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延平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他不曾想過自己無敵竟然有這份膽魄和毅力，敢於直接去質問那如同泰山般巍峨的父親，這一刻，石延平的心中到時有點期待。
“這就是你跟爲父說話的態度嗎？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可以放手一搏了。”
石破天有點生氣，他不曾想過父子兩會因爲這個而鬧到這樣的地步，他曾經也幻想過這樣的畫面，但是但這些東西真實有效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又難以接受，或許這就是現實和夢幻的差距。
“你還是我們敬愛的那個父帥嗎？爲了你的忠義，爲了你所謂的社稷安危，你講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上了絕路，我到現在還忘不了三哥和四哥戰死時的不甘和遺憾，他們還那麼年輕，他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可是這一切都被你親手葬送了，而你卻還在這裡冠冕堂皇的渲染着你的忠義，你是否有過身爲父親的不忍和慈心。”
石延亮看着眼前陌生的石破天，他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那樣的冷漠，那麼的無情，什麼時候變成那個樣子，這讓石延亮心裡感到難受，而石破天彷彿蒼老了很多，在他的心裡他何曾沒有指責過，但是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這樣選擇了，或許這一切早就註定了，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
“小五，這一切並不能全部怪父帥，當年老三和老四也參與了這個計劃，他們也同意了，他們這麼做都是爲了大唐，爲了石家，更是爲了我們自己，你講老三和老四的死全部歸結到父帥的身上是錯誤的。”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爲了大唐，爲了石家，即使沒有了大唐那又如何。”
石延亮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地步，他不能夠理解自己父親和大哥這是怎麼了，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一起生活比不上那些浮雲嗎，到底是自己太天真，還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閉嘴，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石破天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他心裡是憤怒的，徹底的被石延亮激怒了。
“是不是連我也要殺啊，你最好在三哥和四哥的墳前動手，這樣我也少受點折磨
，你們所做的這些讓我感到噁心，讓我感到羞恥。”
石延亮昂首挺胸，不顧嚴寒，整個人驕傲的看着那天天地，石破天一腳踢在了石延亮的胸前，石延亮倒飛幾米遠，這一腳踢到了石延亮的心裡，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那股子血脈之情變得越發的淡化。
石延平拉住了自己的父親，這一刻，石延平已經感到了父子三人已經走到了兩個極端，當初的選擇或許就是一個錯誤，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別以爲你叫楊寧武擁兵乾城就沒事了，別忘了，這些人都是我當年一把手提拔起來的，就憑楊寧武你還差了點。”
石破天看着臉皮已經撕破臉，也不再保留，他在之前還對石延亮還有所期待，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了，而現在已經決定放棄了，臉色已經變得不拿陰沉了，石延亮嘲諷的看着石破天，彷彿看見了一個可憐人一樣。
“十五萬大軍中有八萬是我一手組建的，沒有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出動的，至於其餘的七萬人馬我早就做好了安排，就算天鉤臺出手又能怎樣，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想要來橫的，誰怕誰，大不了將這破碎的山河打碎在重建。”
石延亮心中的偏執一下子就上了了，石破天眼神中的殺機越發的強盛，整個免得狂躁了起來，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而石延平立刻跪了下來，抱着石破天的腿。
“父親，小五一時間還接受不了。您給他時間他會想明白的，父親，我現在就只有兩個弟弟了，我只有兩個弟弟了。”
石延平聲嘶力竭的阻止石破天，石破天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長劍，看着一臉落寞的石延亮，眼神中的不忍還是戰勝了殺欲，畢竟這是自己最驕傲的兒子。
石破天轉身離去，墳前再一次變得冷清了起來，石延亮彷彿做夢一樣，突然之間夢醒了，才發現自己最看重的東西這麼不堪一擊，或許就像人們說的那樣，你得到了什麼就註定會失去什麼，這一切早就註定了，你改變不了什麼。
“小五，你好好的冷靜一下，父親他是
看重你，恨鐵不成鋼，難道你想要老三和老四白死了嗎？這個計劃馬上就成功了，對於我們來說這都是名垂千古的事情，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吧，想清楚了隨時來找我，至於乾城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這次魏老和灰二先生親自出手，楊寧武沒有任何的可能，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石延平搖了搖頭，在祭拜兩個弟弟之後，也隨之下了山，石延亮坐在雪地上，任憑大雪澆在他的身上，這一天變得那麼漫長，這一刻，石延亮的心裡彷彿被萬箭穿心穿透，身子慢慢的變得冰冷，終於還是倒下了。
大雪一直下，石延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他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長的夢，夢見了他的二哥三哥和四哥，一家人一起出行，馳騁在河西老家的草原上，那麼的悠閒，那麼的快樂，忽然有一天什麼都變了，變得那麼不真實，那麼的虛幻，什麼都沒有了。
石延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起來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母親的臉，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讓人疼惜，石延亮伸出小手摸着自己母親的臉，那一刻，他感到了溫暖，他的心再一次跳動了。
石延亮甦醒的消息傳了回來，京昊帶着杜濱立刻去山莊探望，石夫人看着兩人的到來，默默的走開，石夫人明白自己兒子所承受的痛苦，她不可能忍受這些，她的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
“寧武怎麼樣了？”石延亮虛弱的問了起來，而杜濱給京昊使了一下顏色，搖了搖頭。
“他挺好的，只是受了一些傷。”京昊有點緊張，但是瞞不了石延亮，而石延亮已經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三天前已經被陛下下旨打入死牢了，我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但是都沒有效果。”
“乾城的駐軍呢？”
“全軍覆沒，只有少部分逃了出來，現在正在藏兵谷休整。”
“我累了，想休息會。”
兩個人走了出去，而此時屋中想起了各種聲音，二人心中苦澀，他們等待着石延亮的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