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刀疤三的身體已經被邪蟲給鳩佔鵲巢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具機器,被邪蟲給操控了的機器。”李思辰指了指刀疤三身上的幾處凸起。
“邪蟲?被操控?”郜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蟲子能夠操控人的身體,而且還是操控到剛纔那種靈活的地步!
李思辰點了點頭,正想要向郜晉解釋,就聽見了一道輕微的‘噼啪’聲,從刀疤三的身上傳出。
等到他將目光投注到刀疤三身上的時候,這‘噼啪’‘噼啪’的聲音,已經是響成了一片。
緊接着,郜晉看到了令他瞠目結舌、終生難忘的一幕——刀疤三咽喉、胸口、小腹以及四肢處的七個凸起,竟然是在瞬間迸裂。
硃紅色的血液噴了出來,要不是兩人躲閃的快,肯定是要被噴個滿頭滿臉。濃烈的腥臭味,隨之升騰了起來,瀰漫在墓室之中,刺鼻燻人。
但這些,都還不算什麼。
真正讓郜晉感到震驚的,是從刀疤三身上七處瘡口中爬出來的東西!
這是七條足有兩根手指寬、一個半巴掌長,通體暗紅如同凝固淤血一般的怪蟲!單從體貌來看,這些蟲子跟蜈蚣很相似。剛一爬出刀疤三的身體,便用小眼睛盯住了李思辰和郜晉。
雖然沒法從這些個邪蟲的眼睛裡面看出情緒,可郜晉的心,卻是一陣一陣的顫慄。因爲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猛獸給盯上了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會喪命。
李思辰雖然沒有這樣的感覺,卻也是眉頭一挑。
他察覺到了七條邪蟲的意圖!
被逼出了巢穴的邪蟲,急於找尋到一個新的藏身之所。而他和郜晉,就是邪蟲們的選擇!
這些邪蟲,就像是海里面的寄居蟹一樣。爲了巢穴,不惜拼命。
李思辰當即便要動手,然而七條邪蟲卻是快他一步,率先發起了進攻。
別看這七條邪蟲智商不高,可第六感卻是相當的敏銳。它們判斷出,李思辰的威脅要比郜晉大出許多。於是,它們分出了足足六條邪蟲來對付李思辰。只餘下了一條,飛射向了郜晉。
沒錯,就是飛!
一對對半透明的翅膀,從這些邪蟲堅硬的甲殼下面伸了出來,讓它們能夠騰空而起。
因爲體型的緣故,這些邪蟲只能做短距離的飛行,但襲擊的突然性,卻是因此大大提升。
看到一條邪蟲飛向自己,郜晉大駭。
他可不希望這蟲子鑽進到自己的身體裡面,讓自己變成刀疤三那樣死而未死的行屍走肉。
不過,作爲資深的摸金校尉,郜晉在墓穴中遭遇過的危險數不勝數。這會兒雖然驚駭,卻沒有慌亂。握着砍刀的右手猛然揮出,‘當’的一聲,就劈中了邪蟲,爆發出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響,以及點點的火星。
“臥槽!”
郜晉瞳孔一縮,爆出了粗口。
因爲他發現,自己揮出的這一刀雖然是命中了邪蟲,卻沒有傷到對方。
邪蟲的甲殼硬如鋼鐵,生生抵擋住了砍刀。同時還猛地一翻身,用無數對足抓住了刀刃,就這麼沿着砍刀飛快的爬向了郜晉。鋒利的大鉗高高揚起一張一合,像是在耀武揚威。
郜晉也是反應迅速,急忙鬆手將刀扔向遠處,同時向後退。
然而邪蟲卻又一次振翅,衝他飛來。
“老子就不信,你不怕刀,還能夠不怕子彈!”郜晉也被這條步步緊逼的邪蟲給激起了兇性,雙手持着獵槍,也不着急扣動扳機,而是直接將槍口杵向了邪蟲。
邪蟲畢竟是蟲子,再怎麼詭異,它也不是人,不知道槍的厲害。也不躲閃避讓,一下子被獵槍給杵中。但它也不慌亂,反而是想要故技重施,沿着槍管爬向郜晉。
“去死吧!”郜晉咆哮着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邪蟲被崩的直接飛了出去。當它落到了地上時,郜晉方纔看到,它的身體被獵槍子彈給生生的轟成了兩截。
掙扎了幾下後,被崩斷成了兩截的邪蟲便不再動彈了。
這麼近的距離中槍,丫不死纔怪!
喘息了兩口氣,郜晉急忙將目光投向李思辰,想要看看能否幫到什麼忙。畢竟李思辰面對的,是足足六條邪蟲。自己對付一條,都是這樣的驚險,差點兒就中招了。李思辰對付六條,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郜晉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
是的,他對付一條邪蟲,的確是很驚險。但李思辰對付六條邪蟲,卻是難以置信的容易!
只見李思辰連刀、槍都不用,就是抓着一根墨斗線,在六條邪蟲的圍攻下左閃右避。
郜晉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若是換成自己,在六條邪蟲的圍攻下,就算能夠躲閃得過,也是相當狼狽的。可李思辰呢?從頭到尾都是輕輕鬆鬆,閒庭闊步,彷彿是在公園裡面散步遛彎一樣。
郜晉這只是看到了李思辰閃躲的及時,卻沒有想到,他能夠做出這種閃避,心中是經過了怎樣一番繁雜的計算!
作爲風水師,心算能力必須要強才行!而李思辰,又是強中之強!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李思辰就用手中的墨斗線,在六條邪蟲的身上纏繞了一遍。旋即他手一抖,墨斗線立刻收縮,將六條邪蟲緊緊捆住。
邪蟲拼命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墨斗線的束縛。
李思辰左手結出一個法印,摁在了墨斗線上面,喝道:“碎!”
墨斗線劃破了李思辰左手食指,一滴鮮血落在了線上。
恍然間,郜晉似乎看到,這根墨斗線上面似乎爆發出了一道刺眼的鋒芒。
就像是絕世神兵在陽光下綻放出的鋒芒一般!
“唰!”
“嘣!”
“啪!”
幾聲脆響,六條邪蟲竟是被墨斗線生生的切開了堅固甲殼,分割成了數截。
郜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剛纔全力一刀都無法劈開的邪蟲甲殼,在李思辰手中的墨斗線面前,卻是這般的不堪一擊。