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戽焱遲疑了,他的實力雖然強大,可勢單力薄,比不得星極宗和雪谷兩方勢力。
“弟弟,你怎麼樣了?”
紅衣纔不管什麼火靈玉,她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吳小龍掃了她一眼,嘴脣蠕動,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轉眼,看了那道早已被鮮血覆蓋的倩影,如驕陽下盛開的玫瑰。
內心深處,有着濃濃的愧疚,他,永遠愧對那個美妙如仙子般的人兒。
一股虛弱無力之感,瞬間涌進腦海,軟軟地,他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顏兒,對不起。”
紅衣大驚,月容大變,連忙伸手扶住他,發現他只是昏迷了,並無大礙,大大鬆了口氣。
“公主,少主怎麼樣了?”鵬王降臨,關切的問。
“他沒事,我們回去吧。”
鵬王看了看火靈玉,猶豫不決:“可是,公主,火靈玉?”
望着那一邊正在對峙的唐卓雲他們,紅衣略略思索,道:“我們走,火靈玉,我會讓他乖乖送到我們手中。”
鵬王和幽羅王對望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說什麼。
“休走,留下我弟子。”唐卓雲大驚,萬不能讓妖族中人帶走了吳小龍。
紅衣冷冷道:“唐卓雲,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算上一算,今日,就不奉陪了。”
話落,帶着吳小龍,頭也不回的走了。
……
“師弟,你的傷怎麼樣了?”山洞內,紫陽真人關切的問。
唐卓雲答道:“不礙事,謝師兄。對了,夕顏怎樣了?”
紫陽真人捋了捋鬍鬚,帶着欣賞,讚揚道:“夕顏師侄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許多,她現在,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
唐卓雲讚美道:“這個女子,意志如鐵,縱是男兒,也比之不上,不錯,不錯。”
紫陽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問:“師弟,她,與你門下那名弟子之間,你怎麼看?”
唐卓雲沉默,他又如何看不出,吳小龍與夕顏之間那份情誼,兩人同生共死,共度患難,早已建立了牢不可破的關係,或許,他之前對夕顏有所排斥,但現在卻完全消除了。
火山中那一幕,令所有人對夕顏刮目相看,那個神奇女子,確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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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爲父母,他也有私心,自己的女兒,也傾心於吳小龍,三者之間的複雜關係,幾令所有人頭疼。
“隨他們去吧,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必多做干涉。”
這時候,林子皓進洞來,拿着一封信,遞給唐卓雲。
“師父,這是從妖族寄來的一封挑戰書,您請過目。”
“挑戰書?”從林子皓手中將書信拿過來,打開一看,唐卓雲臉色駭然大變,渾身一震,幾乎站立不穩。
“怎麼了,師弟?”好奇的將書信接過來,定睛一看,也是大驚失色。
卻見上面寫着:“唐小姐在我手中,一切安好,明日午時,妖界山巔一聚,了卻恩怨,切記,單獨赴會,否則,後果自負。”
落款爲紅衣。
“這羣妖孽,真是太可恨了,竟敢劫持人質。”紫陽真人憤恨道。
“師父,現在怎麼辦?小師妹落入了妖孽手中,妖孽向來心狠手辣,狠毒殘忍,我怕他們會對小師妹不利。”林子皓憂心道。
唐卓雲嘆了口氣,無奈道:“當年種下的因,今日結這樣的果,報應啊。”
“師弟,你打算怎麼辦?該不會真如妖女所說,單獨赴會吧。”
唐卓雲凝眉,突然感到很無力,事情的發展,已遠遠超過任何人的想象。
“不這樣,還能怎樣,瑤兒在他們手中。”
“師父,萬萬不可,妖女擺明了設下埋伏,要奪你性命,您可千萬不要貿然前往。”林子皓急聲相勸。
紅衣與唐卓雲之間的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唐卓雲此去,凶多吉少。
唐卓雲擡頭,望着洞外,淡淡道:“想要我唐卓雲的命,可不是那麼容易。”
……
妖界山,高聳入雲,站立山巔,輕輕擡手,可摘星月。
皓月高掛,皎潔明亮,灑下點點輝光,星光璀璨,微微眨眼,映照蒼穹。
月色下,一道熟悉的白衣倩影,靜靜地矗立,如遺世獨立的仙子,山風輕輕的吹,秀髮微微飄揚,白衣獵獵而舞,背後,紫幻神劍發出淡淡的紫光,映照着她絕美容顏,清麗出塵。
她,就這樣站在那裡,揹負雙手,靜靜地,望着天邊孤月。
繁星點點,月華垂下,照了她的身上,有些悽清。
卻不知,心中可有思念?
