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並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就在這時,那老道卻往旁邊一閃,讓出了一個身位。
一個穿着無比華麗的盔甲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身上帶着一股讓人想要仰視的威壓。
“陛下,您看此人如何?”
黑袍老道笑嘻嘻地對年輕人說道,臉上諂媚的表情完全不像一個結丹高階修士。
年輕人淡淡一笑,掃了黑袍老道一眼:“陰玄子,你倒是有心計,知道我會提拔這個斥候,就在這一陣猛誇,把追人的累活都丟給了宋八山他們。”
陰玄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幾個練氣期的逃兵罷了,不過須臾功夫他們的人頭自會擺在陛下面前,老夫去了,反而是分了他們的功勞。”
這兩人便是花了兩天功夫從京都趕到南疆的蕭濁和陰玄子。
隊長臉色怪異,當他聽到那黑袍老道喊這人陛下時,他的心就在狂跳,竟然比剛纔和人戰鬥時還緊張,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嗖嗖嗖。
四周忽然躥出了十幾個人,只有幾人手上拿着人頭,其餘手上空着的傢伙則是一臉不爽,似乎爲沒有搶到人頭而鬱悶。
“陛下,這些逃兵已經被我等斬殺!無一倖存。”
定海走上前來,將人頭放在了蕭濁腳下,其他人也照做了。
隊長這時終於回過神來,噗通一聲拜倒在了地上:“潛龍將軍麾下斥候四隊隊長畫骨,拜見我大燕皇帝!小人剛纔有眼無珠,未能及時行禮,還請陛下責罰!”
蕭濁手腕一翻,一股力量已經將畫骨托起,他問:“你叫畫骨?不錯的名字。把這些人頭帶回去請功吧,這是屬於你的功勞。”
畫骨卻沒有動:“這是逃寇是這些大人所殺,小人怎敢擅動。”
蕭濁擡了擡眉毛,旁邊的陰玄子卻是快速催促道:“此乃陛下之命,你還不快快奉命!”
畫骨一愣,這纔想起和自己說話的是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自己推託並不能顯得自己多謙虛,反而有抗旨之嫌!
君王之言,是爲旨意!
一想到這,畫骨的血液幾乎都倒流了,他趕緊衝上去把人頭全部綁起,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片刻也不敢耽誤。
蕭濁這才點點頭,繼續問道:“看你的刀法修爲,不該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你當兵多久了?大戰至今,你立了多少功了?”
畫骨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小人十七入軍,已有五年。大戰至今,斬殺趙軍普通士卒三十九人,披甲者五人。小人把這些功勞都換成了這個儲物袋和一些符咒法器。”
蕭濁看了一眼他腰上的儲物袋,眉頭一皺:“就換了這麼點東西?看來我大燕的軍功賞罰制度要改改了。好了,你帶我們去軍營吧,順便給我介紹一下最近這裡的情況。”
畫骨點點頭,在旁邊開路,心裡一邊斟酌字句,一邊說道:
“趙軍百萬軍隊已經在前方六十里處駐紮,昨日潛龍將軍和對方交鋒過一次,卻被對方修士打的大敗而歸,退回了這裡,我就是來奉命來附近山脈放置探測法器的,卻沒想到……”
他一想到剛纔還和自己執行任務的那些人,現在全都命喪黃泉,頭顱還放在了自己的儲物袋裡,眼神多少有些不自在。
陰玄子道:“小友無需悲傷,這些人乃通敵叛國的敗類,理應千刀萬剮,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多虧小友你身手了得,這才破了他們的詭計……”
畫骨頭一次被一個高自己兩個境界的修士誇讚身手了得,直接傻了眼。
宋八山哼道:“好了好了,好歹是一個結丹期修士,對一個小輩如此奉承,至於嗎?你真指望他將來能成大將軍啊?”
陰玄子摸了摸鬍子,嘿嘿一笑:“老宋,我倒是很看好這位小友,光從剛纔那場戰鬥就可看出他文韜武略不在將相之下,以後大有可爲啊!最關鍵的是,陛下也看好他,剛纔我們在一旁觀察時,陛下就連說了好幾個不錯。”
宋八山聽到蕭濁看好他,立即不敢擡槓了,只是嘟囔了一句:“我看這小子也不錯,將來肯定是個國之棟樑。”
中間的蕭濁則是翻了翻白眼,這兩天他算是見識到了陰玄子拍馬屁的功夫,他可以一天說到晚詞都不帶重複的。蕭濁嫌煩了,他就去拍蕭濁看好之人的馬屁,無論人家和他熟不熟,都把那張老臉貼上去一頓猛誇,絲毫沒有一宗之主的自持。
蕭濁又看了一眼畫骨,雙眼閃過不爲人知的微光。
“滅骨狂刀,此乃大趙狂刀門的刀法,而且他所學功法也很玄妙,不像一個普通軍官能掌握的,此人有問題!”
但蕭濁並覺得有問題不一定是壞事。至少這個人的沉着冷靜,機智果斷他還是很欣賞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夠狠!他很喜歡這個人的狠勁,如果日後觀察發現他並無大問題,提拔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一想,蕭濁悄悄地將一道神識送進了畫骨身體裡,然後道:“這裡的情況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那我們也別耽誤了,直接前往軍營吧。”
這裡的修士修爲最低也是築基大圓滿,是能夠使用法寶飛行的,只是想先了解一下這的情況才陪畫骨走了一會。所以此刻一聽蕭濁的話,立刻各施手段飛到空中,陰玄子捎帶手還將畫骨一同拉了起來。
畫骨臉色微驚,他畢竟只是一個練氣期,從未經歷過飛行。
“小友不要緊張,我們馬上就到!”
陰玄子身上浮現出遁光,將畫骨包裹住,跟着大部隊朝不遠處的軍營飛去。
大燕軍營有十多萬之衆,軍營綿延數裡,崗哨衆多,也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蕭濁等人的遁光。
“有高階修士出現!快去通報將軍!”
大燕軍隊的哨兵們立刻驚慌了起來,雖然是從大燕方向來的,但是他們剛被高階修士擊潰,此刻有些草木皆兵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