匯合前我還是等等他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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