明月如素,月色朦朧,月華之下,她的身影,漸漸地,模糊了。
這夜,又深了。
似乎發現了什麼,夕顏輕輕轉身,擡眸望去,一道熟悉的影子,映着天邊冷月,孤獨的站立,望着她。
是他!
四目相對,往日的情愫,時刻的相思,瞬間涌上心頭,他,還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麼?
吳小龍慢慢走過去,凝望着她美麗的大眼睛,柔聲道:“你的傷,都好了麼?”
夕顏擡眸,深深望着他,這個她不知想了多少回的男子。
淡淡道:“差不多了。”
看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也那般的清晰。
“可以讓我看看麼?”
夕顏身體猛然一震,確實沒想到,他,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拒絕,還是答應?
內心深處,顯露出掙扎,畢竟,女孩子愛惜身體如自己的性命,決不會輕易讓男子看到,即使那人,是自己傾心的人。
良久,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月華下,星光中,那絕美如仙的人兒,在心愛的人面前,第一次,主動褪去了衣衫。
芊芊玉指,輕輕的取下頭飾,立時,一瀑秀髮滑落,及至腰間,烏黑髮亮,在薄薄霧水的浸潤下,微微沾溼。
玉手拂過月華,慢慢地,慢慢地,剝下自己的薄衣。
不多時,衣衫褪去,僅餘貼身衣物,薄薄的,覆蓋着自己的嬌軀。
裸露的肌膚,如膏如脂,晶瑩剔透,水嫩如玉,仙肌仙顏,無與倫比。
這一刻,烏雲移來,遮住了明月,也蓋住了星光,彷彿連圓月也害羞了起來,自嘆不如。
天地間,唯有那一抹雪白,綻放在蒼穹下,驚心動魄。
傾國傾城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真如廣寒仙子。
輕輕的,拂過她光滑如玉、純白如雪的肌膚,吳小龍的心,一點點的割裂。
這本該純美無瑕的肌膚,卻因爲他,有了點點瑕疵,那道道傷痕,舊傷添新傷,交錯縱橫,觸目驚心,深深刺激着他的心。
心,宛若被人用尖刀,一點點的割裂,鮮血,一點一滴的落下……
原來,他,傷她,傷得這麼深!
“疼不疼?”
嘴脣蠕動,心中有着千言萬語,但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有三個字。
夕顏低垂着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着,如果不是她用力壓着,只怕會破體而出。
“如果我說不疼,你會相信嗎?”她,這樣回答。
吳小龍沉默,只輕輕地,拾起地上的衣物,那衣物純白如雪,拈在手中,彷彿沒有重量。
慢慢地,細細地,柔柔地,爲她穿上。
“以後,別那樣了,我的心,不堅強。”
夕顏怔住,螓首輕點:“嗯。”
看着她絕美的臉,緩緩地,低下頭,在她的額角,輕輕地,落下一吻。
他的脣,很輕很輕,如羽毛一般,如微風一般,輕輕地,拂過額角,一閃即逝。
夕顏微微低頭,兩朵紅霞,悄悄地,飛上臉頰。
從未有過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令她的心,狂跳不已。
滿天月華,靜靜地流淌,蒼穹下,兩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漸漸地,模糊……
一個裝飾豪華,靜謐安寧的房間,唐雪瑤在這裡有幾天了。
這幾天裡,除限制了她的自由,紅衣並未干涉她,更沒有讓人折磨她,所以,唐雪瑤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不過,這種日子太過於無聊,對於天性好動,無拘無束的唐雪瑤而言,更加覺得乏味之至,更讓她氣憤的是,紅衣始終不讓她踏出房間一步,等若是禁錮了她。
近幾日來,她茶不思,飯不想,就連覺也睡不好,每天都會做惡夢,而且還是同一個惡夢,在夢中,她看到自己心愛的師哥,將寶劍插入了她父親的胸膛,她無數次想阻止,可惜每次都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師哥,殺死自己敬重的父親。
“師哥,你到底在哪裡?”
幽幽自語,透露着少女無盡的思念,唐雪瑤坐在窗臺前,玉手託着香腮,百無聊賴。
少女本天真,心性自無邪,奈何塵緣故,徒增煩惱爾。
這時,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女子,那標誌性的大紅衣裙,讓人過目不忘。
“別煩我,快滾。”唐雪瑤揮揮手,不耐煩的道,以爲是丫鬟。
紅衣慢慢走過去,笑道:“看來,唐小姐是不想看到我了。”
一聽聲音,唐雪瑤回頭,見是紅衣,立即跳了起來,滿心憤怒和怨恨,吼道:“你到底要關我到幾時,何時才能讓我見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